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木今连忙出声解释。
“她不是藏药岛的人!她是望峰门的符师先生,我以前在望峰门山脚下做工的时候见过她!”
走到近处,段峥明几人都听到了木今的话,也都看出了这里气氛不对。
但见陆秧秧没有反驳,他们也都没有出声,静静地观察着情况。在其他人看来,跟默认也没什么差别。
“望峰门的符师?”
一听到陆秧秧是望峰门的符师,全镇人的态度立马变了,就像是看到了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呼啦一下又靠了过来。
离得近的一个妇人不敢用她粗糙的手去碰陆秧秧,只能一个劲儿地拉着木今:“今娃,你没有认错,这真是望峰门的符师先生?”
木今:“是真的!”
“上苍保佑!上苍保佑!望峰门的符师真的没有忘记我们!”
“我得回去告诉我家那口子,望峰门的符师终于又来我们镇子了!”
“是望峰门的符师先生!今娃在望峰门的山脚下住过好久,不会认错!”
……
喜悦的情绪如同涟漪般一圈圈荡漾着传了出去,大家纷纷让路、向着走来的段峥明他们行礼,看得陆秧秧实在说不出否认的话了。
她边看着镇民们热情欢庆的笑脸,边留意了一下藏药岛两个人的动静。
他们在听到木今的那句话后马上变了脸色。
“怎么还有望峰门的人?”
深肤色的胆小男人说得很小声,但陆秧侧了侧耳朵就听清了。
他怂得不行,不停地去揪卷眉毛壮汉的袖子边:“我们肯定打不过,先撤了吧。”
卷眉壮汉的嘴唇也抖了抖。
但他却没有露出一点怯意,还是一座小山般地站在原地:“望峰门的人又如何,我们各做各的,互不相干!”
说罢,他狠狠心,从身侧的布袋子里掏出一把种子,向着身前洒了出去。
在离开他手心的那一刻,每颗种子都被他微亮的灵力包裹,随后,它们飞快下落,冲刺般地使劲钻进了地面,很快冒出了密集的硬刺,转眼便成了片矮小的荆棘刺丛。
陆秧秧挑了下眉。
原来还真是藏药岛的人。
卷眉毛壮汉继续播种,不久后,荆棘刺便围着老树和他们两人长了一圈,如同一条护城的河,将两边的人彻底隔开,如果不越过荆棘丛,外面的人便没有办法再靠近老树。
看荆棘已经长成,卷眉毛壮汉心一横,转过身就举起镰刀向着老树砍去,打算速战速决,先把树砍了再说。
“住手!”
镇长老翁见状,不顾利刺在前,从身旁的镇民手里抢过一把斧头、砍着荆棘就要往里沖,干瘦的手臂被刺划伤了也没有停下。
没想到还有人敢往上沖,卷眉毛壮汉吓得树都忘了砍,手停在半空,脱口而出了一句“小心……”。
但他的声音却没有被镇民听到。
他们见到镇长如此英勇,顿时群起激昂,纷纷勇敢地拿着傢伙上前,想要大伙一起努力开出一条路。
可没等他们动手,镇长握着的斧头突然脱手!
紧接着,他被刺划伤的手臂开始剧烈地小幅度抽搐,很快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浑身无力,难以动弹。
陆秧秧听说过不少藏药岛药师的传闻,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识到他们的本事。
说实话,有点心痒。
思索了一下,觉得闹不出什么大动静,她小声向段峥明说了薛盈的位置、让他把她带过来给镇长看伤,随后便抬脚向荆棘丛走去。
见想要向前的是这个小姑娘,镇民们有些意外,一时间没能将路让开,直到方为止站到了她的身侧、做出了想要过去的姿态,他们才急忙地动了起来,感激地让出了一条路。
在这座靠木匠苦力养家的偏远镇子上,百姓心中对男子的推崇与重视根深蒂固,所以即便陆秧秧主动走向了荆棘,他们还是在看到方为止的动作后才反应过来要让路。
但玄门中的人却向来不以性别判断强弱。
比如老树前藏药岛的那两个,根本就不敢小瞧身份明显最高的陆秧秧。
陆秧秧走到荆棘丛前时,深色皮肤的男人已经紧张地大半个人都躲到卷眉毛壮汉身后了。
但陆秧秧没对他们出手,而是蹲了下去,凑近快要长高到她膝盖的荆棘,盯住其中的一根,看了一会儿,抬头问卷眉毛壮汉:“这刺上带了毒?”
“没错。被刺伤到后,轻则麻痹,重则瘫痪。而且我手里只有一颗解药,若是再有人冲上来被伤到了,我想救都救不了!”
卷眉毛壮汉嚣张地说完,又低头看向陆秧秧。
“我看他们倒是愿意听你的话。不如由你跟他们讲,只要让我把这颗树带走,我就把解药给那个老头。”
“刺上有毒,那就不能强行破开了,不然刺很容易飞出去伤到人。”
陆秧秧像是没有听到他后面的那些话,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荆棘。
过了一小会儿,她又一次认真地提问:“那要是用火呢?”
卷眉毛壮汉一顿,咕嘟地咽了下口水,没能回答。
陆秧秧的目光落在卷眉毛壮汉的喉结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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