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没再吱声。
我爷爷皱了皱眉,看了看马师父,像是在想什么。
然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老马,有什么你就说吧。”
马师父顿了顿,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顾虑着什么,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说真话,这个没有万全的办法,但是,我可以……教他本事,等他自己学会了这些本事就足以应付了……”
说完的瞬间,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向师父才打破沉寂,“日子还长呢,这事以后再说吧。老任,这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我先送你走吧。”
马师父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陷入深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妈抱着我向马师父道了谢,然后跟着爷爷和向师父出了门。向师父送了我们老远,这才驻足,“老任啊,老马今天是有些唐突了,别太介意。”
我爷爷摇了摇头,“介意但是没有,只是……唉!”
向师父有些疑惑,“难道对你孙儿你有别的安排?”
我爷爷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我是想培养毛毛学中医的,毕竟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啊。国栋你也知道了,因为这是还和我闹翻了,唉。”
向师父也明白我爷爷的无奈,“其实老马也不容易,他那一支收徒弟很是严苛,你孙儿出生那一年,杨瞎子给他算了一卦……这也是当时你孙儿出生和满月酒我给你说那些话的原因。”
“老任,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保全你孙儿的唯一方法了。”
我爷爷面无表情,像是在挣扎什么,许久,才说一句话,“让我考虑考虑吧。”
说着,转身就走了。我们到家的时候,天上已经有些许亮了,一路上爷爷都是沉默不语,疯狂的卷烟卷,抽烟。
回到家,我爸又给我量了体温,是正常体温。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没什么事发生,大过年的,也有很多人来拜访,日子终于是回归了正常,成天大鱼大肉的身子骨也是渐渐在往回长了。
三天后的一个凌晨,我们一家子都醒的很早。我爸和我妈坐在房间里守着我,我爷爷坐在外面抽着烟,自从那晚之后,爷爷的烟就一杆又一杆,没停过。
大概四点的时候,我爸把我叫醒了,然后用剪刀把我手上的结剪掉了。
我爷爷接过锁阳结,拿在手上反复看着,可是除了很红很细,那个结没有别的特点了。
突然,就在锁阳结被拆下来的瞬间,我就感觉到后背一阵冰凉,脑子也变得模糊起来,当我恢复清醒的时候,我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就是那个穿着黄色棉袄的老头。
此时他就现在门口,一双恶毒的眼睛正在恶狠狠的盯着我,他双眼一样红,充满了怨恨以及渴望。
我爸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于是抬起头看了看我,见我脸色惨白,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儿子,怎么了?”
我颤颤巍巍指着门口,“那……老爷爷又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我爸和我爷爷顿时脸色也吓得惨白,可是顿时又化为怒气。
我爸抄起板凳,猛地向门口咋去,“去你妈,死一边去。”
那凳子砸是砸中了,但是穿过那老头的身体在院子里摔了个稀碎。
就在这时候,那老头抬起头,两只胳膊笔直的张开,怒气冲冲朝我扑过来。
我亲眼看见,那老头穿过我爸的身体,然后我爸像喝醉酒似的,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包括我也一样,我身上每一块皮肤瞬间僵住了,说话都说不了。
还是我妈眼疾手快,抱着我就冲出了门口。
刚跑到院子里,我妈双脚一僵,我和她一起摔在地上。
当时都顾不上疼痛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完蛋了,我爸妈都斗不过他,甚至马师父给的锁阳结都不管用,当时我心里别提有多绝望了。
那老头像风似的追了过来,他离我已经很近了,我甚至都能看到他脸上疯狂的表情,还从嘴里发出野猪一样的嚎叫,眼看着那双尖利的爪子就要抓住我的喉咙了。
这时候,院门突然被推开了,同时还响起马师父的暴喝,“孽畜,尔敢。”
这一身怒喝如同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向。我立刻感觉到寒意思消退,双腿也能动了,那老头听到这声音,顿了顿。趁着这个时机,我妈也站了起来,立马抱起我跑到马师父身后。
我爸他们也从屋里追了出来,马师父朝着我爷爷示意,让他们待在门口别动。
那老头站在院子里,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整个人……额,整个鬼双手向前伸,像雕塑一样。
这时候,马师父从兜里拿出一个亮黑亮黑的墨盒,这玩意我小时候还玩过,是木匠吃饭的家伙。不过马师父的墨盒是纯铜制的,在月光下泛出亮黄色的光泽。
马师父揭开墨盒的盖子,用墨盒口对着那老头,之后发生的事,我估计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我虽然眼睁睁的看着,但是我却不能描述出发生了什么,准确的说是不能相信发生的啥事。只见那马师父的墨盒一抖动,那老头就被吸了进去,没错,就像西游记里面银角大王用的那个葫芦一样,就直接把人吸进去了。
等到马师父盖上盖子,向师父在一旁长叹一口气,“还好没铸成大错。”
我爸走过来,递了两根烟,“马叔,向叔,我儿子这事解决了吧。”
马师父摇了摇头,“毛毛这孩子,体质异于常人,体内那一缕精纯的阴气,日后肯定还会招惹到别的邪祟。”说着,看向了我爷爷。我爷爷在一旁头转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马师父只能叹了一口气。
我妈把两位老人请到屋子里,然后一边烤火一边问缠着我的到底是个啥东西。
一旁的向师父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才说到,“缠着你儿子的,是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冤死鬼。本来这种鬼再怎么也兴不起风浪,可是他死的地方有些蹊跷,就在锁龙潭。加上怨气太重,又有锁龙潭底部阴气的滋养,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厉鬼。而且这鬼你们应该也见过,老王一家子煤气中毒你们还记得吧?就是老王的亲爹。”
我妈在一旁很吃惊的说,“难道……王叔一家子都是被他亲爹化作厉鬼来索命的?”
“不对啊,据我所知,王叔这辈子对他爹挺好的,没传出来什么不好的啊?”我爸有些疑惑的问。
“错,”马师父慢悠慢悠的开口了,“万事讲究个因果,老王如果没种下恶因,那么这个恶果必定找不上门。据我所知,老王他爹死了有二十来年了吧,而且老王到死之前都没找到他爹的尸体。不过现在我告诉你们,他爹的尸体已经被老向装在棺材里,沉到了锁龙潭底部了。”
这时向师父也搭上话,“就在老王家出事的前几天,当时老马还在外地。有一天晚上我突然看见水面漂浮着一具尸体,很诡异的是,那尸体衣物都在水里泡烂了,但是身体大多数地方还保存的完好。面部有点像老王,所以我断定这就是老王他爹的遗体。当时那具尸体已经长白毛了,快要化煞了,我干脆就给他镇在家里,然后用了一两天做了一副棺材,给他装进去,然后又镇压在锁龙潭底部,这才没出事。可是千算万算还是出纰漏了,他的一灵识早就化为厉鬼,我居然没发现,还跑去去索命去了,最后还盯上了毛毛,所以我说这件事和我也有一定的关系。”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马师父又接上一句,“据说老王他爹死之前摔了一跤,下半身瘫痪。一个瘫痪之人怎么下了山还不小心掉进了锁龙潭……”
说到这,马师父就停止了,讲到这,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听明白了,明显是老王偷偷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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