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兰攥着钱,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边角,一张张的票子,整理的跟用熨斗烫过一样平整,看的陈双是心里一阵欣慰。
陈双起身离开家门,直奔石头山而去,路上迎面走来李宝,陈双本想低着头就怎么走过去,也不要打招呼了。
可李宝却笑盈盈的上前主动打招呼,那笑的跟捡了钱一样:"小双,干嘛去?不会去找大彪吧!"
陈双稍稍一愣,最近这半个月,大彪也没找过自己,这也是好事,不过被李宝这么一提醒,陈双又想起了前世受李宝蛊惑,被他糟蹋的事情,。
"我找他干嘛呀,我去地里!"陈双说完,也不带笑的,与李宝擦肩而过去了山头。
抵达地方的时候,陈双发现后山那煤洞确实已经打的很深了,而且,用灌木遮挡着,乍一看去,还真发现不了煤洞。
陈双蹲在山头想着,如今已经初秋,就算老爹把地要回来,种晚豆也是降低收成,而且还糟蹋土地,浪费资源。
陈双长出一口气,当然,这都是后话,还不知道老爹能不能把地要回来呢。
就在这时,太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已恋恋不舍的落在了远处的山头上,将那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头镶上了一层模糊的粉红色光晕。
近处,山脚下的树林内,两个黑影一闪而过。
陈双一怔,李宝又在搞什么?陈双站起身远眺,发现她把大彪给拉进了树林。
陈双心想:该不会又拿钱骗大彪来败坏自己的名声吧!
想到这里,陈双后背一阵发寒,她转头就往山下走,这个时候,她可真没闲工夫跟李宝斗。
要不是经历了前世,说真的,陈双自己都不敢想象原来李宝真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毒。
一路,沿着下山小路往家走的陈双,突然听到了林子里一声喊叫:
"放开我……李大彪,你想干什么?我让你去找她……"
陈双的心一阵抽搐,发生了什么事?
陈双拐弯往小树林方向走了几步,顿时陈双再也不敢往前迈步了。
大彪虎背熊腰,身高一米八五的身子,光着膀子,那胳膊比李宝的大腿还粗,一个巴掌跟个蒲扇似的,单手扣住了李宝的双手,被大彪按在李宝的头顶部位。
李宝被压在身下的地上,衣衫不整,她拼命的嚎叫。
"你不是让俺学干这种事吗?俺现在学会了……宝宝,你看俺学的咋样!"
大彪憨厚的声音传来,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犯法的事情。
陈双的呼吸已经急促,她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李宝在想方设法的害自己,反倒她自己落个这样的下场。
陈双看着大彪上下蠕动的身体,吓得是嘴巴张合了好几下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转头就往村长家跑,一路上,陈双只觉得耳畔的风呼呼地刮过,嗓子一阵干涸拉疼,呼吸急促的跟家里的风箱一样。
刚到村长家,发现门没关,可从里面传来了一声李大奎的咆哮。
"你以为你宋有粮是谁啊?要地没有,除非你答应让陈双去当兵。"
宋有粮扑腾跪下了:"赵村长,赵大哥,您就行行好吧,俺家就一个儿子去当兵了,就剩下这么一个闺女在身边,您就别为难俺了成吗?"
陈双的心一下子出奇的平静下来了,眼眶有些湿润,她虽然以前从不待见这继父。
可是,她也没见过继父如此寄人篱下。
这一辈的人都比前世那个年代的人有骨气的多,因为经过了太多,如果中国人没骨气,拿自己的血肉换来家乡的安定,哪里会有现在的太平。
而继父,是经历过的,是铁铮铮的汉子,如今,却为了几亩良田给小人下跪。
"爸!"陈双跨过门槛,走到宋有粮身边,不由分说一把将父亲拉起来。
"小双,你这是做啥?爹这不是在跟找村长商议着呢吗?"
说这话的时候,宋有粮一脸愁容,根本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方才下跪,被女儿看见了。
陈双瞟了一眼院子方桌上的那一条烟,又看了一眼此刻的父亲,商议?又下跪商议事情的吗?
她一把抓过烟来对李大奎说:
"李村长,我大哥已经去当兵了,我是不会去当兵的,地呢,您自个儿留着当墓地吧。"
"你……小丫头片子,你跟谁说话呢?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没有教养?"
李大奎一听这话气的脸红脖子粗,抬手就抽了过来,宋有粮反应及时一把扯过陈双,自己的半边耳门子被抽的啪的一声脆响。
宋有粮的脸色更是难看的跟猪肝一样,怔怔的看着李大奎:
"你好歹也是个长辈,怎么能打孩子呢?"
陈双看着低声下气的父亲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陈双的心就跟被刀子刮了一样,一把扯开自己的父亲。
"咋了?你家李宝就有教养了?现在正在石头山下的小树林跟男人偷情呢!"
陈双眼眶滚烫,她本是想来找人去救李宝的,没想到却看见了这一幕,如果她不来,恐怕村长指不定怎么难为自己的父亲呢。
陈双说完,拿起那条渡江烟,拉着父亲就要走。
这刚一转头,却发现村长院子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乡亲们。
"自己偷男人了吧,这都赖到宝宝头上了!"
"可不是嘛,勾搭宝宝的男朋友,这大家伙都知道,真是个骚货。"
"看样子,这是为了地儿的事儿来闹了,不过,俺觉得这事儿也怪不得村长,谁让他们宋家有这么个不要脸的狐媚子闺女呢!"
"长大了,估计又是个婊子……"
李大奎本想变本加厉,毕竟,陈双这丫头不光嘴巴毒辣,还拉自己家女儿下水,看到乡亲们都这么说,他李大奎也不用多说话了,俗话说得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可不是吗,秀兰不也是想男人像疯了才改嫁的,要是我,我自个带大闺女也能养活不是……"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婊子下的蛋不就是骚货吗。"
说这话的是王婶,陈双直勾勾的盯着她:
"呦,这不是王婶吗?王大叔天天扛着个长条板凳走街串巷的给人锵刀磨剪子,我都忘了告诉你了,王大叔上回还真送了一把新剪刀给我呢,还一个劲儿的夸我比你家闺女漂亮,既然我是狐媚子,我是婊子,你还不赶紧回家看着你家男人去?
我要是你,我都没功夫在这儿看热闹!"
陈双其实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可是,她却笑着说道。
惹得孙有粮扶着额头唉声叹气,李大奎在一趟跟看热闹一样,还点了一根烟。
他倒是舒坦的很,感情这陈双不打自招了,还敢无赖他家闺女偷汉子。
"你……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说这样的话不害臊吗?"王婶气的脸红脖子粗。
"就是啊,这哪里是黄花大闺女说的话呀,脸皮真厚!"
一旁乡亲们开始窃窃议论,煽风点火。
"呀,王婶儿,您也说我是个黄花大闺女啊,那您都结过婚,都老眼昏黄了,也能说这话呀?看来这脸皮比我厚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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