祸妃

《祸妃》

第 51 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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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贵妃就生得貌美,此刻跪在地上,楚楚可怜。

林琅一瞬间知道什么叫作为难,但就是这种为难的时刻,她竟然十分冷静,林琅连忙扶起她,道:“贵妃这是何意,身体为重。”

安贵妃却不起来,她声音都夹带着哭泣声:“长公主殿下,我知道我贪得无厌,可我真的不知道求谁了,当年我被人贩子拐走,幸得长公主您救下,而后我回家之后,家中遭难,而我则成了清倌,如果不是天恩浩荡,我必然不能有这样的盛宠,我本以为我能碰到自己的幸福了,可实际上上天根本不放过我,我只会生下一个疯子。”

林琅放低了声音,她知道此刻一定十分温柔,她道:“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安贵妃久久不起,林琅不信安贵妃只是在诉说她的苦难,她一定有事相求。

“长公主殿下,您能给我带一份避子汤么,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某一天突然变成一个怪物,我没有办法出宫,可其他人我并不能相信,陛下知道我做出这等事情之后必然怒不可遏。”

林琅十分为难,伤害皇子,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尤其如今安贵妃还受着宠。

安贵妃瞧着林琅的表情,她神色渐渐落寞了起来,她默默起身。

她声音悲戚:“我知道了,殿下不必如此为难,殿下帮我是情分,不帮我也是正常的,是我要求太高。”

“也不是如此,你不必到如此地步,我认识一个神医,她说不定有治疗安香丸的方法。”她过去不曾接触过安香丸,所以她不会解毒,但她行医数载,未必没有能耐研究出解药。

这下换成安贵妃诧异了,仿佛是巨大的惊喜砸到她身上,她不可置信:“真的么,殿下。”

“那人医术很好,也许能研究出来解药。”她声音着重在“也许”二字上,安贵妃是个聪明人,她理解了林琅的意思,于是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不会放弃。”她的手柔软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上,神色温柔,像是一个真正的母亲。

林琅见此,道:“嗯,我帮你联系一番。”

安贵妃抬眼看她:“殿下,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从过去到现在,您帮了我太多了。”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到一个柜子旁,她从其中拿出一个盒子,那盒子十分精致,犀皮漆上勾勒出精致的方胜阴文线,内里还填了金。

安贵妃将此物交给林琅,林琅皱眉:“这……”

安贵妃笑意盈盈,脸上再无一丝阴霾,她道:“公主相当于救了我两次,这东西算是我感谢公主的谢礼,这物品并非陛下赐予我的,而是我当年阴差阳得到的,当时我不知道该给谁,如今我确实给它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

林琅听出安贵妃话中的诚意,她不再推脱,接了过来,林琅纤纤素手,和这盒子竟有一种别样的契合。

她好奇问:“这盒子里面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他十分珍贵。”

林琅打开盒子,十分诧异,里面是一块玉,而这块玉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玉,而是一块黄金玉,这玉的颜色形似黄金,十分稀少,就连在珍宝无数的皇宫里,也没有几块,而这盒子里面的黄金玉,不禁色泽澄澈,上有辟邪浮雕,上面工艺十分精致,林琅猜测手中的玉怕是价值千金。

林琅推辞抗拒道:“这东西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安贵妃不理解道:“殿下是万金之躯,此物怎会配不上殿下。”

安贵妃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林琅想了想,其实皇帝十分宠爱她,赐给她府上的东西各个都十分珍贵,而她扫视了安贵妃的寝宫一样,有些物件也是举世难寻,这黄金玉在其中也不过是其中一块,虽是珍贵,却也不能算是万里无一。

林琅只能告诉自己,要好好给安贵妃研究出解药。

“好吧,那我就代那位神医收下了,若果那位神医无法研究出解药,我会将它还你。”

“不必了,公主当年救下我就已经给了我一条命,如今又为了我去拜托神医,就算神医没有研究出来,那我相信神医也必然苦心孤诣地努力过,这份算是提前准备的谢礼了。”安贵妃说得落落大方,让林琅无法反驳。

