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伤害婆婆的家伙是主城里的人。”麦肯大叔说道。
“欧林也被囚禁在主城里。”妮妮大婶扶着恰米婆婆在一旁站着。
“天色很晚了,昼一先生您先休息吧,我给您打扫了一件客房。”恰米婆婆看起来很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各位,今天也麻烦您们了,特意来保护我这么个老太太。”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啊恰米婆婆,有点太客气了。在场的邻里哪个不是从小吃您的炒饭长大的呢!”人群里有人笑着说道,随即就是一片沉默。
“今天承蒙各位关照了,大家今天就请回去休息吧。一直以来谢谢大伙了。”婆婆跟各位邻居寒暄几句后,大家都陆续离开了饭馆,接着婆婆便带昼一去了给他准备的房间。
“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虽然有点寒酸,但是让您好好休息一番还是可以的。屋子里有独立的浴室可以洗澡。您早些休息吧昼一先生。”昼一点了点头,恰米婆婆把昼一带进房间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颤悠悠的下楼了。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非常整洁。地板明显刚刚被仔细擦拭过,床上的被褥也很干净。走在木质的地板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昼一痛快的洗了个澡后便睡觉了。清早,天蒙蒙亮,房间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昼一连忙起来开门,是麦肯大叔,他喘着粗气,很明显是从楼下快速跑上来的。
“昼一小哥,恰米婆婆!恰米婆婆她不见了!”麦肯大叔着急的说着,他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
昼一连忙下了楼,很多邻居此时都在饭店的大厅站着,大家看起来都非常的着急。接着他们都看向了刚下楼的昼一。
大家都在想婆婆去了哪里,是不是被绑架了还是想不开了。
“我知道婆婆去哪里了。”昼一看了看这家店里的人们。
“难道,她是想自己去做个了断?”麦肯大叔突然反应过来了。昨晚恰米婆婆异常的冷静,那种状态现在想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展现的冷静,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是她一个人不可能做得到啊。”妮妮大婶担心的说道。
“最重要的不是是否能做到,而是是否去做了。”少年安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昼一拿了一瓶牛奶咕咚咚的一饮而尽。“恰米老奶奶可真行啊。”他笑了笑,便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昼一小哥,请多加小心啊!”妮妮大婶对昼一叮嘱道。
麦肯大叔看着昼一走出门的背影,红了眼眶。
城邦的西部,那个和女儿相依为命的女人看着初生的太阳。她的身后,有醉醺醺的流浪汉,有年事已高的老人,有衣衫褴褛的孩子,有身体抱恙的病人。
不论他们在夜晚遭遇了怎样的不幸。此时此刻,他们都在看着太阳,看着那逐渐升起的曙光。
“同志们,久等了。”那个青色头发的女人说道。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反射在繁华街道光滑的地砖上的阳光使街道看起来有些刺眼。昼一奔跑在通往主城的路上,路边时不时的传来叫卖和吆喝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美好生活的气息。他们不知道,这繁华街道的尽头通往了什么样的地方,更不会知道生活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人们是如何保持希望的。昼一只是奔跑着,奔跑到那个人们从未踏入的属于他们的土地。就这样不停歇的向那里奔跑,奔跑吧,昼一!
遍体鳞伤的婆婆被绑在了主城大门外的木桩上,她昏了过去,紧闭的双目下有几行浅浅的泪痕。围观的群众看起来起码有上千个,他们大多露出鄙夷的目光,谈论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妇人的罪行。
恰米婆婆一个人走了一晚上才抵达主城门,她拼命敲打着城门,嘴里不停的喊着该死的暴君。卫兵发现她后残忍的殴打了她,事后他们两个发现之前他们曾奉命去过这个老妇人的饭馆打过她一顿,还用烟头烫过她的嗓子。接着便把恰米婆婆绑在了木桩上示众。“不知道感恩的老家伙”“背叛国家的恶人”“被蛊惑的叛徒”“潜伏进来的间谍”等等诸如此类的“罪行”在人群中娓娓传递着。此刻,人群中只有昼一清楚的知道:
她只是个“想要见到孙子的奶奶”。
昼一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他走向了恰米婆婆,两个看守的卫兵以为是来责骂罪人的虔诚群众,笑嘻嘻的对眼前这个少年说道:“只需看不许碰哦。”直到,他们看清楚了少年的表情,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藏着一头吃人的野兽,通红的眼眶以及太阳穴暴起的青筋正在发出强烈的危险信号。昼一走到恰米婆婆的身前给她松了绑,然后把外套脱下垫在了婆婆的脑袋下。两个卫兵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少年的所作所为但是浑身却僵硬无比,这是由于刚才少年散发的怒气导致两个人的身体仿佛陷入了呆滞一般,直到少年安置好“罪人”他们两个才反应过来。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喂!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其中一个卫兵缓过劲来挥舞着长刀向昼一砍来,昼一纹丝未动,他冒着白光的尾巴像是盾牌般瞬间挡下了卫兵的攻击,那把大刀“哐”的一声断成了两半。
