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皇上喜当爹15+16
“我会尽我所能助你登帝,那之后你要保我家族平安。不需要高官厚爵,只要没有无妄之灾。”
尽管猜到了来人的意图,但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周向岑还是吓了一跳。
“姑娘不可妄言君王之事,毕瑜只是一介无权皇子.......”
“够了,停!”
见他还要吧啦吧啦一堆文绉绉的话,易葭衣及时打断。
“不登上最高位,你就永远是别人的手中刺肉中钉,不拔除你,他人无法安心。从你被皇后抱去那时,这就是注定了的,相信你比我清楚。”
周向岑低头沉默。
“只有你登上高位才能安全,而我也可以借你之手除掉两个人。”
闻言,周向岑抬头看向眼前黑衣人。
“姑娘要除去的人是?”
“宁玉,祁宇卓。”
“宁妃?素王?他们与姑娘有何仇怨?”
“与他们的恩恩怨怨可以说一个学期。”
周向岑:学期???
意识到嘴瓢了,易葭衣及时收回了话题。
“废话不多说,咱也别遮遮掩掩绕来绕去的了。你做下任国君,百利而无一害。”
“敢问姑娘是何人?”
周向岑心中仍有顾虑,毕竟突然跑来一个人,说你要当皇帝,不然咱俩都会死。正常人都不会一口答应的,如果是有人下套子让皇上知道他有篡位之嫌,那就是还未出师身先死了。
易葭衣也明白,必须要让这人明白自己不会害他,是诚心相助于他,两人是互惠互利的,不然难以完成任务。
于是她摘下面巾,看着周向岑说,“我是户部尚书李元祺的女儿,素王的嫡妻,李非鱼。”
易葭衣走后,周向岑才有时间在脑中搜刮对李非鱼的零星记忆。
传闻中,李非鱼爱慕素王,成亲后生下嫡子,却身体抱恙足不出户。而素王宠爱妾室,冷落嫡妻的事情也曾在皇城引起了一番非议。
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行动矫捷身手诡异的黑衣人,竟然是那个外人口中常年卧病在床的素王妃。
不过她与宁玉又有什么瓜葛?难道是那两人之间有龌龊,所以李非鱼恨到要将他们除去?
尽管有些许偏差,但周向岑还是想到了点子上,但暂时他是不会将心中猜想去向易葭衣验证的,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第二日,护送祁宇卓的小队车马也回到了皇城,一路直接驶进了皇宫方向,并没有回去素王府。
当士兵抬着祁宇卓的担架进入朝堂时,满朝文武皆是吃惊。
这竟是曾经意气风发的素王爷,曾镇守边境,保几年太平的堂堂祁大将军?
担架上的人,右手臂从手肘以下已经削去,只余大手臂被绷带包裹,当初马蹄踩下的伤口处碎裂太严重,组织坏死,蔓延至整个右手臂发红发紫,俨然没有接回手臂的希望。
随行军医只能截肢,将已经踩烂的边缘的碎肉小心刮下,这个时代的麻药效果很差,祁宇卓疼的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因为边陲小城医疗水平有限,加上北边寒冷环境恶劣,祁宇卓伤势得不到有效遏制,只能连夜送回皇城。
然而一路颠簸,加上他意志消沉,头发也被削去一半。此时全身浮肿,伤口发炎流脓,风尘仆仆,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在朝堂上看起来竟与乞丐无异。
面对皇上,祁宇卓颤巍巍从担架下来,噗通一声跪下,嘶哑着喉咙喊道。
“罪臣祁宇卓叩见皇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这下倒是把皇上噎住了,没想到祁宇卓战败后受伤如此严重,看起来以后是无法带兵做将军了。
但年轻时,他父亲曾救过皇上一命,而且父子两代皆是在马背上杀敌。
父亲战死,儿子伤残。如果罪罚太重,岂不是寒了那些为国卖命的武将之心。
如今沿途百姓,满朝臣子也都看到了祁宇卓的惨样,更加能激起他们的同情心了,干脆自己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回家安度余生吧。
“素王平身,来人,给素王赐座。”
一旁的内侍走出来两个,搬了椅子,扶着祁宇卓坐到了椅子上面,其中就有小葵子。
然而祁宇卓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世界中,无瑕顾及扶着他的人是谁。
“素王辛苦了,为了朕的大乾与狄人血战至此。但素王你也是主帅,战败而退,主帅要负最大责任。”
