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房门,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凭着自己敏锐的听力,她隐约听到屋内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低头,看着从房间内透出的灯光渐渐变淡,从那昏暗的光束中,她断定屋内只剩下了床头灯,这也就是说——好戏上演了!
捂着小嘴笑了笑,琴语兮从头发上取下发卡,轻轻插进了锁眼,为了避免弹簧跳转的声音惊动里面的人,坏了他们的好事,她左手握着门把手,随着弹簧的轻轻一弹,她控制着门把手转的速度,把声音降到了最小。
按照她的估计,屋内两人正处在纠缠不清,干柴遇烈火的关键时候,注意力全在那什么上面,不会有精力去关心周围的事。
埋着脑袋努力憋笑,她得意地爬了进去。
“语儿,你这是……”古迦南盘腿坐在床边,玩味地看着正缓慢在地上蠕动的琴语兮,笑眯眯地说道,“你该不是太想我了,舍不得晚上和我分开,所以……你想偷偷爬上我的床?”
被古迦南的声音一惊,琴语兮猛得一抬头,“你怎么会发现我,你们不是应该……”
“语兮”,床的另一端,太叔辰努力憋笑,可双肩还是嚣张地抖动着,“你该不是古阿姨说的那样,半夜害怕,所以来寻找安全感了吧?”
“太叔辰!”被这两人一取笑,琴语兮瞬间红了脸,“蹭”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嚎道,“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啊,谁没有安全感啊,啊,谁没有!我看应该是在云霄飞车上吐得一塌糊涂的那个家伙吧!”
被琴语兮这么一抢白,太叔辰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尴尬地挪开了目光。
“语儿,你找我什么事?”古迦南欠扁地朝琴语兮靠了过去,“安全感什么的,我这里有很多。”
“我……我才不需要安全感,我很安全。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缠绵得怎样,”琴语兮强势地瞪着他,“你也知道,你那里不怎么好使,我就是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废了。”
她指着古迦南下半身的某个重要部位,幽幽地说道。
“还真是辛苦我的未婚妻了,这么为我着想,”古迦南也不恼,继续朝她靠近,薄唇凑到她耳边,魅惑的声音低沉地回旋,“不过,我觉得你可以亲自试试,这样才保险,你也更有安全感,怎样?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似有所指,暧昧无限的话让琴语兮小脸充血,捂着鼻子,努力吸回即将喷出的鼻血,她再一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发现用眼神秒杀他无果后,瓮声瓮气地丢下一句,“我烧了开水,水开了。”逃也似地跑开了。
望着那仓皇逃离的身影,古迦南勾着嘴角笑了。
非常有觉悟的太叔辰抓了抓头发,说道,“迦南,需要我回避吗?我可以睡沙发。”
“你说呢?”古迦南慢悠悠地回头,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太叔辰郁闷了,他最怕的就是猜古迦南的心思,对方现在这个似笑非笑
,意味不明的表情让他后背沁出了冷汗,顺着脊柱滑下,一路透心地凉。
“睡觉吧,明天还早起。”古迦南终于说出了让太叔辰放心的话,回头望了望漆黑的门外,古迦南摇着脑袋笑了。
……
按照琴语兮原本的打算,她今天还可以在游乐园疯狂一天,晚饭后再坐着古迦南的车回到紫藤花镇,可凌晨六点,安贝拉顶着一双熊猫眼,喝得酩酊大醉轻飘飘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不怎么让人舒服的消息,这里出事了!
无奈之下,琴语兮只得改变原计划,不情愿地坐着古迦南的车朝事发地点奔去。
这是“早归”的安贝拉无意中遇到的,在坐着新认识的“朋友”的车回临时居住地时,看见路边停了数辆警车,道路被临时封锁。而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又看见从屋内抬出两个担架,每个担架上面的人被黑色的塑料袋密封起来缠得很死,这让安贝拉朦胧的眼睛骤然一紧,酒也醒了不少,这种包裹的方法,说明担架上躺着的人已经死亡。
凭着敏锐的职业嗅觉,她觉得有必要查清楚这是正常死亡还是非人类应该有的死亡。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插曲,琴语兮的计划才不得不临时更改。
“没那么巧的,或许他们都是正常死亡,我们去看看,没准儿就是警察和医院的事呢,如果没有异类的影子,我们就到游乐园去,”古迦南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安慰着身边的琴语兮。
琴语兮小嘴噘得老高,坐在副驾位上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窗外的景物。
古迦南摇头笑了,“如果时间不够,等他们到了紫藤花镇我再多陪你玩几次。”
“这可是你说的!”琴语兮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
“当然是我说的。”
坐在后排的安贝拉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说几句话,这活儿是她揽上的,但是是出于职业道德,并不是为了破坏别人的约会,“语儿,再怎么说,我们也应该有职业道德,先去看看死者死亡的原由,如果真的和我们没关系,我们玩得也安心,是不是?”