她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却之不恭了。”林琅将盒子收到怀中,道:“你安心养胎吧,不必担心。”

安贵妃道:“多谢殿下。”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随后,林琅嘱咐安贵妃一些养胎的诀窍,之后她离开了。

而在林琅在安贵妃那里时,碧莹没有待在门口那里,而是出去了。

她找到一个老太监,这位老太监在皇宫之中待得时间十分长,可谓是见惯了宫中的风云,她见到那太监时,老太监连忙堆起笑,卑躬屈膝道:“难怪我觉得我这突然蓬荜生辉,原来是贵人来了。”

老太监知道如何在皇宫活得更好,他虽然没有和碧莹打过交道,但如今长公主风头正盛,而碧莹又在宫内和朱启必过武功,她可谓是在宫人之中比长公主流传的更广。

一介宫女竟然打败了在皇宫当值的侍卫,这如何不让宫人心生向往。

因而老太监见到碧莹之际,他语气更为热烈恭敬,碧莹态度并不傲慢,甚至十分惊讶和不好意思,她面色微红,道:“公公真是折煞奴婢了,都是奴婢,哪有什么贵人,若说贵人,在这宫内还能安享荣华的公公岂不是更是让人心生敬佩,奴婢是要和公公学的。”

碧莹这份谦逊的态度更是让老太监心生好感,老太监并不该语气中的恭敬,道:“姑娘到这是为了何事?”

碧莹从袖中拿出一样物事,那东西沉甸甸的,老太监的眼睛一下子就挪不开了,碧莹将此物交给老太监,道:“公公,奴婢来这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知道太子过去的生活。”

如今京中谁都知道太后偏宠长公主,而长公主偏宠太子,而碧莹又是长公主最信任的女官,碧莹的意思就是长公主的意思,老太监知道这是长公主想知道太子的过去了。

就算没有手中这沉甸甸的银钱,老太监也是要在公主的意思下说出来的,只是长公主手下人做事的态度让老太监更喜笑颜开,于是他少了那些粉饰太平欺上瞒下的词,将当年的事情全须全尾的说了出来。

在老太监的话中,碧莹得知了太子不行的过去,当年太子母妃还在的时候,太子可谓是天之骄子,深受父皇和母后宠爱,而后太子的亲生母妃死后,醇惜皇后上位,刚开始太子生活还算不错,可随后就渐渐变味了。

醇惜皇后开始不满足于自己的孩子只是泰王,而萧钰在母妃已经离世之后,还是太子。

于是她开始算计萧钰,当时萧钰还是信任醇惜皇后的,毕竟最初的时候醇惜皇后待萧钰还算是很好,但后来皇后府上有一样珍宝碎了,那珍宝价值连城,却不知是被谁打碎的,而且那珍宝是皇帝赏赐给皇后的,皇帝听到之后,大为震怒,命人找出打碎珍宝的人。

皇帝派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打碎珍宝的人竟然是太子,皇帝当时在皇后的“拱火”下,尤为怒气冲冲,他语气十分不善,直接质问太子,太子说自己并没有打破那珍宝,父子两人就僵上了,皇帝一气之下,将太子关了起来。

起初是罚关太子三个月的禁闭,随后到了三个月,太子又犯了别的过错,皇帝又延长了三个月,如此这番,太子竟然被关了一年,原本皇帝还想关上一段时间,是太后出面,让皇帝放了太子,皇帝纯孝,在这等事情上不会忤逆太后的意思,就将太子放了出来。

其实其他人不知道,但老太监却知道真相,其实那瓶子是泰王打碎了,但皇后就借此诬陷给了太子,诬陷之后尚觉不够,于是故意在皇帝面前装作深明大义,实则在暗暗挑起皇帝的怒火,最后让皇帝关了太子,而太子被关起来之后,在皇后的授意下,太子并没有按着太子的礼制,而是过得十分凄惨,食物只是能吃就行,甚至有时候看守的太监会故意几天不给他送饭,而到了冬天,煤炭、棉衣都照最少的送。

那些所谓能延长禁闭的错,也不过是太子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犯得“过错”,在皇后的言辞下,那些“过错”就成了太子不改本性的根源。

