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海猜出的是：“商朝。”

“X＋Y＝？”青婷说：“这是最简单的数学，也是最被人忽视的，科学就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发现。”不能小瞧天鹅人，一个佣人就这么厉害？不过，文明与否，最终判定是善与恶。

袁东海想来想去，不敢随便说，这不仅仅是斗智，而且是扬地球人的尊严。他想到方程两边＝〇，既然XY未知数没有说是多少，那么肯定也是〇，因此他说：X＋Y＝〇。

青婷说：我们小姐眼力不错。袁东海冷笑道：“就这烂题还想考我？”

青婷说：“你先别吹，这是我给你给你出的题，下面是我们小姐给你出的题，听好，你是地球人，算一算地球有多重？我们天鹅人，老少都知道自己的星球是多少重。”

袁东海懵了，他记得万有引力定律计算公式，大学物理学过的，但绝对没有测量过一个球对另一个的引力是多少？

“你的意思，这么一点常识，你们天鹅人都知道，而地球人不知自己星球重量，是愚蠢的。是不？不配和你们打仗、和平谈判？”青婷点点头。

“我答出来了，你们才瞧得起，才我们和坐下来平等和谈？这好像是你们将军的意思？”

青婷又点点头说：“你们愿意和猴子谈判吗？肯定不愿意，因为猴子比你们落后一万年。你们的高科技，尤其是宇宙超光速飞行，是天鹅人教的。”

袁东海听这佣人说得句句在理，难于驳倒，今天他才深切领会“知识就是力量”的真真含义，原来落后了，人家都不愿意和你打仗、更不愿意和你谈判，坐下来有失身份。就像穷人和富人、知识分子和大老粗在一起，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你的意思：你们比地球人先进1万年？因此不愿意和我们谈判？”青婷点点头。

这刺痛了袁东海的自尊心，——乃至地球人的自尊心。袁东海记忆力非常好，他在高中英语、数学几乎过目不忘，他直到现在都记得1750年英国科学家卡文迪测量出的地球引力常量和牛顿万有引力公式。但此时他也不可能心算这道高中的物理题，然而就在高中，他读过美国V?斯莫夫和阿西莫夫写的《宇宙、地球、大气》这本书，知道年仅19岁的英国科学家卡文迪计算出地球重量，袁东海说：“根据地球引力常量6?754x10-11和万有引力定律公式算出地球质量60万亿亿吨，现代测量的结果是：59?76万亿亿吨。”

“嗯，”青婷吃了一惊，她是想杀杀地球兵的威风，长天鹅人的志气，她也知道地球兵最近再搞“攻心战”，她说：“看来，你们地球兵，不是愚蠢的兵，而是有文化的兵”。

袁东海说：“怎么说，你们得考虑和我们谈判了。”

青婷说：“地球上中国人的确狡猾狡猾的，心眼比藕眼多。”

袁东海说：“不能以你们文明直观地衡量我们，你们是发展了几十万年的文明，而我们才是几万年的文明，应该以一个系统所在某一历史阶段与你们所在那个历史阶段相比较，才能深刻理解我们的文明。真的，你们不应该嘲笑、蔑视我们，正如我们不应该嘲笑猴子不会造原子弹一样。这种嘲笑、蔑视，也是一种愚昧。”

鱼阳給袁东海安排在她隔壁的一间寝室里，说天亮了给他送回父亲那边，马上{明天或后天}开始谈判，结束了就跟着他们回去。

这种房子不是一本正经的四方四正，那样容易造，而是墙看起来漩涡旋转形状，袁东海感觉这个房子旋转似的，过一会儿就头晕，而床也是圆的，床单是白的，倒真的像睡在月亮里。

枕头，上面绣着嫦娥奔月的美景，还有几项汉语：枕此枕头，可以获得美妙的梦景。美景可以选择。枕头侧面有开关，可选择故乡行、天鹅座8星行等，袁东海先躺下试试。

梦境选择他是头一回遇到，他也知道菊花、荞麦枕可以治病之类，但与梦境自由选择相去十万八千里，但这个人有中国人的一个优点：喜欢寻根究底，喜欢实际操作。

因此他立刻躺下试验，头搁到枕头上，先是头脑非常舒服，好像打了针“洗脑灵”，接着脑子非常清晰，就像

早晨走在原始森林里，再是碧空蓝天，一架飞碟突然出现在他头上，他被吸入，闭了闭眼，但就此瞬间他就飞到了黄河边一座丘陵上他的家。

他的母亲正在灶前揉面，见他进宅走在丝瓜棚旁边的小道上，母亲哭着从门口迎了出来，他也是热泪盈眶，但他问自己；为什么回家呢？

天鹅兵从月球上赶跑了吗？古人还有“不斩楼兰誓不还”，我是地球维和部队一兵，怎能半道回家呢？他喊：“不斩敌寇誓不还。”

