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对峙早已不见了,巨大的防御屏障闪烁着淡淡金光,辰枫推着箫凡一路返回,回廊百转还是需要箫凡来指引,路过简陋院舍,直到王府的一处墙角才停下。
箫凡在一大推破旧的物品中搬开一条小路,墙角一个狗洞出现在辰枫眼前,狭窄的洞口仅一人可入,太屈辱了,但小命更重要,想都没想,钻了进去,边爬边说道:“我们不等大叔吗?”
“他会找到我们的,你脚别往后面踢泥土,呸~呸~”箫凡道。
洞是斜向下,往前一段距离辰枫看着眼前偶尔发出淡淡金光但别无他物,知道是出不去了,握拳狠狠地向前打出,眼前虚无却如同铜墙铁壁,一声巨响在这狭窄的空间内震的耳朵嗡嗡响,头顶的泥土唰唰往下掉,还好没塌。
后面的箫凡见辰枫不再前进,又闹出这么一下,吓了一大跳,刚想问就听见辰枫说:“出不去了,先退后。”
退出来的两人,不仅鼻青脸肿,还灰头土脸,互相看了一眼,都尴尬的笑了。
搬起杂物连人带洞口一起隐藏起来,坐在洞口边上,透过细缝观看着天空,只要这防御屏障一消失,就能开溜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辰枫背靠墙壁,半仰着头问道。
“不知道,努力修炼吧,脚踏七星,手握乾坤,破虚空,入神位。”
“呵呵,入神位,想得美,想得当然美,万年束缚,哪那般容易,不过以你的潜质,有机会。”
“闭嘴吧你!志,气之帅也。那你呢?”
“我?先找到我爷爷,千染还有灵儿,还要找个答案,六岁那年,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辰枫说道,表情越来越哀伤。
“小爷帮你,日后小爷注定横扫天地,有小爷帮你,你坐着等消息都成。”
箫凡一手搭在辰枫肩膀上,说完还不忘挑挑眉,看的辰枫一阵恶心,不过还别说,真有那么点小感动。
偌大的王府,辰枫两人却只能窝在这杂物之中,巨大的防御屏障就像心头的巨石,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情越发的沉重,表情凝重保持着沉默,眼光始终透过杂物注视着天空,开始的轻松已不复存在。
一颗闪烁着微光的星辰冒出了头,看在两个人的的眼里,就像恶魔的眼睛,盯着苟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好在有彼此相伴。
漫长的等待终是没有旁生枝节,穿过围墙,黑暗已经在慢慢的蚕食着大地,街道两旁灯火璀璨,行人依旧络绎不绝,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城门关闭的前一刻逃了出来。
一路向北,稀疏的星光照不亮林间的小路,两人摸着黑赶路却心情舒畅,抬头看看天空,果然,再美的景物也会随着心情而变化。
气喘吁吁的两个人缓慢的前行,后方没有了灯火璀璨的城池,只有映照天空的一些光亮,离的不够远,危险就还存在。
“啾~”
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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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空遏云的鹰唳,响彻两人的耳中,一阵炫目过后,两人跌坐在地,不明所以的两人看到了熟悉的背影,穿着白衣,站的笔直。
“大叔。”
“楚叔。”
楚墨没有回应,头也不回的丢出两只烧鸡。
辰枫两人发现已经是在一直黑色灵兽的背上,身在空中,啃着烧鸡惊叫连连。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林间的小路,在楚墨过后,林间一片狼藉,强大的劲风呼啸着,风中一名白发白眉拄着拐杖的老者抬头看着他们离去,任凭劲风呼啸,吹的衣裳咧咧,却纹丝不动,而后老者消失,只留一片狼藉。
“楚叔,去趟竹林,带吴爷爷一起走。”箫凡懒散的躺在黑鹰的背上,数着天空不多的星星,见楚墨没有反应,接着喊到:“楚叔…”
许久的沉默,楚墨缓缓的开口道:“没必要。”
“为什么。”箫凡惊坐而起,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笔直的身影,怎么也想不到楚墨会拒绝:“为什么,楚叔,吴爷爷会担心的,我们带他一起走,我求你了?”
