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烟雨楼的胭脂，便没之前那么好了，用了比较便宜的来，索性倒是有几个贵妇人看上了小的这副皮囊......”令掌柜的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他自己也深知自己说的话确实有失风度。
洛千娇与舒儿同时默了。
虽然前后一联想，也能想到这烟雨楼的经营可能与这令掌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亲耳从他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让有些咋舌。
看着洛千娇与舒儿同时看向他的目光都变了变，令掌柜的连忙澄清道:“不是，你们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是很正经的，那几位贵妇人于我自然是欣赏！”说着，令掌柜做出一副艰辛模样，眼神都有些婆娑:“欣赏着我年纪轻轻便出来劳苦劳累，独自一人经营着这偌大的烟雨楼，欣赏我即使前路坎坷，也依旧对烟雨楼不离不弃......”说着，令掌柜的眼角还有些湿润了。
舒儿顿时就被令掌柜的这话给说的感动了。
洛千娇干巴巴笑了两声:“令掌柜还是不要做戏了，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该说可怜你上有老下有小？”
令掌柜一听，心中暗道，不应该啊，自己凭借着自己那精湛的演技，征服了好多人呢。
洛千娇翻了个白眼，倒不是她不相信这个令掌柜，实在是她看到了他另一只手捏着一小块洋葱......
洛千娇有些无语，而令掌柜也慢慢收了之前的装腔作势。
令掌柜怕洛千娇生气，便不敢再做声，
洛千娇收了账本，对着令掌柜平静说道:“我希望你能在后天之前对烟雨楼的改变做出一个总结，并且有一个改变现状之法。”说完，洛千娇便起身，准备与舒儿离开烟雨楼。
见此，令掌柜连忙说道:“东家慢走！”
若不是因为这个令掌柜精明，发现了她的身份，她今日也只是来此看一番，定然是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姐，下一个店铺是清月楼。”舒儿提醒到。
对于清月楼，洛千娇还是隐约有个印象的。
洛千娇微微颔首，舒儿便吩咐车夫:“去清月楼。”
车夫应声，驱着马儿向前走。
舒儿给洛千娇摇着团扇，问道:“小姐，您打算辞掉令掌柜吗？”
洛千娇想了想摇摇头:“不，这个令子桑是个人才，他有着精明的头脑，但他却并不放在烟雨楼上，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每个月保证了盈利下，丝毫不打算改变现状。”
这几句话让舒儿有些楞:“奴婢没听明白。”
洛千娇又道:“可以说，烟雨楼的现状其实很好改变，虽然供货渠道少了很多，但不代表没有，毕竟那么大一个门面摆在那里，又处于繁华地段，只要卖的不是太让人难以接受，那定然是会有大把银子收入的，可令子桑却只逮着几个肥羊宰，却一点也不想改变现状，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这话问的舒儿有些迷茫了:“难不成令掌柜和那几个贵妇人有仇啊......”
洛千娇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嗯，我也没太想明白，咱们进去之后，虽然他迎了上来，但懒懒散散的模样显然不打算在咱们身上赚银子。”
舒儿点头:“对呢，但烟雨楼的货架上又没什么灰尘，显然也是每日在打扫的，经过小姐您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有些怪异了。如果真如小姐所言，令掌柜当是有经商头脑的，何必在烟雨楼屈才呀？”
这也是洛千娇想不明白的点，之所以让令子桑做出改变之法，就是肯定令子桑定然会整顿好烟雨楼的。
依照现在这个模样看，那么管理烟雨楼，既不以盈利为主，又不至于让烟雨楼垮掉，可以看得出来令子桑是不缺银子的，那他守着这偌大的烟雨楼，图谋什么呢？
洛千娇一时间想不明白，便也不再想他了，回头要好好查一查他便是。
没多久，马车行驶到清月楼，车夫在外面说了一声后，舒儿与洛千娇便下了马车。
这时间来的不是饭点，人也比较少，但依旧还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客人的。
清月楼在河边，二楼邻水的一边都做成了露天的，正值夏日，二楼露天的平台一圈都撑起了一个一个的类似华盖一样的伞。
看清月楼的模样，装饰很好，当是不缺乏客人的。
洛千娇轻抬脚步，迈进清月楼内。
店小二看到来了客人，便连忙招呼了过来。
“这位小姐，您需要点什么？”
洛千娇心中暗想，这个清月楼可算是正常了一些。
“招牌可有哪些？”洛千娇一边说，便一边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店小二连忙把招牌全给报了一遍，说是招牌，其实也都是京都贵一些的菜品。
“金钱吐丝，栗子糕，龙井金鱼，佛跳墙，就这四道。”洛千娇随意点了几道。
店小二记了下来:“好嘞，客官您稍等。”
舒儿坐在小姐身侧，说道:“小姐，这清月楼看样子没什么毛病呀。”
洛千娇看了舒儿一眼:“我手中五个店铺，每个月上交的银子不足百两，若这清月楼真没什么问题，怎么可能每个月还不足二十两？”
这么一说，舒儿也点点头:“小姐说的也是哦......那难不成每道菜都很便宜？虽然价格不高，但走的量多也蛮赚银子的。”
洛千娇看着舒儿说道:“就那道佛跳墙，也够二十两银子了。”
舒儿抽了抽嘴角，她忘记了。
“那如此说来，光是咱们今日点的几道菜，也够了上交的银子了呀。”
洛千娇点点头，这里看着确实没什么问题，但上交的月银显然有很大的毛病。
如果菜没什么问题，那只有这店里的掌柜的贪污了银子。
不过她走了这几家店以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她手中这五个店铺明显有很大的毛病，为什么祖母一直没有处理这件事情呢？
依照祖母的性子，断然不会让她吃亏的呀？
难不成是府里的店铺众多，祖母分心乏力，一时间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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