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诚皱了皱眉，“施局什么时候打的？”

“大概下午一点多？还有四点多？”小董会议这，看向小姜似乎是在确认。

小姜瞅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备忘录：“一点三十五，四点零二。”

“行了，我知道了。”赵鑫诚吧周巡那手机在手里掂了掂，又放回原位，“回头饺子给你们送过来，不通宵的没有啊。”他一边说，一边走出技术队，把一堆嘘声关在背后。

走到楼梯拐角，赵鑫诚驻足在窗前，深呼吸了三次，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施广陵的电话。

施广陵显然并没有休息。

大概近期津港警界就没谁能按照养生的方式生活。

拨号音响到第五声他接起的电话。

“小赵？”听筒里施广陵的声音带着点惊讶，但清醒。

“诶，施局，是我。”赵鑫诚笑的就像施广陵就在自个儿面前站着似的，“哎呦不好意思，这点儿给您打电话。我这不也是才从外面回支队嘛。迎面遇到我们这儿技术队小孩儿跟我汇报说，您给老周，周巡打好几个电话。他那手机是入室盗窃的物证，现在跟我们物证室这儿扔着呢。我们负责勘验的小孩儿才毕业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没敢随便接电话......您找他有事儿啊？要不我到他家跟他说一声儿去？”

施广陵沉默了一会儿。

“成了物证了？”他似乎带着点儿笑意。

“那天老周不是刚被停职吗？心情不大好，到家把东西扔下之后，就出去喝得酩酊大醉，哎呦，您是不知道，喝得整个人都拿不成个儿了，可惨了。今儿上午还没醒酒呢——呃，跑题了，今天上午现场勘验又发现了几个窃听器。那您看，我琢磨着老周这手机也保不齐被动了手脚，所以我们现场勘验的勘验员就商量着连窃听器带手机一起都拿回来分析分析。”赵鑫诚把处理流程说得严丝合缝的合情合理，仿佛他自己都已经忘了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了，“诶，对了，施局，您看老周这停职，能不能......”

“闹了半天，你大半夜打个电话不是怕我有急事儿，是给周巡说情呢？”综合前头那句刻意描述的失意酗酒，再加上最后一句拉回到周巡停职上，中间那几句叙事明显就是陪衬，施广陵冷笑着道。“怎么着，那小子找你当说客啊？你俩可真行啊，违纪好搭档是吧？上次你因为卧底失踪违纪，周巡跑来给你求情，这会儿轮到你回报了是不是？你们俩这互相包庇......”

“不是不是不是，”赵鑫诚忙道，发现这么说下去自己可能就要背一比停职更大的锅了，“施局，我一直都觉着老周纪律性不强，早就该停职反省了。您这敲打来得正是时候。有了这个经验教训，他今后肯定能少走不少弯路。”

见风使舵地表起态来，赵鑫诚反应速度一点也不亚于抗日时期的汉奸。

“您看需要我帮您转达给老周点什么指示吗？我这就去他家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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