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族长

清晨，杨一善起的很早，天微微亮，就已洗漱完毕，正了正破旧的衣衫，梳理下头发，这是从记事起就养成的习惯，何婆婆从小就约束杨一善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言谈举止，不整理好衣衫面容，不允许他出门。今天杨一善整理的格外仔细，因为今天会有外来的商人来村里采购草药，每个月的月底，都会有外来的商人到海景村的村口收购草药，这一天，海景村的村民都会把这个月闲暇之余采摘的草药贩卖给商人，补贴家用，杨一善也不列外。

杨一善背着满满一背篓草药，手里还领着一篮子，里面塞得满满的也都是草药，向村口走去。

到村口不远，也就半里路，杨一善到了之后发现商人还没有赶到，就找了块石头，把草药放在石头旁，坐下来，心里在盘算着今天的草药能卖几个铜板，再加上之前自己积攒的，应该很快就能带何婆婆到县城去看大夫了。想着想着就不免有些期待，自己还没去过县城，对此甚是好奇。

杨一善思绪飞向了天外，一炷香的时间后，村里有人来了，杨一善拉回思绪，站起身，习惯性的拉了拉衣衫，问候道

“伯伯好，您来这么早呀，收购草药的商贩还没到呢”

“一善呀，又来这么早呀，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第一个到的，每次商贩来收购草药，你都是第一个，哈哈”迎面而来的是一位中年庄稼汉，看着有40来岁，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显然是在太阳下没少耕作，身上也背着个背篓，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草药。

“我看看，不错，草药采的还是像往常一样多，今天应该能卖10个铜板”中年庄稼汉笑呵呵道。

“伯伯，我也就时间比你们多些，我还不能种田，你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种田劳作，平常也就不忙的时候出来采采药，我差远了”杨一善谦虚道。

“嗯，不错，是这个理”庄稼汉点了点头，似乎对杨一善的不骄不躁很是欣赏。

杨一善和庄稼汉一边唠起了家常，一边等待着商贩的到来，期间海景村的很多村民都背着装满草药的背篓陆陆续续赶来，尽是些成年大汉，杨一善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两炷香的时间在村民的侃侃而谈中流逝，村民等的有些着急了，以往这个时间，商贩已经早到了。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才依稀看见商贩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坐着的是商贩和一个伙计，两人一左一右，马车驶停。商贩下来和海景村的村民打招呼。

“让各位乡亲久等了，万分抱歉”商贩头戴锦帽，腰佩环玉，俨然一副富家翁的打扮，双手作揖道歉道。

“秦掌柜，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往常您可都是早饭后就到了”海景村的一个村民喊道。

“实在是一言难尽，路上关卡设阻，着实耽误了一番时间”商贩仍是作揖道歉道。

“秦掌柜，您见多识广，您给说道说道外面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一村民说道

“对呀，秦掌柜，您给说道说道”众人附和道。

秦掌柜见盛情难却，略作沉思，说道：“既然大家想听，我就给大家说一说咱们碧水县的情况。”

“唉，现在的碧水县呐，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自洪武36年开年以来，咱们碧水县的百姓就不太好过了，听说是咱们皇帝陛下想长生，天天炼丹求道导致的。”

“这和皇帝有啥关系呀”有村民问道。

秦掌柜看着这个村民，很满意的他的配合，解释道：“皇帝陛下炼丹药以求长生，不理朝政，那朝廷自然就乱了套，皇子大臣们争取夺势，都得必然不可开交，可他们争斗是要花钱的，这些钱从哪里来，还不是搜刮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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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民脂民膏，受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吗，一些地方豪伐权贵受不了赋税飚增这样的日子，干脆就直接划地割据，自己管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咱们碧水县的权贵们也割据了吗”那个村民打断秦掌柜问道。

“唉，咱们碧水县要是划地割据就好了，百姓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惨了，咱们碧水县的县令，听说是京城里某个皇子的嫡系，为表忠心，他卖命的帮京城的那位皇子敛财，现在碧水县城里隔三差五的就抄家罚款，还新增了各种赋税，出海打渔要交税，进饭馆吃饭要交税，看大夫要交税，连进出城门都要交付10个铜板的费用”