“传旨,祁宇卓因过失战败,延误战机撤去主帅一职,卸下将军之位。念在祁家父子皆为国尽忠职守,祁宇卓保留其素王王位,暂回家修养,其它事宜待素王康复再议。”
意思就是祁宇卓彻底没了实权,挂个王爷称号,回家休息。至于何时能休息好再回来朝堂,那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臣谢主隆恩。”祁宇卓叩拜。
皇上也没再理会他,当务之急是要重新选出主帅,夺回启阳城。
战书已下,这场仗必须分出个胜负,如果大乾就此退兵,那将颜面无存。而且狄人会志得意满,乘胜追击,继续南下攻占大乾土地,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此时朝堂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都默契的低头不语,并没有争先的举荐主帅人选。
一个月前力荐祁宇卓的兵部尚书已经是战战兢兢,生怕皇上降罪于他。见皇上惩处祁宇卓之后并没有迁怒于他,已经是万分庆幸了,哪儿敢再推荐别人。
其余众人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静默不语。
狄人百年来一直断断续续骚扰边境,和苍蝇一样烦人。而且他们是游牧民族,战斗力强,身形较大乾的人强壮许多,交战起来本就困难。就连狄人的马匹蓄养的都比大乾马匹要壮实很多。
大乾则是靠着地理优势和人数取胜。大乾的土地适合种植农产品,粮食充足。狄人那边气候恶劣许多,所以会时不时攻打大乾边境城市,抢了物资就跑。
但这回不知道他们发了什么疯,竟然突袭攻占了边境启阳城,驻扎在那边不走了。甚至还打败了前来攻城的大乾士兵,这下更加难以对付了。
众臣默契的眼看鼻尖,等着旁人发言,不敢去触皇上的霉头。谁都知道,下一回要是再战败,肯定会连坐,那可不是缺一条胳膊就能回家的事了。
皇上看出群臣的心思,怒极反笑。
“怎么,朕这大乾子民,竟找不出个可以出兵伐狄的人了吗?”
“臣该死。”一群人乌压压又跪下了。
皇上感到有些头晕,眼前花了一片有点站不稳,真是被气的没脾气了。
“父皇,儿臣愿领兵出征,恳请父皇命儿臣出任主帅。”
一众沉默的大臣中,突然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
周向岑向前一步,俯首躬身请命。
皇上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发声的竟是这个刚出禁足期没多久的儿子。
“毕瑜,战争不是儿戏,你年岁尚小,没上过战场,如何当此重任?”
“父皇,儿臣虽未曾带兵出征,但每日练武,苦读兵书,一日不敢懈怠。只为有朝一日能报效我大乾。狄人来犯,儿臣深痛恶绝,只恨不能上战场与狄人血战到底!”
“父皇,儿臣请求出战。如若不能击退狄人,夺回我大乾土地,儿臣愿以死谢罪,血融黄沙,骨碎启阳!”
这番话震惊了朝堂,周向岑这个皇子,这是立下军令状了?
皇上也难掩震惊的表情,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严肃的说道,“毕瑜,你知道刚刚那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儿臣知道,儿臣愿立下军令状,倘若不能夺回启阳城,即使儿臣未死于战场之上,也恳求父皇赐死。”
皇上沉吟许久,朝堂众人皆不敢言。有人低头嗤笑不屑周向岑口出狂言,有人震惊他初出茅庐不怕虎,有人咂舌可惜这相貌堂堂的皇子可能要英年早逝,有人敬佩少年人的胆识。
扫过朝堂之下众人不一的表情,皇上思考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宣,任九皇子周向岑为此次主帅,休整三日后,前往朔谷城,为我大乾国土而战。”
“儿臣遵旨。”
散朝后,周向岑和几名大臣留下,与皇上在御书房商议细节。
而祁宇卓,下朝后就如败家之犬,灰扑扑被送回了素王府。幸好他之前开支不大,自己那些铺子,也够他们素王府支撑下去。
但这心里的落差,却一时半会儿无法调整过来。
一个月前还是意气风发的将军,怎么这一回来,就什么都没了。
胳膊上的伤口化脓发炎隐隐作疼,还在摧残着他的精神,吞噬着他的意志,这一切都仿佛是个梦,是不是睡一觉梦醒了,自己还在边境军营里,等待着前去攻打狄人?