我知道啊。“他的尾巴直接将攻击他的卫兵击飞,接着将另一个卫兵像握沙包一样扔到了主城大门顶部的巨钟上,卫兵像弹珠击打到了铜锣一般,只听到一声巨响。
“我在向那道门里面的混蛋宣战!!!”昼一怒吼道,那声音中的愤怒仿佛能击碎阻拦他的一切。
围观的群众尖叫着四散逃开,眼下再没有人继续讨论所谓的罪行,广场上不一会就没了人影,徒留了几只匆忙跑掉的鞋,看起来非常的滑稽。这些富有的人们在逃跑的那一刻将他们对于王城的忠诚展示的淋漓尽致。
昼一走向主城大门,在快要接近大门时他感知到了门后的骚动,那骚动的气息分外的整齐,想必里面早就集结好了大量的士兵。他回头看了一眼恰米婆婆,婆婆睁开了眼睛望向了他。
“求求您…救救我的孙…”恰米婆婆用极其微弱的气息托付给了昼一这个朴实的愿望。婆婆的声音极其微弱,那声音的力度就像一张轻薄的纸巾悄悄地飘落在水面上一般。
“下次炒饭还是少放点盐吧,钱的事,就先欠着了。”昼一嘿嘿一笑。
少年抬起一脚直接踹裂了主城的大门,大门碎裂的木材轰隆一声飞出去好几米。他走进了这座王城,映入眼帘的是数以千计的士兵,或者说,是数以千计的有尾者。他们组成了一个整齐的队列,各种不同类别的有尾者此时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昼一。在队列后方有一个看起来比城门还要高大许多的男人,他身披一身银色甲胄,双臂抱胸,卷曲的红发打远看去活像一头鬃毛燃烧着的醒狮,身后一条狮尾看起来威风凛凛。
“侵略者,立刻投降!”那个男人高声说道,声音厚实又响亮,仿佛整个宫殿都在随着他的声音颤抖。我敢说,此时站在大门口的如果是个普通人,可能早就吓的尿裤子了。昼一在冒险的途中,经历过很多战斗其中不乏一些无恶不作的海盗,**掳掠的山贼,甚至为霸一方的黑暗组织。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军队发生冲突。要知道,军队所带给人的压迫感是和其他土匪喽喽完全不一样的,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杀手,是保卫国家最最坚实的力量,也是统治者用来维护权利的最暴力机关。走向战场上的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击杀敌人。尤其是这些保卫王城的士兵,他们都是军人中的精英,每一个起码都有以一当十的力量。眼前的这支军队不仅有有尾者,在军队阵型的后方甚至还有魔法师。会使用法师和巫术的人是非常稀有的,只有国家级的组织及军队才能拥有他们并且使用他们的力量,有些强大的魔法师甚至可以改变天气状况和周遭地貌。眼下的这支军队虽然人数并不比其他军队人数多,但是其实力强大到可以毁灭一座城邦想必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那个高大的狮子男,实力深不可测。
“喂!欧林!你在哪里?!”昼一显然并不害怕,没有理会狮子男,而是自顾自的喊了一声。
“拿下!不论生死!”那个狮子男下达了命令。
有尾的士兵们一哄而上,昼一的尾巴直接插到了地下,只一瞬间那些冲上来的士兵脚下就有无数白色的光柱从地底喷发而上,随着一声声哀嚎打头阵的士兵们全部倒地不起。紧接着昼一凌空跃起,其他士兵们继续蜂拥而上,突然被昼尾耀眼的强光晃到了眼睛,士兵们被强光照射的睁不开眼,趁这时昼一的尾巴从半空中像无数流星般刺向敌人,被刺中的敌人们成片的倒在地上。昼一此时还悬在半空,这批队伍中不乏一些魁梧的巨尾者,他们拖着蜥蜴鳄鱼巨蟒式的大尾巴向刚刚落地的昼一砸来,少年直接向后翻滚躲过了攻击,被那些巨尾击打过的地面立马就被砸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坑,只见昼一单手扶地尾巴一扫便将他们扫翻在地。几个回合下来昼一已经击败了大几十个士兵。
“这个小子的实力相当强劲。”狮子男看着被昼一不断击败的士兵后不禁感叹。
越来越多的士兵向昼一袭来,他们采取了更多的阵型但是都被昼一一一瓦解,那道猛烈的白光不停的在士兵的猛攻下闪耀。
正在昼一与大批士兵缠斗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向了他,昼一的尾巴此时化作一堵高墙挡住了火球,虽说挡住了火球,但那火球得到温度极其高并且尾巴毕竟也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烫的昼一连忙躲避。
“好烫好烫!”闪到一边的昼一连忙扇了扇尾巴上的火苗,上面白色的毛发被烫焦了一块。他看了一眼火球飞来的方向,有一个穿着紫色大袍子的魔法师正在吟唱。
“喂!玩火的混蛋!你妈妈可是会伤心的!!”昼一被烫的很生气,准备直接攻击那个法师。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立马有几个拿着长枪的敌人向他突进过来。
“烦死了!都给我闪开!”昼一不停地击倒敌人,但是刚一击倒就有新的士兵冲上前来。不仅如此,他还需要在迎击士兵的时候躲避那个魔法师召唤出的火球还有火箭。
就这样昼一被敌人的车轮战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身上也出现了很多烫伤以及被士兵合围时躲避不开造成的伤害。
此时的昼一已经击败大约二三百个有尾的士兵了,但是昼一也只不过是个人类,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了。
目前最严峻的问题是:
昼一尾巴所绽放的光芒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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