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学会，阁楼二层。
一间雅室门外，“才子榜”的接待女子颔首道：“鲁沅大人。
“有一位云鹿书院的公子，想要留名才子榜。”
“知道了，告诉那人，老夫马上派先生过去。”
“是，奴家这就传达。”
女子福了福身，刚要离去，就听：“等等！
“你刚刚说，哪家书院？”
“云鹿书院，经查验，身份属实。”女子回应道。
屋内，声音消失了一阵，又闻：“没事了，去吧。”
“是，奴家告退。”
与此同时，学会大厅。
苏玄负手而立，左右扫视。
本来，他是不想让儒林学会的人知道，自己来自云鹿书院的。
奈何，普通学子要走的流程太过复杂，他没那么多时间。
再者说，身份这件事，迟早都会被发现。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有人要针对自己，那就现在来吧。
“公子请稍待，负责考试的先生，一会便来。”回归窗口，女子轻声道。
苏玄点了点头，屹立等候。
然而，这一等。
就是足足一个时辰。
苏玄皱了皱眉，望向窗口。
说什么来什么，自己好像，还真被人盯上了。
迎上苏玄目光，女子歉意地颔了颔首：“公子莫急，奴家为你去问一问。”
“有劳。”苏玄拱了拱手道。
不一会，女子再次回归窗口，告知道：“先生突发不适，说让公子稍等片刻。”
“明白了，多谢姑娘。”苏玄点了点头，继续等候。
很快，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要不，奴家再去催催？”女子脸颊微红，愧疚道。
“姑娘不必麻烦了。”
苏玄抬手阻止道：“在下多等一会便是。”
慢慢的，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算上之前的两个时辰。
苏玄今日在儒林学会的大厅里，站了足足有五个时辰。
而窗口后的接待女子，早已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苏玄。
“姑娘不必自责，是在下来得不是时候。”
语罢，苏玄走到大厅中央，朝着阁楼高声拱手道：“先生不适，善自珍重。
“苏玄，明日再来。”
与此同时，阁楼二层，雅室之内。
坐在茶桌旁的鲁沅，望了望学会大厅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
翌日一早。
苏玄准时出现在儒林学会。
“烦劳通报。”“才子榜”窗口前，他拱了拱手道。
见到苏玄，即使过了一日，接待女子仍旧有些愧疚。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提起裙摆，一路小跑，上了二楼。
不一会，女子回来，福身道：“大人还是说，让公子稍待。”
已经猜到会是如此的苏玄，轻笑着点了点头。
他没有任何生气的举动，只是巍然地站在那里。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在下东来书院学子，欲留名才子榜，还请姑娘通报。”正午时分，一名儒生出现在了“才子榜”的窗口前。
“可有凭证？”接待女子依照惯例询问。
“有。”儒生点了点头，拿出了东来书院的学子信物。
“公子稍待，奴家这就前去通报。”检查无误，女子转身去了阁楼。
不多时，女子归来，福身道：“公子还请耐心等候，先生马上就来。”
而女子话音未落，就见不远处的一扇大门打开，从中走出一名书童。
书童径直来到儒生面前，拱手道：“先生准备好了，公子请随我来。”
“有劳引路。”儒生拱了拱手，便跟着书童进了大门。
对此，苏玄不怒反喜，嗤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同样见到此情此景的接待女子，却是呆呆地望了大门许久。
而当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苏玄之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公、公子。
“奴家前几日才被安排到此处，实在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要不，等那位公子出来，奴家再去问问？”
注意到女子慌张的眼神，苏玄想了想，拱手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约莫两个多时辰过去，学会大门再次打开。
那名东来书院的儒生，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见此，苏玄眯了眯眼。
如果考试时间在两个时辰以上，那么学会就不可能只安排一位先生监考。
否则的话，一天下来，也考不了几场。
人多之时，场面就更混乱了。
这般说来，针对自己的，不是昨日突发不适的监考先生。
而是负责“才子榜”总体事务的学会要员。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给自己安排考试流程，自然也就不会有先生出面。
之前那些推脱之语，也是他让女子转达的。
看到东来书院的儒生离开，接待女子连忙转身，跑去了阁楼。
可没一会，她就眼眶泛红地回来了。
女子朝苏玄福了福身，轻咬嘴唇道：“大人说，今日天色已晚，请公子改日再来。”
“多谢姑娘通报。”
话完，苏玄再次走到大厅中央，朝着阁楼高声拱手道：“大人辛劳，多多保重。
“苏玄，明日再来。”
此时此刻，阁楼二层，雅室之内。
鲁沅负手站在窗前，望着苏玄离去的背影，吩咐道：“去查一查，这个苏玄是什么人？”
“是，大人。”
……
第三天。
苏玄如期而至。
再次见到他，接待女子低声道：“公子，你站近一些。”
苏玄好奇地眨了眨眼，往前迈出了一步。
女子用手挡住嘴唇，伏在苏玄耳边道：“要不，奴家直接带公子上去面见大人。
“到时，大人就没办法推脱了。”
听到这话，苏玄抬头看了清秀女子一眼。
这个办法，她不会是想了一夜吧？
苏玄含笑拱手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
“如此行事的话，只怕会影响姑娘生计。”
“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女子恍然大悟道。
“所以，姑娘还是代我通报一声吧。”苏玄点了点头道。
“那，公子稍待。”
半盏茶的功夫，女子又一次失落地回到了窗口：“大人还是说知道了，让公子耐心等候。”
“等就等吧，在下无妨。”
苏玄微微一笑，仰头望了望阁楼：“说不定，在下的真诚，能打动大人呢。”
大半个时辰过去，监控的先生没来，倒是又有一名儒生出现在了“才子榜”窗口。
“在下青阳书院学子，欲留名才子榜，烦请姑娘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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