于是他醒来了，隔壁的鱼阳开启梦境枕的遥控器，打开自己头脑里的光子电脑，知道此计失败了，梦境可以自由选择，但坚强意志的人可以战胜它。

不过，鱼阳还有希望成功，那就是就是这间房子的特异性，地球人目前还没有这类型的房子，不会想到其中的科学奥秘。鱼阳要叫青婷监视他的行动，但青婷以为她有意他，竟躲开了，那么如果他出去，只有鱼阳自己亲自出追了。再找别人，别人又不认识他。

鱼阳是躺在床上的，想到这里，坐起来，再以墙里无形探头，探视他的一举一动。袁东海扫视了一下整个卧室，感觉还是有点头晕，想：他们为什么要造这样的古怪的楼？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享受？这样的房子一定有它特殊功能，或者可以治病，让人长寿不死，永享天年；或者可以启迪人的智慧；或者入睡之后，人的信息场被窃取。

这就是中国人的心眼，尽管是奇思妙想，有时真想到点子上，就是因为他奇妙之思，而避免了大祸临头。

事实上，这房子不仅可以治病，开启智慧，还可以收起人的信息场，使人死亡永远不醒。

袁东海坐起来，警戒地扫视一下四周，他故意摸一下裤袋，意思去上厕所，虽然不同星球，男女有别，女人跟男人进厕所，被人讥笑。

袁东海果然有招，他看到厕所里有窗户，敏捷地打开，一跃而出，顺势落下到地面，然后快跑，但山宫里的房子与地球房大不同，都是像竖立着的大鹅蛋，于是袁东海想起冲击月海蟾蜍暗宫的巨蛋。

怎么说，这些高低不同、形状差不多的巨鹅蛋是房子又是飞行器？那么山宫主道两边形似地球人石头砌成的房子，是他们仿制地球人的房子？对了，月球上钛质石头多，他们是就地取材？袁东海是个自觉的战士，他知道自己身陷敌景应该做些什么。

在这个区域，他电脑是失灵的。现在，他需要搞清楚他们军队藏在哪里？有多少？他们攻击的弹药库在哪里？

但是，天鹅人是军国主义者，而且正如军总所说：他们非常狡猾，他们是不穿军装的敌人，大街上走的，既是民又是兵，这样的敌人最不好对付，弹药库似乎很小，他们的两手就是抢，这种枪直接吸收空气中的氢，在穿透人体时炸开。小是小，也要找到它。

他正要转入山宫的一个旮旯，可是对面却站着一个人，原来是鱼阳，她说：“我爱你，你带我走。”袁东海反复瞅她脸，看来她非常坚定，袁东海说：“你我不是一个星球，不一样的相貌，不能相爱吧？”

鱼阳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我们的在生命转换器里变成地球人的模样，你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告诉你，这次我父亲答应跟你们谈判，我给他谈过几次。你不答应我，你走不出去。”

袁东海问：“你是铁了心的？是真的？”

鱼阳说：“天鹅姑娘说话算数，敢于向自己所爱的人表达，只要是自己所喜欢的，不管是异类、还是异星人，以前没有生命转换器，有异星情侣，为了爱情矢志不渝，双双跳入几千度的钢铁红流中殉情的。”

袁东海沉默半晌，有时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也让人为难的。带上她是个累赘，但他忽然来了灵感，他问：“你知道你们的兵营驻扎在什么地方？”

鱼阳说：“你是让我出卖我的同星天鹅人？那不行，我只跟你走，什么都不会给你提供的。”

袁东海说：“你这是愚忠，如果你的星球政风开明、人民安居乐业、民主选举、言论自由、没有腐败堕落，不去攻占别的星球作为殖民地，你这样做我完全赞同。”

