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将军寡妇妻

《卸甲将军寡妇妻》

第一零三章 俏寡妇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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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宜婚嫁,是刘二女再婚的日子,也是这个月唯二的黄道吉日之一。

剩下的那个还得等到二十六,小五房的张知少抢先选了。

——一来反正已经迟了好几个月,也就不在乎这十天半个月了的。

二来小五房想先看看刘二女的婚事的规格,若有不及他们也好有个准备。

要不然,难道他们这头婚的还不如你一个二嫁的?

这说出去是好说呀,还是好听?

尤其两个新郎官儿,还是亲堂兄弟。

这种对比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因为是一家,也不用随着母亲迁移地方。张家善夫妇又怕张伯书眼看亲娘再嫁不适应,便提前一天将他接回去了。

是以,屋子里端坐在炕上,一身崭新的婚服,难得打扮一新的刘二女还算自在。

再兼刘王氏陪着她。

虽然刘王氏是个寡妇,这种场合儿得避嫌。可反过来说,谁让她是刘二女的亲娘。

这种场合,母女俩向来有私房话说。

反倒是刘东、石舅妈出面挑了大梁,屋里屋外的来回招呼亲戚朋友。

一时,有亲戚进来了。

母女俩顿时停住话头,刘二女不好移动,刘王氏赶紧站起来招呼客人。

这时,只有有点数的人,当然不会给主家泼冷水,说难听话。

‘花花轿子有人抬’,众人争相说好听话,凑趣的正热闹:

“新郎官来了!接亲的来了!”

屋外,不知是谁大声叫唤了几声。

屋里人立时精神一震。

有当即跑出去看新郎的。

有心不在焉,伸着脖子看,支愣着耳朵听的。

还有突然间正襟危坐的。

总之,好像突然间,大家刚才的热情忽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二女很紧张。

虽然她这是二嫁,算是有过经验,但不知怎么着,好像这回比第一次还紧张。

刘王氏心里忍不住一紧。

别看这门亲事,刘二女好像天时地理人和都占了,可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既怕她以后过得不好,毕竟没发生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那时可怎么办?

又担心刘二女有没有那本事,在张知劲身边吃不吃的开。

若吃不开?

这时的规矩,吃亏的还是刘二女。

——其实她刚才就担心了。但这不是刘二女没离开吗?如今正主来了……

“伯娘!”

本家的一个年轻后辈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在门口儿的女眷躲避不及,两方差点儿撞上。

“瞎了你的狗眼了?赶着回去等你娘生孩子呢?”

有性子急的已骂开了。

小后辈被骂又气又急,想辩解吧?

都是相识亲戚,再说自古好男不和女斗。

不辩解吧?

对方骂的实在太难听了。

他的嘴张张合合,还还没说出个四五六来,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这一下把他惊醒了,立马大声禀报。

“伯娘,根伯和刘南哥在外边儿,死劲拦着新郎官儿,要进门儿钱呢。”

根伯大名刘树根,是刘二女的娘家堂伯。

刘南是他的独子。

两家很有些恩怨:

当年,刘二女的亲爹遇害后,她们母子几个就被怒气冲冲地老祖母迁怒之下赶出了家门。

本来,这不过是刘老祖母一气之下的做事,时间长了,刘老祖母气消了,他们迟早还能回去。

谁让儿子就留了刘二女这点血脉?

可刘树根看上他们这房的产业了。

便一边儿在刘老祖母面前极近挑拨造谣,一边儿又格外巴结讨好她。

——结果致使刘老祖母对刘二女她们母子越来越仇视,硬是让她们在外面讨了十几年饭。

最后,要不是刘老祖母太能活,刘树根他们到底没做到有始有终、临到头露出了马脚,如今刘家这些产业,还到不了刘东的手里呢。

有这些前因在,两房人不是仇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往,要不是念着本家人太少,老辈们不会同意两家断亲,两家早不来往了。

刘二女这回出嫁也根本不会请他们。

可惜,就像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世上也没有如果。

他们还是来了。

不仅来了,昨天还就刘二女出嫁的规矩说教批评了一通。

比如一般二婚的,就没有这么张扬的,都比别人头婚还热闹。

有那么些钱,也不知道接济接济亲戚。

又说什么好女不二嫁。

有这么好的亲事,怎么不介绍给亲戚?他们家好几位没嫁人的闺女呢,不比刘二女这个二嫁的强?