当时太后在一处皇家山庄静修,皇帝根本不会提起太子,太监们都以为太子就此失势,因而他们鼓足了劲欺负他。

若不是太后从山庄中出来,让皇帝放了太子,太子恐怕要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院子里面了。

而太子出来之后,日子也过得并不是十分顺畅,皇帝见太子那般凄惨,还没有发火,皇后就大发雷霆,对当时照顾的人各打了二百杖,那几个照顾太子的人死在棍棒下。

在皇后这雷霆手段下,皇帝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太后也没有多管,因而这件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束了。

这件事之后,太子也没有过得很好,他总是犯些皇帝不喜的错误,比如伴读在青楼被抓,而夫子离奇死亡,在皇帝面前,太子似乎是一个不值得扶持的阿斗,只是他不愿违逆太后的命令,才迟迟不换太子罢了。

除了皇后之外,太监总管黄得守和禁军首领张平,这两人为皇后詹前马后,自然也没少欺负打压太子。

而后也在太后的命令下,太子去接长公主回朝,而这次回朝,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皇后死了,太子摇身一变,成了手握权柄的人物。

碧莹听完这些话,她面色不变,对老太监道:“谢谢公公,若不是公公见多识广,这些真相奴婢还不知道从哪里去寻呢。”

她回到了安贵妃的宫殿,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片刻,不久之后,林琅从宫殿中出来,她起身上前,走到林琅身边。

林琅两人在御花园散散心,碧莹就将刚才听到的事情一点不漏告诉了林琅。

林琅脸色渐渐由凝重转为不悦,最后又变成了愤怒。

在和萧钰那日在雨幕的相守之中,她想起萧钰那身斑驳的伤痕,恐怕那老太监还有很多没说,林琅倒不是觉得老太监瞒着她了,恐怕是老太监也不知道。

谁能想到尊贵如太子,竟然在皇宫之中还能落得一身伤痕。

不过她也想起了萧钰的话-我自己的仇,总是要自己报的。

既然萧钰都这么说了,她就不再越俎代庖,出手报复。

不过她渐渐握起了拳头,心道:我不会出手,只是见见那两人,将那两个人记在心底,如果没有犯在她面前,她也就不会出手,如果犯在她手上,她必然不会饶了他们。

于是她道:“既然如此,今日正好得闲,不若去见见这位黄太监和张禁军。”

碧莹道:“是。”

碧莹打探到两人常去的地方。

林琅远远望见两人,那两人并没有长得尖嘴猴腮,一副恶人相,反而是老实敦厚,看起来不会做恶事的模样。

林琅脑中不可避免想起萧钰那一身伤,冷冷一笑,道:“走吧。”

碧莹诧异:“公主,你不教训他们。”

“萧钰说过这两个人,他说要自己报仇,既然如此,我就不会出手,只是他们别犯在我手上。”

碧莹听了这句话,心里冷风直起,她眼中的太子,绝不是一个善类,若这两个人落在林琅受伤,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亦或是全尸,但要是落在太子手中,怕是不得善终。

碧莹过去活在黑暗之中,对危险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在遇到太子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太子是个能藏的人,她没有发现太子的危险,而之后她时常跟在长公主身侧,常常与太子相见,她敏锐的直觉渐渐上线,察觉到太子的危险。

不过这些她都不会和林琅说,碧莹知道林琅是个心智坚韧的人,她会完成真正的长公主遗愿,而完成的那一刻,林琅不会留在皇公主之中,那既然如此,碧莹又何必戳破萧钰的真实面目呢,毕竟她的直觉下,知道萧钰必然不会伤害到长公主。

林琅刚要回去,突然见到宫中人格外的多,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太后的宴席,是不是今日?””

碧莹道:“是”

林琅她微微头疼,她昨日一直思考程樾的事情,并没有睡好,而今日来见安贵妃,更是有点疲惫。

就在此刻,她听到碧莹小声的提醒,她抬眼,居然看到了萧钰,萧钰迎面走来。

他如今玉树临风,笑容温柔,眼中尽是惊喜:“姑母,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好巧。”

林琅意外的遇到萧钰,她脑中全是碧莹告诉她的萧钰悲切的过去,以及那记忆里面争先恐后冒出的伤痕,她眼中充满了怜惜,忍不住想对他更好些。

“是很巧。”

萧钰微微怔愣,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姑母,我脸上可是有什么?”

