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宪春闻言一愣,不明所以。
元诩听见外面的谈话,目光缩了缩,欲要起身出去解释,却又踌躇起来。
见此,兰月却没有好脸色:“这位公子,请吧!”
等到元诩出来,许宪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赔罪:“是臣疏忽,还请殿下责罚。”
不等肖苏苏开口,就对身后跟来,等在门口的侍卫道:“来人,请这位公子走一趟!”请字说的极重,明显含有别的思。
话音落下,门口两个腰间挂刀的侍卫快步上前,就要将元诩拖走。
元诩却是忽然躲到肖苏苏身后。
侍卫上面,伸出手来抓。
“殿下,救救我!我不能走!”元诩哑着嗓音道。
这下,轮到肖苏苏好奇了。
既然是被人强行绑来的,为何不肯走。
又见面前的许宪春凶神恶煞,顿时明白过来:“他只是找你问话,还希望你将如何进宫,又是如何来到本公主寝宫的经过如实说出来。”
两人说话间,侍卫停住动作。
元诩想到自己在晕厥前,耳边传来的声音:“草民是被刑部司狱绑过来的,他威胁草民,如若不能讨得殿下信任,救出二公子元岩,就要将草民的娘……”
想到他的父亲在他耳边说,他要是不能留在殿下身边,就要对他的奶娘动手,元诩就握紧手掌。
他的奶娘早已离开府中,可父亲却是为了威胁他,将奶娘强行绑架。
虽没有见到奶娘,可一个刑部司狱找普通民妇,还是很容易。
至于救元岩……,他没这个打算。
只要能留下来,他的价值就让父亲不敢轻易动手。
“还有此等事?”肖苏苏一股怒火从心中冒出。
她向来最看不惯违法乱纪之人。
元岩违法杀人在先,其父偷进宫中送人为后。
无论是那一条,都足以让他们父子二人通通上断头台。
许宪春疑惑道:“宫中戒备森严,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元诩摇头。
“擅闯宫闱,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是想要造反不成!”许宪春也是咬牙切齿,对肖苏苏躬身一拜:“臣一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殿下一个交代!”
他没有说将这件事情上达天听,因为这件事情他也有护卫宫廷不利的责任。
见此,肖苏苏轻轻点头:“希望许指挥使不要让人失望!”
两方虽然只是普通的对话,可肖苏苏知道,这是交易。
她这次替许宪春隐瞒,就算是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许宪春带着人离开。
“你说你娘被刑部司狱抓了,可知道在哪里?”肖苏苏问道。
元诩虽衣衫凌乱,露出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但举止间自带一股子矜贵。
他作揖道:“只要殿下让草民留在殿下身边,草民的娘就不会有事,若是我们有任何举动落入刑部司狱耳中,恐怕……所以还请殿下答应。”
说罢,补充道:“草民可以帮到殿下,还请殿下成全!”仿佛在担心肖苏苏不想要他这个吃闲饭的。
在见到肖苏苏之前,元诩已经心如死灰。
可今天肖苏苏的这番举动,让元诩知道她不是如传闻所言,只是不知道何人在诽谤公主。
既然如此,为何不留在公主身边替她做事,即可以暂时稳住父亲不对奶娘动手,又可以借助公主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后,报这些年来所谓的父亲,对他所做的一切。
听闻此言,肖苏苏来了兴趣:“你能帮我做什么?”
“草民知道殿下前些日子提到科举,自认也是读书人,对此有一番见解,不知殿下可想听?”元诩道。
这晚的事情,肖苏苏没有声张,只有许宪春暗中调查。
只是奇怪的是,竟然在宫中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三日过去,事情毫无进展,元诩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殿中一样。
肖苏苏这边忙着调查刑部司狱,而刑部司狱也很心焦。
三日过去,眼看行刑的日子又近了,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周旋,要不然他的岩儿就要真的被砍头了。
肖苏苏抓到证据后,毫不犹豫的就报给京兆尹,京兆尹不敢耽搁,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只得抓人。
按照大周的规矩,留给死刑犯五日的时间忏悔过往,五日后行刑。
刑部司狱再一次跑到皇家别院,和亲王面前痛哭流涕。
和亲王被吵得揉揉眉心:“看来你那个大儿子也没什么用,一个人都救不出来!”
