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陆秧秧只能把自己的这种不寻常解释为经过了昨晚,惑心术又变得更厉害了,甚至都开始影响她的神智了。
她马上暗下决心,不能再跟他有多余的接触,一旦碰他碰到足够克制惑心术的发作,就要马上离开!
没错,呆得越久就越难走,必须第一时间就抽身离开!
陆秧秧在心里把这段话念了无数遍,直到念得自己又开始觉得不高兴了才停下来。
她闷闷地,打开自己带来的水囊,明明不渴但还是喝了好多的水,然后带着空荡荡的、只有水声在回响的肚子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她醒来的时候,正逢太阳西落,金红色的光一点一点没入了地下。
望着太阳消失,听薛盈还没有回来,陆秧秧也没再等,直接推开窗户,放出了她的萤虫和蜉蝣。
萤虫和蜉蝣交织在一起,在即将落进夜幕的镇子中无声地穿梭,将所有的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
在他们的帮助下,陆秧秧清楚地看看到了整个镇子,也清楚地看到,在最后一丝日光消失在天际时,小镇上所有的镇民如同被同一把剪刀剪断了的皮影戏纸偶,齐齐地瘫软倒下。
但显然有人的瘫倒是假装的。
夜深人静时,一个握着长锯的身影靠近了老树。
虽然反覆确认过周围的人都已经沉睡,但他的脚底仍有些浮软,握着长锯的手一个劲儿地在抖。
可临到老树面前时,他却又坚定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狠下决心、即将把锯齿割到老树上的那一刻,一条血肉透明的小蛇从树根的缝隙中陡然蹿出,将他的双脚紧紧捆住,下一瞬便将他整个人倒吊在了老树旁的一颗高树上,长锯脱手落地的“咣当”声响彻一片!
被惊变和响声吓到,倒吊这着的人顿时僵硬,噤若寒蝉。
过了一小会儿,意识到小镇上并没有醒着的人,他才缓缓软下了肩膀。但紧接着,倒吊带来的血液倒涌就开始让他头晕脑胀。
夜色太深,视线受限,他没能看清那是一条蛇,只把它当成了绳子。于是他奋力地拱起身子,想要解开捆住他双脚的那条“绳”。
可试了好几次却都没能碰到绳子,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头晕目眩。
远远旁观的陆秧秧打了个哈欠,裹紧身上的斗篷,决定吊他一晚再说。
……
说是一晚,其实就根本就没有多长时间。
此前,太阳刚刚落下时,那个人在其他人睡倒后,又是装腔作势地摇着身边的人惊慌地问他们怎么了,又是故意跑到街上喊叫着试探还有没有其他人醒着,路上还磨蹭了好久,等到老树跟前的时候,大半个黑夜都已经过去了。
因此没等他在树上倒吊多久,天就开始亮了。
日光浮出地面的那一刻,镇民们纷纷醒来。
恢复了意识以后,大家多少都发现了昨晚的突然睡着有问题,心感不妙,第一时间就一同赶向了老树。
镇长老翁也是如此。
他腿脚不利索,走了几步嫌自己走得慢,便找了个健壮的小伙子背着,急催着对方往老树赶。
远远地看到老树没事,他刚要松一口气,转眼却看到那树下吊着一个人。
他那一口气险些倒抽进了气腔里。
“曾儿?!!!”
“祖父!”
木曾见到人,顿时挣扎起来!
“祖父救我!”
陆秧秧怕吓到镇子上的人,天刚亮就招呼张百里把小蛇换成了普通的麻绳。
张百里知道就是这个人害得他昨天没吃上好吃的,于是在捆麻绳时故意勒得特别紧,疼得木曾龇牙咧嘴,狠狠地对张百里威胁“你们等着!”。
张百里听完,完全不害怕地沖他做鬼脸吐舌头,气得木曾脸更红了。
此时,一见到镇子的人来了,他马上恶人先告状。
“祖父小心!他们心怀不轨!”
他跟条砧板上的鲶鱼似的甩着自己,让灌了铅的手指向旁边边用蒲扇挡太阳、边抬着碗喝水的陆秧秧。
陆秧秧理都没理他,还在跟段峥明自在地聊天。
段峥明端着一满碗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犹犹豫豫:“阿盈确实说的是‘今天日出后,井里的水就能喝了’,是吧?”
陆秧秧咽下一口水:“放心吧,她说过了,这化进水里的药粉只管一个日夜,等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就一点药效都没有了。”
段峥明听完,仰脖就干了一大碗水。喝完后,他用手梳了梳他浓密的卷鬍子。
“说起来,阿盈那丫头到底跑哪去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用不用去找一找?”
陆秧秧:“不用,我的蜉蝣看到她了。她就在镇子边上刨草药,刨得特别专注,还是别去打扰她比较好。”
看着越来越多的镇民在向这里聚集,陆秧秧放下水碗,举着蒲扇伸了个懒腰。
放下手,她问段峥明:“马已经休息好了吗?”
段峥明:“到今早肯定好了,一路跑回山谷没问题!”
陆秧秧点头:“那你回去把马套好,搬上行李把马车拉过来,我让萤虫去给阿盈报个信儿,等她回来我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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