还有刘东,光抢好处呢。

这么多年也不过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大。

要那么多产业干啥?用村里的话说,那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

只把刘二女一家人编排的,人人气的够呛。

本着你被狗咬啦,总不能朝狗咬回去的念头,好不容易强忍下怒火。

哪知,今天更过分。

这十里八村的,有哥哥嫂子朝妹夫要进门儿礼的。

也有弟弟妹妹朝姐夫要进门礼的。

但还没听说过,堂伯父和族兄拦门要钱的。

这回,老刘家恐怕要在县里出名儿了!

话说回来。

却说当下,刘二女虽然很气愤,怒火一阵一阵的往上扬。

可她到底记得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天塌下来也没有她出面的份儿。只得勉强忍耐着怒火,强制自己坐着稳稳的。

刘王氏却顾不得了。

不说那两人今儿闹这一出,这是下他们家的脸。

就说现在,以那俩人没脸没皮的劲儿,石舅妈刘东夫妇也斗不过他们。

最后还是得她出面。

反正她本就是个寡妇,二来辈分也相当。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刘王氏一边儿往外走。一边儿打定主意:若实在不行,那就干脆来个鱼死网破。

管他啥本家,族老的。

他们都不怕家丑不可外扬了。她怕啥?

结果……

刘王氏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张知劲生气吗?

说句实话,要说他一点儿气都没有,那是假话。

毕竟任谁成亲的时候,有人儿像泼皮一样跳出来闹场,那都得生一顿气。

可要说这气有多大?那也没有。

比起这个,他更多的是气他现在的处境。

这要是以前,不要说就这两个连泼皮无赖都不如的粗人。

就是蛮族悍匪,他只要一声令下,身边儿的随从早出手了。

这时,他还难得有心情想起了一句古话:‘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不过没等他感慨多久,事情就有了转机。

就像刚才刘二女再急也不用出来一样,今儿张知劲是新郎官,不用他出头,有的是人出面解决问题。

这不,就在这时,只见张知孝和申知义两师兄弟越众而出,来到闹事儿的刘家父子面前。

——他们刚才碰到了熟人,说了会儿话。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没想到前面儿就有人闹事儿了。

这还了得?

俩人几乎同时出手。

一抓,一拿,一个来回间,刘家父子二人已被他们一左一右的抓住了。

然后,半托半拉的带到了一边儿。

其速度之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其他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随即,有人醒悟过来,怒了!

——俗话说的好,就是恶名糟糟的秦桧还有三两个好友呢。

何况刘树根父子?

而且,他们好歹也是本村人。就凭一个村儿住着的那份香火情,即使村里有人再讨厌他们,面对外人时,也得向着他们呀。

当即,便有相识好友的握拳拔掌的准备上前解救他们,为他们撑腰。

眼看一场打架斗殴难免。

多亏围观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糊涂的。

有人认出张知孝、申知义了。

于是,一边儿赶紧拉着准备动手的人儿,一边小声的吆喝。

“干啥呢?干啥呢?还真动手啊?也不看看那是谁?”

听话,听音。

有的人闻弦知雅意,心领神会,偷偷的将手脚放下。

有的人半是懵半是懂,还直愣愣地问道。

“那是谁?”

被问的人深恨这种愣头青,对着他自然没好气,又不能不回答——免得不说清楚,节外生枝。

便恶声恶语的道:

“你说那是谁?衙门里的人,你说呢?”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乡下人最怕啥?衙门绝对是一个。

更何况,刘树根他们并不占理。

‘拦路虎’去了,时候也不早了。

为了避免耽误了吉时,张知劲趁机往里走。

这时没人拦了,他一路顺当,直通堂屋里。

……

刘王氏独自坐在上座,接受女儿刘二女和新女婿张知劲的跪拜。

她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头一个念头就是庆幸。

——多亏当时她没太坚持,想着做人不能不识抬举。

想着大不了自家麻烦点儿,也不能委屈了女儿。

如此,这才有如今刘二女的风光大嫁。

随即就是止不住的担心。

没办法,‘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最后,她的嘴张张合合,半响只对着刘二女和张知劲憋出来一句话。

“好好的,都好好过!”

又特意交代张知劲,也是请求。

“你多担待着点!二女她……眼皮子浅,见识少。若有不当,你该说就说。

我把她交给你了!”

刘王氏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出来了。

她忙一边用右手去擦,一边摆左手:

“走吧,赶紧走!别误了时辰。”

……

刘二女含泪拜别了母亲。

“起轿!”

随着这一声吆喝,浩浩荡荡的人群开始走动起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也陆陆续续的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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