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只要拥有推演路线的能力,在阵法之内怎么横行都不要紧,最终都能找到出口的。
瑶时暂时还没有去推演路线,因此走哪个方向目前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她随意地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条不知通往什么位置的小径,在余潮几个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就先和白煦走进小径中。
余潮几人赶紧跟了过去。
即便瑶时没有明言,余潮也明白了她有避开崖壁那些修士的意思,于是一行七人退得无声无息。
可惜的是本来好好的围在一起正在热烈地讨论或是听人讨论着什么的那十几个人中有一个突然像是百无聊赖,竟回头打量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就看到了走在最后的丁旭的身影。
他“啊”地大叫了一声。
瑶时一行此刻都背对着那群人,听到这声大叫之后,瑶时和白煦的脚步都微微顿了顿,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了。
余潮本来紧跟在瑶时二人的身后,见到俩人没有回头,他也硬生生地忍住了回头看个究竟的欲|望,只管埋头往前,并且稍微加快了点速度。
但是光是他的定力足没有用,走在最后马然和丁旭二人听到那声惊呼之后虽然脚步还是没有停下来紧跟着往前走,但是头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扭回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恰恰与因为惊呼而往这边看过来的那十几双眼睛对上了。
丁旭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战,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群幽狼盯上了一般。
他赶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力图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跟着前面的人赶路。
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后面的人马上扬声喊道:“前面几位道友请稍等。”
瑶时和白煦自然不加理会,因为他们可不是这些人“前面的道友”,他们明显是在“后面”的!
不过如果面对的是脸皮够厚的人,这样故作不知是没有用的,见到瑶时他们没有回头,出声叫停的那人马上追了过来。
一个人动了,其他人也跟着动,情急之下都用上了灵力,飞掠过来也不过是几瞬的时间。
大概是有鉴于这几个人叫也叫不住,有人就干脆一直往前飞跃,直接把瑶时和白煦的路给堵住了,让他们无法再往前。
这人二话不说直接就堵在了前路上,好在瑶时和白煦的反应速度够快,即时收住了前行的身形。
白煦微微一顿后就拉着瑶时往旁边一站。
那堵路的人本来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跟在瑶时二人后面的余潮师兄弟几个收不住势,直直地往前一下子就跟那人冲撞到了一起。
瑶时一见不由转头跟白煦对视了一眼,冲他露出了一个又甜美又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阿煦及时拉着她避开,余潮他们撞到的人就是她和阿煦了。
堵路的修士虽然自觉是情急之举,但是总归这样的作为不太礼貌,因而没有以灵力护体。
而余潮他们本来就是单纯想要加速摆脱后面人的,哪里会想到有人直楞楞地堵在前面不动,因此也没有灵力护体这一说。
这一下双方撞得可算是实打实,一时之间都呲牙咧齿的揉着自己的肩膀或胸膛喊疼。
这么一个停顿,跟在后面追过来的那十几个修士也到了,有人嚷嚷着喊:“都叫你们等一等的,你们怎么反而越跑越快了!”
余潮、武钊和彭韬三个跟人撞到一起身上疼得很连话都说不利索,而丁旭和马然这两个自觉是因为他们回了头而引来了这些人的,在明知道对方叫的人就是他们的情况下还越跑越快,听到这样的问话心里自觉有些理亏,于是不敢回话。
剩下唯一悠闲自在的瑶时和白煦只冷眼旁观着,没有接对方话的意思。
瑶时和白煦事不关己地静静站在一旁,然而却不是他们不开口就能一直安安静静的。因为这时从后面追过来的人之中突然有人从最后拨开人群走到了前面,走到了瑶时和白煦的面前,一脸欣喜:“白道友、朱道友,怎么是你们?”
瑶时和白煦一看果然是邰云,不由暗道可惜。
其实为什么方才在发现前面的这伙人之后他们退得如此果断,就是因为俩人发现了被围在中间的人里有一道身影跟邰云很相似。
看来直觉还是很对的,可惜的是退开的动作还是不够快。
瑶时点点头:“邰云道友,有段时间不见了,你的腿可好?”
邰云脸上本来挂着笑容的,听到瑶时这一问脸色便是一凝,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啪啪”地拍着自己的腿:“好了好了,已经全好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今我全身都很健康。”
那些与他同来的修士听到了都以一种有些微妙的目光看着邰云,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邰云会这样说。
这些异样的目光邰云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是不事先声明自己状况良好的话,万一在后面这朱五和白一又找着个什么理由说他的身体状况不错,拒绝他跟着,难道为了避免激怒这两个人,他还要被“赶”宗门里蹲着吗?
瑶时上下打量了邰云一番,点头道:“好就行。”表现得好像真的是担心邰云的身体似的。
邰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想藉着问候一下俩人这半年不见以来过得可好来打开话题,瑶时却左右看了一眼问他,“邰云道友,只有你在吗?怎么不见纪宏道友?”
居然还惦记着纪宏!
邰云在心里腹诽着,但是嘴上却极殷勤地解释:“哦,是这样的,纪宏道友是我的好友,平日出门时我们的确是常常会约在一起同行。但是眼下我们都奉命带着宗门内的弟子进入这个秘境来历练,因此分开来各走各的。”
其实不管平日关系多好,在宗门有派弟子探索秘境时都是以宗门为重的这已经算是常识了。与邰云一道的修士听到了都觉得邰云的解释苍白又多此一举,不明白他对眼前这两个除了相貌好些看不出其他特别之处的少年人为何是一副敬畏又耐心的态度。
为什么会这样事无巨细地解释只有邰云的心里清楚。
因为他虽然不确定眼前的白泽与朱鸟是失去了记忆还是重新转世,但他看得出来俩人似乎对于现今的规矩不是很了解,也许是因为在消失的一千多年里,这俩人都在避世的地方修炼而没有接触过外界(这会邰云还不知道瑶时他们出自洮尘大陆的来历),因此这些解释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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