“无事,只是想到你身体好了,我也就不担心了。”

萧钰只当长公主担心他当时雨夜淋了雨,于是道:“是,姑母,我已经好多了,不过姑母你的脸色很差。”

“是,我昨日没有休息好。”

萧钰道:“距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姑母找一个地方休息吧。”

林琅想了想,道:“好。”

萧钰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十分适合休息,离宴会的地方也近。”

林琅本就信任萧钰,听到这句话:“可以,你安排吧。”

之后萧钰将林琅带到一个宫殿,这个地方确实很好,离宴会很近,而且四周都是一片竹林,并没有什么人来此,十分安静。

林琅道:“没想到宫内还有这个样的地方。”

萧钰笑着道:“皇宫可是很大的,姑母快进去休息吧。”

林琅并没有拒绝,而是将怀中安贵妃给盒子交给了碧莹,随后进去了。

萧钰也和她一起,侧殿之内,萧钰点了熏香,林琅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从哪寻得这香。”

萧钰道:“听闻是一位大师所做,我听闻那位大师很喜欢练药入香。”

林琅十分好奇:“你对这些倒是了解。”

萧钰声音格外的温柔:“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你讲讲,那位大师……”在萧钰的话中,林琅气息平稳了起来,见林琅已经睡着了,萧钰停下回的话,只轻轻道:“我从门外候着。”

碧莹心惊胆战,萧钰侯在门前,她不敢上前,却也不能离得太远,这段距离太难把控,她生怕招惹到萧钰。

萧钰出门之后见到她,笑得温柔道:“你做什么离那么远。”

碧莹端着小心,走到他面前:“太子殿下。”

她绞尽脑汁想要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萧钰就说了另一句:“她不开心,是因为什么。”

萧钰本身就十分关心林琅,他能窥探到林琅藏匿表情下微动的情绪,刚才在林琅见到萧钰的时候,她是不悦的,但强忍着烦闷,尽量不让萧钰心烦。

碧莹知道她去查太子的事情不能被瞒着,于是斟酌用词,赌了一把道:“刚才长公主殿下让奴婢去查太子殿下您的过去,她是知道您之前的生活。”

萧钰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缘故,其实见到林琅不悦,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但听到为了自己,他竟然隐隐生出一份诡异的开心。

而且若有人打探他的过去,他定然是会让那个人后悔,而长公主去查探,他声音格外温柔:“姑母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啊。”

碧莹愣住了,她想过自己说出真相后太子的各种反应,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她有一种朦胧的猜测,可猜测还没有成型,林子外就开始有了响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而思绪一被打断,她再也想不起刚才是想的什么了。

为首的是宁国公的嫡长女赵舒月,她身后跟着几个女子,她们从一侧的小路走了过来,绕过遮路的竹林,遇到了站在此地的萧钰和碧莹。

赵舒月眼尖,一眼瞥到了萧钰,她心底一颤,知道自己这是闯祸了,但该有的礼仪必不可少,她立刻行了礼,唤道:“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这声萧钰殿下,无疑是告诉其他人萧钰的身份。

其他人忙跟着赵舒月行礼。

赵舒月身份不凡,自然是见过萧钰的,她母亲甚至和萧钰生母是手帕交。

萧钰生母是皇帝还是萧钰时的妻子,传闻这位萧钰妃瑰姿艳逸、占尽风流,当时皇帝极宠这位妙人,萧钰妃病逝后他还念念不忘,皇帝继承皇位之后,特意将萧钰妃封为娴绾皇后,封萧钰为萧钰,将他交给醇惜皇后养育。

萧钰眉眼几乎与娴绾皇后几乎一致,凤目上挑,颇有一种郎艳独绝的味道。

可就是这样一个容貌恍若神人的男子,却令赵舒月胆战心惊。

赵舒月同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萧钰不似别人看到的这般和颜悦色,甚至如果说世上有修罗,赵舒月必然会脱口而出是萧钰,他冷血无情,手段残忍,往往能用最和煦的面容做出最毒辣的事情。