“大叔……”辰枫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资格对楚墨指手画脚,但是箫凡心急如焚的样子真是于心不忍。
“死了。”
“不可能。”箫凡一跃而起马上否决,彷如晴天霹雳,根本没想过现在还在高空之中,一把冲到楚墨的背后,拉着楚墨的衣裳,眼含晶莹声音越变越沙哑:“不可能,楚叔,你骗我是不是,我昨日已经让吴爷爷去了竹林,不可能死的,我们去接他好不好,去接他……”
过了许久,箫凡颓然的坐下,他也知道,以楚墨的地位与修为,没有骗他的理由,那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谁?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就能在黎王府来去自如?做的事情就能滴水不漏,了无生息吗?愚蠢,要不是他的报信,要不是他守着武库,你俩都得死。”楚墨背着手沉默,没有多余一句的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不起。”楚墨简单的几句话,已经说明了很多很多,箫凡凶狠的遥望着越发渺小的凤眼城,眼泪再也压制不住,今日,不仅是母亲的祭日,还是吴爷爷的逝日,更是黎王府载歌载舞的日子:“多年的容忍,多年的退让,消失在你们的视线还不行,虎毒还不食子。啊~~,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小爷掀你个天翻地覆~”
翌日清晨。
楚墨看着心情低落的两个小家伙,搬出了自己如火纯情的烤肉技艺,肉香扑鼻混合楚墨的酒香味,实在压不住馋虫的渴望:“每一顿饭,每一步路,每看一眼,都是成长,路还长,有你们受折磨的时候。”
辰枫给箫凡递过一块烤肉,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眼神坚毅的点了点头,彼此沉默,一切尽在不言中。过去所有好的坏的都不必再提,牢牢的刻在灵魂深处,慢慢的积蓄力量,等待以后得某一天彻底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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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能消愁,也能勾起尘封的回忆,醉醺醺的辰枫躺在地上,很久才会翻个身,受到萧凡伤心的情绪影响,辰枫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话。
“小时候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不清了,你知道吗,我家比你家好多了,我父亲就是个阎王爷,成天板着脸,不是逼我练武就是读书识字,小时候不听话呀,总是偷偷溜出去,带着小伙伴摸走邻居家刚出生的小狗崽,要不就偷只鸡,没到后山就架火烤了,能吃,但是跟大叔就没法比了,每天回家都是棍棒交加,还死不悔改。跟我母亲告状,总会追着我父亲满院子乱串。我母亲,很好看,很温柔,总是笑着给我夹菜,我现在忘了那是什么味道,呜~”
辰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胡乱的用袖子抹着鼻涕眼泪。箫凡也醉的厉害,但还是听进了一些,那些他不曾体会过得温暖,嘴角也浮现了笑容,楚墨不用说,压根就清醒的很,身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眼,懒洋洋的躺着,偶尔灌一口酒。
“那一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在祖父的背上醒来,带着我走在一个陌生的路上,腹部针扎似的疼痛,我废了,玄重破裂,我成了废人,整整一年,我都在那个背上度过,周围所有的笑,所有的眼神在我心里都是侮辱,我只能把脸深深的埋在那个背上,那个宽阔如天的背,那是我的整个世界。总会看见祖父哀伤的表情偷偷的抹泪,我不敢问。”
“没的治,治不好,一辈子都是废物,连普通人都不及,我努力的开心起来,努力的表现出邻家孩子的天真无邪,努力的锻炼身体,让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别人照顾,只希望经常咳嗽的祖父不要出事。后来,到了小渔村,认识了哥哥沐容,妹妹沐灵。祖父走了,把我留给了哥哥,我知道他去做什么,但我就当做不知道,哥哥偷偷告诉我,那是执念,找到治好我的执念,如果打破了,祖父也没了。过了一段时间,祖父回来了,身体明显憔悴了,还带了个弟弟,叫千染,刚开始我讨厌他,因为那是祖父给我找的玩伴,他怕我以后孤单,那一夜我哭的撕心裂肺,拉着祖父的衣裳不让他走,我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了,第二天他还是离开了。”
辰枫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却越来越清明,爬起身靠着树干,嘴上自嘲的笑了笑,终究是一顿酒解封了心底的秘密。
一阵清风刮过,树叶飘飘洒洒,林中飞鸟叽叽喳喳一哄而散,辰枫抬头不明所以,只见飘落的树叶静止在空中,凉意席卷全身。
强大的玄力波动,扩散而出,无数静止脆弱的树叶发出咻咻声如利剑般向四面八方射出,辰枫来不及转头,一只手已经掐这脖子提了起来。
“楚叔,不要…”箫凡挣坐起来。
“故事很一般,日后切勿再提。”楚墨一脸坏笑,另一只手搭在辰枫的手腕上,仔仔细细再检查了一遍,九窍九脉一玄重,没有任何不同,放开辰枫后,手一挥,巨大的灵兽,叫白羽的黑鹰凭空出现:“赶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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