“这我知道。”琴语兮认命地叹了口气。
“猎人”这个职业看似拉风,随便跳几下,再随便打几下,就像捉野兔一样捉住了猎物,但谁也不知道这当中要付出多少努力。为了追捕猎物,风餐露宿那是家常便饭,套句俗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看似潇洒的一招一式,是日积月累的非人训练,要知道,在真的打斗中,误差哪怕只有零点几毫米,丢掉性命的那个可能就是自己。
这是玩真的,赌注就是自己的生命,死得不是它就是自己。
“猎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是活生生的人,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而为了追捕猎物不得不临时改变自己的计划、掩藏踪迹、甚至放弃一些很重要的事,这些琴语兮早就司空见惯,她郁闷并不是不能去游乐园,而是早起。
“到了,就是
那里。”安贝拉从后排伸出手,指了指路边的小屋。
古迦南停好了车,众人站在街边。
“老规矩,我和辰先去收集情报。”安贝拉一下车就开始分配工作。
“为什么你们不用灵力查查?”琴语兮奇怪地看着对面的三人,“你们不都是有法术吗,一查不就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人是鬼,那不是轻松很多。”
“语儿,我是天师,不是巫婆。”古迦南笑眯眯地说道。
“喂,你说谁巫婆呢!”安贝拉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凛冽的瞪着古迦南。
古迦南眼角一瞥,鄙夷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没有任何征兆,两人同时定格,仿佛石化一样站在原地。
即使琴语兮是个门外汉,从那两人之间停滞的气流也能猜出他们俩较上了劲儿,正在较量法术,虽然看不懂,她还是颇有兴致地站在一旁,拽了拽太叔辰的衣袖,问道,“辰,你说,他们这是在比什么,贝拉会赢还是迦南会赢?”
“比控制对方的肢体,谁的意志力弱,被对方控制了大脑,那么对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毫无异议地顺从。一般情况下迦南会赢,不过,这次迦南对输赢并没有兴趣,你发现没,贝拉气势强一些,他也跟着强一些,贝拉气势弱一点,他也跟着弱一点,始终把她罩在他的气势之下,没有赢她的意思,却也不肯放弃自己的优势。”
琴语兮皱着眉头,感觉着那两人之间已经静止下来的气流,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两股力量处在僵持的地步,谁也无法前进半步。仔细感觉,能很清楚地察觉到古迦南的游刃有余,对方强,他则强,对方弱,他也弱,就像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笑眯眯地摆弄着手里的猎物,却不急着一口致命。
而安贝拉那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游刃有余而乱了分寸,按照她原有的节奏,不慌不忙地和古迦南僵持着,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语兮,其实吧,”太叔辰盯着对面的两人,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琴语兮,低声说道,“虽然我们术士和女巫,名字听上去风光,但是我和贝拉一样,都是属于‘善后’型,就是抹去当事人记忆,顺便疗点伤,再消除异类尸体或者超度亡灵。至于寻找这些东西的踪迹,如果是鬼魂的话,我们能找出来的把握大一些,而其他异类,你也知道,它们的智商不低于人类,也善于隐藏自己的踪迹,不是说做做法术可能查出来的。我们和你们的关系,更近似于‘军师’的角色,出谋划策的那种,我们的法术都是防御型的,不是进攻型的。”
琴语兮点头,这些她早就知道,虽然在打猎的过程中,安贝拉也曾帮了她不少的忙,特别是在捉鬼的过程中,替她省了不少麻烦,但她很清楚,遇到真正的异类,他们能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上次野外训练在听到姚娟慧的求救尖叫时,她和迦南才会惊慌失措地赶回去,就是怕他们出事,当然中途他们俩被迫分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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