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巴尔的眉头情不自禁的皱起,
“心上人?”
“是啊,心上人。”初容吸了吸鼻子,
“金巴尔,你为了上位不惜娶了一个你根本不愿娶的女人,又为了你的野心,将你的心上人拱手送人,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
“你说什么?”
金巴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些话你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
初容死死的盯着金巴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金巴尔,你杀了我吧,你害了我,你把我这一生都害完了,我活着早就没了意义,你不如一刀杀死我一了百了!”
金巴尔被初容突然的情绪失控惊的不知所措,他缓缓松开钳制着她的下巴,这个从嫁给他便清心寡欲不言不语的女人如今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敢对他如此说话?
初容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动手吧,否则我非但不会写信给父王借兵给你,反而会派人给三姐送信,将你与靖王之间的阴谋全部告诉她!”
“你敢!”
金巴尔反手就给了初容一个巴掌,初容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指痕。
“顾初容,你若胆敢背叛孤,孤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初容捂着脸颊,目光慢慢的变得陌生,她扬起嘴角,发出咯咯的笑声,初容很美,但她的美从来都不跟初柒一般那么摄人心魄,也不像顾安蕊那般张扬,她的美如冰雪消融一般,在不知不觉中便会渗透进入人的心底。
金巴尔被她的笑弄得不知所措,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了,可从来没有一次,她是像这样的,不哭反笑,她是被自己打傻了么?
“金巴尔,我跟你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
初容说罢猛的拔下头上的发簪卯足了力气便往脖子上刺去。
金巴尔大惊,眼疾手快的便一把握住她的手,将散发着寒光的金簪一把甩出去。
“你疯了?”
初容泣不成声,
“是,我是疯了,决定嫁给你的那天我就已经疯了,金巴尔,想我堂堂南安国的四公主,嫁给你这几年一直卑微如蝼蚁一般活着,外人看见的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给不了我你的爱就算了,如今,如今就连孩子你都不愿给我,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你放手,让我去死!”
金巴尔越听越糊涂,
“你怀不上孩子跟孤有何关系?孤没怪你,你反倒责怪起孤来了么?”
“还要骗我?金巴尔,我的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换言之,御医说我此生不能生育的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是你骗我,是你让御医骗我,让我甘心情愿做小伏低这么多年!”
金巴尔听罢太阳穴一紧,
“你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你能生育?”
初容一把挥开他的手,
“别再假惺惺了,金巴尔,王后的位子我可以还给你,命我也可以给你,只求我们从此再无瓜葛,再无交集!”
“你休想!”
金巴尔一把将初容拉起来,
“顾初容,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金巴尔,那不论生死你都是我金巴尔的女人!”
说罢,一掌劈向初容的后颈,随后将晕厥的初容扛回了宫殿。
初容再次醒来的时候,金巴尔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她躺在床上看着明黄色的帐顶,心头的酸楚一阵一阵紧紧的朝她逼来。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直掉,她想起了金巴尔的那句话,
“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是啊,除了哭她还会什么?
她又想起了上次在霁月临行时初柒对她说的话,她说,
“初容,你要强大起来,不然就连许多阿猫阿狗的都要上来欺负你,记住,你不光是暮渊国的王后,是南安国的四公主,还是我顾初柒的妹妹,这么多人护着你,你大可挺直腰板,让那些想欺负你的人都不敢再轻易的招惹你。”
初容闭上眼睛,嘴角露出自嘲的笑,
“三姐,终究是我无用了,我活的不如你,不如大姐,甚至连二姐都还比不上,她至少为了自己的爱情还能飞蛾扑火一次,而我,除了这样懦弱的活着,竟是连死都是一种妄想。”
殿内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初容倏地睁开眸子,却见是自己的贴身婢女莺儿。
“王后娘娘,您总算是醒了。”
初容别过脸,
“大王呢?”
莺儿含着泪,
“大王出宫了,临出门前他让人锁了凤梧宫,宫门口还派了侍卫把守,说是在他回宫之前只准您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能去。”
初容连忙坐起身子,
“你说他出宫了?可知去了哪儿?”
莺儿摇摇头,
“王后娘娘,大王出宫不是好事吗?他在这宫中,您就时时如履薄冰,一刻也不能自在。”
“你不懂。”
初容想了想,
“莺儿,你去准备笔墨,本宫要给三姐写信。”
“还写什么信啊…”莺儿哭丧着脸说道,
“这儿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您就算是写了信也送不出去的。”
初容皱眉,
“你只管照做便行了,其他的事本宫自有主张。”
三姐跟她有过约定,每隔三个月便会有人给她送药方过来,再过五日便是约定好的日子了,到时候直接将信交给那个人不就行了?
但愿五天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霁月王宫内。
墙外百花争艳,鸟鸣声不绝于耳,墙内却是寸草不生,满眼透着的皆是凄凉。
初柒静静地坐在景安宫的院内,阳光照在她的头顶,却依旧让她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隐隐传来一阵礼乐,初柒侧着耳朵,
“今日是羽墨的受封礼?”
白苏不服气的点了点头,
“娘娘,王上都病的这么重了也不忘记给她这么隆重的受封礼,看来是真的将她疼到了心坎里了。”
“胡说什么呢!就你嘴长!”
紫宛白了白苏一眼,
“娘娘您可别听她瞎说,王上这分明就是病糊涂了,分不清身边的是人还是鬼了。”
初柒噗嗤一笑,
“你的意思是羽墨是只鬼?”
“当然了,不仅是鬼,还是一只能迷人心智的女鬼!”
初柒忍俊不禁,“就算是只鬼,如今也已经得道升天了。”
“那又如何?只要您一日还在,她就始终是妃,这辈子都越不过您去了。”
“这话倒是真的。”
白苏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再威风,见到娘娘您照样得要行礼呢。”
几人正说笑着,宫门突然响起了几声轻叩声。
几人对视一望,
“谁啊?”
白苏纳闷,
“这儿可是冷宫,除了送膳食的,一般人谁会往这儿来?”
初柒抬了抬下巴,
“紫宛,去看看。”
紫宛狐疑的小跑过去,门吱嘎一声打开,
“娘娘,是张贵人!”
张贵人,幼仪?初柒连忙站起身,就见幼仪娇俏的身影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初柒姐姐!”
“幼仪,你怎么来了?”
初柒高兴的迎过去,虽说搬来这里也没多久,但就是觉得似乎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一般。
幼仪撇了撇嘴,
“臣妾早就打算过来看你的,可王上下令谁都不许替你求情,也不许任何人来看你,这不今儿趁着墨嫔进封臣妾才悄悄溜过来的。”
初柒握着她的手,
“本宫在这一切都好,你不用记挂的。”
幼仪上下打量了初柒一遍,“倒是没见瘦,看来王上倒并未苛待于你,这样臣妾也放心了不少。”
初柒笑笑,
“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一日三顿饭照吃,别说瘦了,能不长胖就好了。”
幼仪也跟着笑,笑着笑着泪花儿就又出来了,
“初柒姐姐,您说王上的心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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