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它关掉！”

程砚秋厉喝到，在静谧的夜晚之中，这声音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很有可能会引来一些正在附近游荡的变异生物。

“我……我关不掉……电脑……死机了……连热启动都没有用！”147号显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的神情。

“该死，让我来！”程砚秋一把推开了147号，将枪托抡圆了用力地砸了电脑的上面，瞬间在电脑的表面砸出了一个凹陷，许多细小的精密零件从电脑的两侧飞了出来，而那蜂鸣声，也终于是止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你能解释一下吗？”程砚秋脸色铁青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电脑……似乎是被入侵了？”147号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入侵？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主脑找到了？”

“不……我也不确定，以这台电脑的设计，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被入侵的，想要对它输入任何指令都必须要通过和它绑定在一起的键盘才行，任何外来指令都会被直接无视，如果外来指令企图夺取控制权的话，那么电脑的内置程序将会直接执行自我销毁程序，那样的话别说发出声音了，我连开机都开不了。”147号解释道。

“可为什么会发出那种蜂鸣声？这台电脑我记得没有安装音响吧？”

“其实是有的，有一个微型的发声装置，可以用来发出提示音或是警报声，但是这个发声装置一般都是处在禁用状态下的，无论任何情况下，只要我不手动输入解禁的指令，发声装置和电脑的连接是断开的，根本不……”

“可问题就在于，你什么都没有做，然后这台电脑发疯一般地叫了起来，而且你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对吧？”程砚秋说道。

“对……”

“立马收拾东西，我们得换个地方，另外，把身上所有电子产品都丢掉，只要是带有电子管和电路板的都不要带，包括多功能望远镜和电子战术手表！”程砚秋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台望远镜从背包里掏了出来，丢在了地上——他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一块机械石英表，倒是不存在被主脑所控制的风险。

147号愣了愣，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任务……”

“如果我们死了，让鬼魂去完成任务吗？”程砚秋的语气格外地冰冷。

147号身上携带的这类东西有好几件，全部都被翻了出来，堆在了地上。

程砚秋则是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铝箔，将其展了开来，罩在了这些设备上面——由于静电屏蔽的原理，铝箔可以使这些设备隔绝外界的电磁信号，虽然不知道在面对主脑的时候还有没有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两人离开了藏身的房间，来到了隔壁，正在他们想要通过绳索降落到大楼底部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撞破了另一侧的隔墙，一下子将147号扑倒在了地上。

程砚秋立马抽出军刀冲了过去，这个时候，那个黑影已经和147号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这是一个“人”，或者说，这是一个人形的怪物，但是程砚秋却并不觉得陌生——因为曾经在废弃的地下商场，他和齐麟也见到过同样的东西。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怪物的利爪在147号的身上划出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等程砚秋冲到他们身前的时候，147号已经完全被怪物给压制住了——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身为二级进化者的147号都完全不是怪物的对手。

“把它抓住！”程砚秋低喝道，147号一听，立马用尽全身的力气，勒住了怪物的肩膀，而程砚秋则是用力地将军刀顺着脊椎刺入到了怪物的脑干之中。

二十多公分长的军刀大半都没入了怪物的脑颅之中，刀尖甚至顶到了颅骨的内侧，程砚秋用力一搅，怪物的动作才彻底僵住，程砚秋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将它从147号的身上拽了下来，用力地甩到了一边。

这头怪物比起他当初和齐麟在地下商场遇到的那只要稍微弱一点，当初那只怪物，即便是被钢管贯穿大脑，却依旧可以在临死前做出强劲的反击，但是这只怪物，只是一刀，便直接失去了生息。

虽然稍有差异，但程砚秋依旧可以确定，这是同一种怪物，因为在怪物的脊椎处，同样有着一排用来插电极的小孔，至于脚底处的条形码刺青，则是要更加清晰一些。

147号身上的伤口很深，但所幸的是高强度的训练救了他一命——在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之时，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身上的要害，因此大部分的伤口都在手臂和腹部之上，怪物的利爪并没有能够割断他的喉咙。

帮147号简单地包扎好伤口之后，程砚秋走到了怪物的尸体旁边，正打算查看一下尸体的状况，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是突然扫到在那个被怪物撞开的大洞后面，似乎有着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外面的走廊是井字形的，连通着楼层内的各个房间，地形不算复杂，但也无法做到尽收眼底，大量的转角和遮蔽给袭击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进入大楼的怪物……恐怕得有好几只啊……”程砚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没错，这种怪物确实变弱了，就像是当初那只的阉割版一样，但是阉割版往往还意味着另一个情况。

那就是“量产”！

虽然大楼内部没有那种肉膜可以生成无穷无尽的一次性傀儡，但是光是这种怪物本身的战斗力，就足以让人感到棘手了。

147号受了重伤，腹部的一条口子很深，只要稍微挪动一下，滑腻的肠子便会从伤口之中流出来，这种状态下，如果齐麟带着他从十几层楼的高度索降下去的话，无疑是等于在把他让鬼门关推。

但是如果从楼梯下楼的话……就免不了会落入到那些怪物的埋伏之中，光是在走廊里，恐怕就有不止一只怪物在等着他们。

还是说，把147号丢在这里，自己顺着绳索离开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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