她不知萧钰为何会站在这里,这里并不是他往日居住的侧殿,庭院颇为僻静,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所以她才会来这里,没想到却是这遇到这阎王。

松涛声下,萧钰目光愈发温柔,他和声和气提醒着:“前方才是宴会之处。”

赵舒月心颤得更厉害了,她目光扫过一个羞涩的女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理智:“臣女身边这妹妹莽撞,她有一条玉坠掉在前方路上了,那是妹妹亡母所赠,臣女这才不得已离开了宴会。”

萧钰嗯了一声,道:“你们回席吧,如果是这条路,孤会派人去寻。”

赵舒月听后,心依旧悬着,却忙道:“多谢殿下。”

她急促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似乎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她心下惊疑,不知那屋内是哪位贵人。

等到了宴会,赵舒月摸了摸额头,指尖是一片湿。

丢东西的姑娘名叫孙微,她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她和赵舒月关系很好,因而赵舒月这才帮她去找玉坠,她从未来过皇宫,也未见过宫中的人,此刻她还怔怔的,没有缓过神,亦或者说,跟着去的姑娘都没有回过神来。

赵舒月拍了拍她的肩,孙微这才回神,她羞涩道:“姐姐,那人就是太子。”

话中藏不了这爱慕的情绪。

赵舒月不能妄议皇族,她只好委婉提醒道:“他是太子,但他府中从未有过别人,他要娶妻,必然是他喜欢的人。”

孙微完全没有拨弄出赵舒月话中潜藏的好意,她目光一亮,却又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赵舒月目色一暗,她只能说到这个地步。

不过,她暗暗思忖,离宴会开始这么近了,萧钰为何站在那里,那房门中究竟藏着什么人。

这股疑虑如同幽深的湖水,搅得赵舒月思绪不宁。

林琅推开了门,她眉眼上还有刚睡醒的倦意,萧钰眉毛一皱,但很快舒展开,他略带关心道:“姑母,你还可以在休息一会。”

林琅摇了摇头,“我回府点香休息吧,在这里也休息不好。”

“是刚才的人吵到你了。”萧钰嘴角的笑垂了一分。

她眼神还带着睡醒的无辜,“与旁人无关,我也该去见见母妃了,母妃去了么。”

萧钰道:“太奶奶还没有来。”纵然他在此地,宴会那边他也在掌控。

“算了,我也不困了,去吧。”听到这句话,萧钰和林琅两个人去了宴会。

两人到了之后,太子坐到他的位置,林琅也挑了位置落座,她听到了吸气惊叹的声音。

她和太子出来,原本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盈盈烛光下,她的容貌一览无余。

赵舒月在这孙微她们聊些后宅的事,后宅腌臜,但其中种种,倒也足以打发时间,也足以拉近她们之间的感情。

而后她们听到了吸气的声音,她们也随之望去,太后座位不远处,还有一个位置,众人皆知那是太后与皇帝最宠爱的长公主的位置,传闻长公主天生丽质,如今一见,他们才明白天生丽质这四个字原来可以这么寡淡。

孙微惊艳道:“那位就是长公主。”

赵舒月道:“是。”

宴席还没开始,却已经莺歌燕舞,余音绕梁。

萧钰周边是聚集的大臣,林琅这边却也是一些贵女,碧莹退了几步,她从和太子独处的压力解放,她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怀中的盒子就格外明显。

碧莹瞧了瞧四周,这四周并没有人看向她这边。

于是她挑了一个暗处,拿出了盒子,这盒子是长公主睡前给她的,当时她觉得盒子格外熟悉,像是从哪里里见过一样,但当时她被太子缠住问长公主的事情,没有机会看着盒子,如今她终于得空,于是她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块玉佩,碧莹的心跟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她曾经抛弃痛不欲生的过去,如同鹅毛大雪般,纷纷扬扬洒在她面前,先是告诉她一样,那是她的一部分,就算她手足尽断,也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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