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扑通。
扑通。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陆秧秧突然想通了。
管他喜欢不喜欢呢。
陆秧秧对自己说,你可是西南山谷的谷主,就是应该强取豪夺、霸占身体、走肾不走心!
于是,陆秧秧迅速恢复了神采,继续卖力地撸着晏鹭词的头发!
过了一小会儿,陆秧秧有点抱够了。
她拍拍晏鹭词:“松手,我还得去给你药膏呢。”
晏鹭词却没有放。
陆秧秧倒也无所谓,反正她有的是力气。
于是,她就这样拖着抱住她的晏鹭词,倒退着转到柜子前拿了药,然后又拖着这个大挂件辗转到了床边,带着他咚地一起坐到了床上。
但她的床实在太软,她坐的那一下没坐稳,两个人一起摔进了床里面。
陆秧秧手忙脚乱爬起来,晏鹭词却仍旧平躺在那里。
陆秧秧扭过脸,去看他。
晏鹭词也在看着她。
男孩的样子落在陆秧秧眼中,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此时的神情像极了初出家门、未经世事的正道少年,鼓足勇气决定好了献身,眼神又紧张又期待,正等着任她为所欲为。
被他这么看着,陆秧秧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仔细想一想,虽然她把晏鹭词带回山谷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夜晚,但这两个晚上,不是陆秧秧喝醉了没意识,就是晏鹭词因为发烧在昏迷,如今才是两个人都清醒着的第一个晚上。
“好了,早点睡吧。”
给晏鹭词的手指上好药膏,陆秧秧强掩侷促地淡定表示,“虽然竹子砍完了,但我们明天还要去帮忙建竹楼呢。”
说完她拍拍靠里面的那半床,示意晏鹭词过去睡。
“我做错什么了吗?”
男孩的眼底闪过了无措。
“我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教我,我会做好的。”
他急得眼角晕开了一尾的红。
“你跟我说过,如果我在床上做不好,我就没有待在你身边的价值了……”
他越说越急,却突然停下了声音。紧接着,男孩难受地蹙起眉,身体绷不住地闷声一颤,嘴角溢出了血。
陆秧秧见他吐血已经见过好多次了,但每次看到,却还是会觉得揪心。
她怕他是急到吐血的,于是赶紧澄清:“不是你的问题!“
她使劲指着自己:”是我!是我今天累了!是我想休息!”
男孩听完后,没有再说什么。
他默默地把唇上的血擦干净,眼角垂着娇而不媚的红,安静转过身,背对着陆秧秧躺下。
但在躺好后抬眸的瞬间,晏鹭词眼神就变了。
他不满又不耐地盯着陆秧秧映在床帘上的影子,眼睛里蕴藏着一团漆黑的漩涡,仿佛一只饿到极致的野兽,急不可耐地想要把他的猎物拖入深渊,连肉带骨,吞吃殆尽。
陆秧秧吹灭了蜡烛后躺下,但也睡不着。
尤其是看着晏鹭词算得上伶仃的单薄后背,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在外面偷腥完、回家后拿“今晚我累了早点睡”做藉口的负心汉。
为了自己内心过得去,陆秧秧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她阿娘曾经用来哄她阿爹的办法。
“晏鹭词。”
她坐起来。
“吹泡泡吗?”
说完也没等晏鹭词回答,陆秧秧就兴奋地踩着小凳子登到高处,找出了一瓶小瓷罐子,将里面的液体滴了几滴到盛着水的碗里。
接着,她用细竹竿折出一个中空的圆圈,把它慢慢沉放进碗里,小心地拿出来后对着一吹,透明的泡泡就悠悠地从圆圈中飘了出去。
在它飘出去的同时,陆秧秧伸出手指,用指尖轻轻地在泡泡上碰了一下,一团银白色的灵力便钻进了泡泡里。
透明的泡泡瞬间充盈起了白色的光点,在黑暗的屋子里飘呀飘呀,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
陆秧秧的眼睛都都被白光映得亮了起来。
她又抬起手,吹出了一连串的泡泡,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将灵力灌了进去。
这是种毫无难度、甚至都算不上咒术的戏法,玄门里几乎每个小孩子都会玩。
但对陆秧秧来说,却是第一次成功。
以前她每次只是稍微得灌进去一点,泡泡就会直接爆开、溅她一脸,有时候还会迸到她的眼睛里,疼得她眼泪汪汪好长时间,弄得她对这个游戏都有阴影了。
“喜欢吗?”
望着满屋子闪闪发光、恍若银河的泡泡,陆秧秧比晏鹭词还要开心。
她迫不及待跑着过去问他,还很得意地告诉他:“是不是特别好看?这可是我第一次成功!”
晏鹭词坐在床上,仰头望着飘动的银色星星,漂亮到挑不出一点瑕疵的五官也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陆秧秧出神地望着他的脸,一时间忘了凝神控制泡泡里的灵力,泡泡顿时连着爆开了两个!
陆秧秧赶紧在床边坐好,收敛心神!
但是没一会儿,她又忍不住看向晏鹭词,再次邀功:“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你喜欢这些吗?”
晏鹭词转过脸,眼睛里的流光几乎要溢出来。
“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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