鱼阳

说：“你不要给我清脑，我不会改变我的立场。”袁东海说：“那好，请给我让开。”但鱼阳不让，他往那边走她堵那一边。

天较暗，但袁东海也是V光眼，他立刻腾空翻起，施展“追星赶月”之术，那也是武当功家南派的看家之术，在空中行走，突然回头打击对手，使之坠落而陨。

山宫地方空间不是很高，但也不低，掉下去也会一命呜呼的。对于鱼阳来说：空中飞行是她特长，山宫的空中她是经常飞行的，刚才过来她就从窗口飞出。

袁东海突然杀个回马枪，鱼阳反应如电，一手架开，一手打击他下裆，然后趁势收翼向后翻，并且一脚蹬在他后背，袁东海向下跌落好几公尺，知道此女非等闲之辈，自己不一定能打过她，他瞅准机会落在山宫一条街石头房后边，房后有些岔道，好逃脱。

果然，石头房之后，鹅蛋房林立，小道如网，袁东海落下之后不停地跑，他要甩掉她。

他忽然醒悟：傻瓜，为什么还拿地球人的思维看问题？这些“巨鹅蛋”就是飞碟、就是军营、就是堡垒、就是他们的宿营地。刚才，鱼阳主动请他进去的螺旋之宫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啊。你还要找什么？如果是堡垒，那上面有暗窗口，紧急时可以打开，使我方措手不及。

但袁东海还是不满足，这是明的军事基地，打仗时会变成多种阵法，或者现在是矗立的假象，这某个“巨鹅蛋”下面通暗道，而这暗道通到山里的暗潭，他曾经掉落下去去被捕。

看来，直通暗潭的也许就是那螺旋之宫的机密。而暗潭可能直通月海，作为他们逃脱的后门。袁东海已经走到山宫的边沿，他准备重新回到螺旋之宫，找暗潭的入口。

但是他忽然看见边上有机架飞碟停着，他想这东西来无踪去无影，究竟是什么玩意？他悄悄地过去，却看见一架下面站着许多人，他躲在一个巨蛋边上，他想天鹅人正在调兵遣将，准备打仗。

但他仔细观察，这些人个子大，也不动，只是呆呆站着。一些瘦小的人正在忙碌，把这些不动的人倒下来，抬进飞碟后一个大厅里，这厅堂和厅口一样大，厅是山里挖掘出来的，旁边还有吊车，不知是用过了还是没有用、或者是坏了，冷冷地待着。

看清楚了，瘦小的人是天鹅兵，大个子是什么人？难道是死人？他朝天上、身后看看，没有发现追踪，再一回顾，隐隐乎乎看见鱼阳坐在一个鹅蛋顶上，也不追来，她不背叛她星球，但也不背叛她的所爱，袁东海了解了她“坐”的含义。这外星小妞不错，他有点爱她了。

那几架飞碟起飞，倏地不见了。还留下一个大个子厅门边的墙上，他隐藏在吊车拙身之后，然后一跃之大个子身边，用手摸了一下，那大个子皮肤粗糙、断了一条腿，是死的，他的V光眼看见，这不是现代人的尸体，这是一具中国秦汉时期的兵马俑。

天鹅人盗窃古墓至月亮，藏在这里，是中转之天鹅座8吗？

袁东海牵线是他知道联系总部的密码，他当场借助他们的远程控制联系了御前委机关秘书长，秘书长再和和御前委成员逐个联系，按理说，即使他们知道密码也无所谓，他们的行踪也是不停变化的。他没有泄露机密的嫌疑。

但一面他也想，他们为什么这样？居心何在？是他们改邪归正了？

他们不战而主动退出历史舞台、退出已经占领的月球？归还被劫的孩子？正向南茜所讽刺他们所云的，真的到了月球，太阳从西边出了？

这是拖延时间，赢得备战时机，维和部队御前委看得出，但既然他们提出要和谈，御前委还是考虑参加奉陪，为了掌握主动权，重要的是：

如果不去参加桌面谈判，山宫之战、高加索环形山之战极为不利，他们会撒布谣言污蔑维和部队好战，不想谈判。从而获得厌战的军心、民心。

而这一点极为重要，主攻前沿在多智的吴言{他是吴起的后裔}，正在瓦解敌军心理防线，不去谈判，这一切将会徒劳无益。白总深知这一点。

当然，和谈也是瞒天过海的障眼法，为蚯蚓侦察山宫争取时间、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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