听闻此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刑部司狱,更是心凉了半截。
半晌才道:“小儿刚刚去公主身边,提这件事情恐惹殿下怀疑,小儿的目的是为了替王爷打探消息。”
“嗯…”,和亲王耷拉着眼皮点头。
见王爷在思索,刑部司狱也不敢再打扰,只能提着心静等回答。
门口侍卫来报:“工部尚书求见!”
和亲王拉回思绪,让侍卫叫人进来。
等工部尚书进门,就见到这一幕。
最近刑部司狱家的二公子因欺杀百姓被抓一事,已经传遍了京城圈子。
“你对此如何看!”和亲王眉头越皱越紧。
工部尚书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目前是证据确凿,此案又有轩熙公主盯着,即使想要以权压人,让京兆尹放人已是不可能。
可作为和亲王党的头号人物,工部尚书又不可能看着王爷唯一一个安插在轩熙公主身边的眼线折掉。
要是今天不为刑部司狱将此事处理了,人家又为何要赔上一个儿子去公主身边呢?
思索良久,工部尚书开口道:“换囚!”
和亲王看向工部尚书,以为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想到是换囚。
刑部司狱也将头转了过来,似乎是抓住唯一的希望。
“这是唯一的办法,需得找一个和元公子相似的人,代替元公子去刑场!”工部尚书瞟向刑部司狱,眼带讥讽。
和亲王略微思虑片刻,点头同意了。
在世家当道的现在,早朝在很多时候都只是形式。
在众人按部就班的汇报完一天的工作,要准备退朝的时候。
高居龙椅的萧睿开口:“最近几年,国库越发空虚,大周的人口也在减少,众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在众臣要退朝时,皇帝开口。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官员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这是怎么回事?您难道不知道吗?
可没有人敢如此说,大多人更多是猜测皇帝要做什么。
果然,不等他们回答,萧睿就继续道:“目前朝中都是我大周的肱骨之臣,只是…众位却没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朕打算举办科举,也算是为各位爱卿分忧了。”
皇帝向来有什么直接说,这还是第一次说的有理有据。
工部尚书立刻跳出来启奏道:“陛下,此时万万不可,若是有人对朝廷怀有不轨之心,此举岂不是给了那些人机会。”
他一开口,身后立即有人附议:“陛下,目前朝中没有空缺的职位,若是科举,要将那些选上来官员安排在何处?”
附议工部尚书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萧睿只是看着,等着他们全部跳出来。
这些世家只想着自己,平日里欺压百姓,侵占民田,让朝中无税可收。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现在越发张狂,已经开始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了。
虽然他自认不是什么明君,可这样的情况是他不能容忍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世家一向如此,只是因为他之前没有触及道世家的利益,他们自然是言听计从。
等到众人说完,朝中竟是有一大片都站了出来。
目光齐齐看向萧睿,都在等着他的妥协,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萧睿重重一拍龙椅:“好啊!你们这是要逼宫是吧?”
工部尚书一拜:“我等都是在劝谏陛下,还请陛下息怒。”
扫视下面文武一圈,萧睿问道:“还有谁有意见?”
一向不理会朝中事物的永昌侯站出来,拱手道:“臣赞成陛下的提议,我大周的官员一向是以举荐为主,可如此一来,却是多了一些浑水摸鱼之人,有没有能力当好这个官不说,到是多了以权压人之人!”
这话说的直白而又真实。
永昌侯虽然只是一个侯爵,现在更是没有实权,可却是前任国师的徒弟,当年在赵国攻打大周形式危机时,想出对策,这才解了大周之困。
因此被封为侯爵,向来受人敬仰。
工部尚书一改强势,接话道:“侯爷说的只是好处,可举荐制是自古以来如此,贸然改变风险太大。”
“如今大周的情况,想必各位都清楚。变通则还有希望,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情况危已。”永昌侯道。
有永昌侯周旋,萧睿态度强硬,在明争暗斗中结束了早朝。
可却是没有结果。
下朝后,一帮同是反对科举的人聚在敬贤阁。
“陛下遭奸人蛊惑,我等要为陛下清除身侧奸佞!”工部尚书开口道。
大理寺少卿担忧道:“永昌侯是国师之徒,名望颇高,加之这些年来散尽家财救助百姓,学识渊博又有许多弟子,恐怕不好办!”
户部员外郎听着两人对话,插嘴道:“目前国库紧张,也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银子举行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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