于是回到自己院子的祁宇卓,躺在床上,倒头就睡,陷入了自我麻痹之中。
易葭衣抹着泪去看了祁宇卓一眼,见到他的惨状,惊呼一声,闭眼晕倒在了陈嬷嬷怀里。几个侍女嬷嬷手忙脚乱的赶紧将她送回了院子。
祁老太太也急忙过来,没有管“晕”了过去的儿媳妇。看到了儿子这副模样,其它什么都顾不上了,顿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捶胸,口中念叨着祁宇卓的父亲名字,难过的不能自已。
回到房中的易葭衣睁开了眼睛,喝了口有些凉的茶水,润了润喉咙。三天后周向岑挂帅印出征,这三天自己还有件事情要办。
第二天一早,易葭衣脸上涂着一层粉,更衬的脸唇毫无血色,弱如拂柳。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祁宇卓院里。
祁宇卓连日奔波,这时还在熟睡。易葭衣与祁老太太在院中会面,其实她也许久没见过祁老太太了。
没能力留住夫君,让他沉溺于小妾的美色,甚至与母亲之间都有了罅隙,这个儿媳一点本事都没有,祁老太太心中对易葭衣也是颇为不满的。
现在看到儿子身残,意志消沉,官职被削,还不知何时才能缓过来。眼前的儿媳妇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病气可是会传染的呢!面对这样的儿媳,自己儿子还能好的起来吗?
于是祁老太太也没给易葭衣好脸色看,语气不好的问她有何事找自己。
“儿媳自知身体不好,难以生育。夫君现在又这副模样,儿媳不禁为素王府的后代担忧,还请娘亲允许,让夫君多纳一些妾室,充盈王府,传宗接代,福泽子嗣。”
易葭衣手帕拭了拭眼角,说完便在一旁啜泣。
祁老太太沉默不语,也不回话,就这么静坐着,眉头紧锁。
见她听进了自己的话,易葭衣也不多留。说身体抱恙,无法在外面长待着,要回去院子了。
祁老太太现在非常看不惯这个病秧子儿媳妇,但也不好撕破脸,随意敷衍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回到院中,易葭衣盘算着接下来的时间,将之前的药交给了陈嬷嬷,叮嘱她之后要更加小心。现在祁宇卓受伤修养,不会去茯苓院子了,难度有所增加。
早已对王府了如指掌的陈嬷嬷心领神会,这段时间易葭衣的侍女嬷嬷们在王府混的是如鱼得水。她收下药包,退了出去。
李非鱼的心愿是让宁玉和祁宇卓不得好死,所以他们不能好好死去呀。
就算没有李非鱼上一世凄惨,也不能死的太轻松,不然李非鱼怕是不能给自己好的评分了。
尽量完美的执行托愿人的心愿任务,魂力才能增长快速,某妖女托腮幻想了一下这次任务完成收到魂力的场景,美滋滋的笑了笑。
三日后,周向岑出发北方城池。
前一晚,易葭衣安顿好了王府的事宜,交待侍女嬷嬷这段时间务必装作自己在院中的假象,便来到了宣王府。
带着材料来到宣王府易容,过了半个时辰,易葭衣从偏院中走出,脸色蜡黄,满脸胡渣,喉结突出,胸部平坦,俨然一个瘦弱男子样。
周向岑向她身后看了看,确定房中只有这一人出入,不可置信的开口。
“李姑娘?”
“是我,毕瑜兄。”
清脆的女声可不就是易葭衣,可是这样的外貌和声音实在是违和。
“毕瑜兄,唤我李飞即可,我这声音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装作哑巴随你出行了。”
周向岑一愣,随即笑了笑,称了声李兄。
眼前这人笑起来真好看,正逢青春俊俏少年时,偏偏要做那出征远行郎。
少年呀,千万要加油,本护法的任务成功与否就跟你栓一起啦。
易葭衣扮作随从跟着周向岑出发,人数不到半百的队伍,轻装上阵。马不停蹄的赶路,六天就到了朔谷城。
期间周向岑还担心她一个姑娘家,这样赶路会吃不消。
可想她魔教右护法,名震江湖绯红妖女,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这点路程算什么。当然这些话易葭衣只是面无表情在心里刷屏一样过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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