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风颳过马车,浅浅的月光从车厢的帷帘边吹了进来,落到了仰面倚靠在笼角的晏鹭词的脸上。
他的眼神因为涣散,透着种单纯的稚嫩,仿佛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可眼角和嘴唇却都浮上了一层艷丽的欲色,白瓷般的脖颈也微微地发着粉,喉结干渴似的不停地滚着,让人很想去碰。
那一个瞬间,陆秧秧竟然看呆了。
“我好难受……“
月光也让男孩看到了陆秧秧的脸。
他的眼神迟缓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就再也不动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眼睛里开始充满了直白的渴望。
“陆秧秧……”
因为药性发作,男孩子的声音绵绵软软的,都带上了鼻音。
“我想要你碰我……”
他直直地望着她。
“你来碰一碰我,好不好?”
陆秧秧刚刚立起来的决心一瞬间就瓦解了大半。
她下意识惶恐地往后退了退。
平时的晏鹭词阴晴不定,周身邪气如浸过尸山血海,陆秧秧一点都不害怕。
现在的晏鹭词跟他平时比起来,明明只是一只毫无威胁的幼兽,可陆秧秧却如同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洪水猛兽,连面对都不敢。
晏鹭词没有等到她的触碰,难耐地用手指不停推着笼子,望着陆秧秧委屈地央求。
“你碰一碰我啊,我真的好难受……”
“你活该……”
陆秧秧停下了声音。
她的嗓子哑了。
她得多没出息,才能就这样哑了嗓子!
陆秧秧知道事情开始不对劲了,她很想马上就跑,可她又不能把吃了药的晏鹭词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你讨厌的气味?”
陆秧秧急中生智。
虽然她平时最讨厌他胡乱发脾气,但这个时候,陆秧秧反而想让他生气了。
干脆就像以前那样大闹一通,使劲发发脾气,说不定能缓解体内的药性!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直接把刚放回包袱没多久的小木鸽又拿了出来。
“看!”
她把小木鸽递到晏鹭词面前。
“我今天又把这个拿出来了,我特别喜欢这个木鸽子,我以后每天都要抱着它!”
可男孩宝石般漂亮的眼睛根本就不往小木鸽上看,只是看着陆秧秧的脸。
“想要你碰……”
他仰着染上粉色的脖子,声音夹杂着喘息,还有种快要哭出来的哽咽。
“想要你碰……”
“你自己不能解决吗?”
陆秧秧都快要崩溃了!
“自己?”
晏鹭词被药性烧得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只能含糊地重复着陆秧秧的话。
“对,你自己做啊,反正只要想办法把药性发出去就行!”
陆秧秧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底。
毕竟晏鹭词吃下的药量太大了,她也说不准那种方法能不能有用。
但不然呢?还能怎么办?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晏鹭词却是一副完全仿佛听不懂的神情。
陆秧秧:“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你家里就没有大人教过你吗?”
陆秧秧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这么认真地跟别人讨论这件事。
而且她发现,她对这件事根本就不怎么了解,就连她最宝贝的秘笈画册也没有具体地画过这个,就算她想教都不知道该怎么教……
算了!
“要不我给你拿把刀,你在自己手上割两下吧?”
陆秧秧并不想让他受伤,但比起让药性继续发作,放点血痛一痛说不定对他更好。
说完,她真的翻出一把巴掌大的柳叶刀,扔进了笼子里。
晏鹭词这次听懂了她的话,伸出手去捡,却难受得没有力气把小刀捡起来。
好容易捏起来一次,还没等往回拿,小刀就又掉了。
听到小刀“叮咣”落地的声音,陆秧秧深吸了一口气。
“你要是实在拿不住刀,我也可以帮你划出伤口。但我这是为了救你,你以后可不准拿这件事来跟我闹!”
男孩子似乎是“嗯”了一声,随后将手腕慢慢伸向了她。
陆秧秧拿出另一把锋利的匕首,靠到了笼子前。
也就是这个靠近,让她更加看清了晏鹭词。
男孩子近乎透白的手腕鼓出了跳动的青筋,又晕着不正常的殷红,手指的温度滚烫得撩人,显然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陆秧秧把刀尖抵到晏鹭词的手腕上,看着他无意识颤抖的手,怎么都没办法用力刺下去。
她气得把匕首掷到一旁,但却又发不出火。
“你干嘛自己找罪受啊!”
那可是巫医世代传承下来的药!
薛盈屋子里的书中有过记载,为了弄清吃下这种艷药却不进行纾解会是什么情况,数代前,有一位漠视人命的巫医用活人做了一次尝试。
他给一个男人餵了一整颗艷药,随后将这人手脚绑住,逼迫他硬生生地去熬。
不过三炷香的工夫,男人就在痛苦中彻底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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