“10个铜板，我们一个月采草药也就卖那么多钱”村民小声嘀咕道

“这些钱对那些富人也就不算什么，交了就交了，谁让咱们碧水县以海为生，很多富人靠着海运，挣了个盆满钵满，但这些钱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开支。”秦掌柜叹声道。

“在这样的压迫下，碧水县周边海盗肆起，海上的航船也不敢出海了，县内也出现了很多草寇，沿路设了很多关卡，我今天之所以来迟了，就是因为要躲避这些草寇，才耽误了些时间。”

海景村的村名听完秦掌柜的一番话，一片愁容。虽然他们海景村距离县城比较远，也很少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但也担心战乱波及到海景村。

“好了，不耽误大家时间了，我的赶紧收完草药，天黑前得赶回县城，作为今天晚到的补偿，今天每一份草药给大家多两个铜板”秦掌柜催促道。

大家一听能多两个铜板，顿时忙着把草药码好，等着商贩来称量，杨一善也不例外。

秦掌柜和伙计收购完草药，堆放在马车里，就和众人告辞，驾驶着马车缓缓驶去。

杨一善心里有些兴奋，今天的草药卖了14个铜板，加上秦掌柜多给的两个铜板，就有16个铜板，这比往常要多出四五个铜板，但转念一想如果带着何婆婆去县城看大夫要交20个铜板，心里就有些心疼，毕竟这些铜板都是自己一个一个攒出来的，看来自己要多采些草药，多卖点铜板才行。心里这样想着背上背篓，拎着篮子向家飞奔而去。

杨一善和婆婆打了声招呼，就跑到自己的放假，在枕头下面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木盒，里面郝然放着的都是他卖草药换来的铜板，足足有数百之多，把今天挣来的铜板小心翼翼的放入木盒内，又数了数铜板，才重新放回枕头下面，看着这些铜板日益增加，杨一善就有些许成就感。

突然间，杨一善听到些许的嘈杂声，向外屋走去。由于杨一善的家坐落于村里最后一排，听得不是很清晰。

“婆婆，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闹，是婶婶又和别人吵架了吗”杨一善知道何婆婆虽然眼睛不太好使，但耳朵却是一等一的好用。

“族长回来了，好像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人太多，声音太乱，我也听不真切，你去看看吧，记得不要和别人打架”何婆婆回答道。

“族长回来了?好勒，我这就过去看看”至于婆婆交代的别打架，杨一善根本没听到

海景村的族长，也是海景村的村长，名叫王力国，是海景村的第三代人，王德才，杨一善，王保国他们属于是五代。早年间在碧水县一家武馆拜师学艺，艺成归来，就当了海景村的村长，后来随着老一辈的去逝，他又挑起了族长的大梁，在附近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高手。他当族长期间教会了村里不少人一些武艺，像王德才的父亲，王德才之所以会些武艺，也是从王德才的父亲那里学来的，用族长的话说，有武艺傍身和没武艺是两码事，哪怕用不到，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等到杨一善跑到族长的家里，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杨一善挤不进去，有些焦急，扭头看到窗户开着，跳起翻过窗户，来到内屋，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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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材瘦小，挤到族长跟前。此时的族长面色苍白，半躺在床上，没有一丝气力，胸口依稀有些猩红色的血迹，杨一善顿时有些不安。

族长王力国看到杨一善，脸上顿时露出慈祥的笑容。此时王力国半躺着，想挣扎着起身，身边人看到赶紧扶着族长坐起来，族长咳嗽了一下，对杨一善说

“一善，你也来了，这么些天不见，长高了不少”说着摸了摸杨一善的头。

“族长，您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杨一善有些惊慌的问道。

“我没事，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好了，你先出去吧，等会再进来。”族长随即看向众人说道

“16岁以上的男丁流下，其他人都出去吧”说罢，朝众人摆了摆手。

村里的妇孺孩童依次退出房舍，在外面候着，等待着。杨一善也在外面候着，他很担心族长的安危。

族长看着屋内众人，脸色凝重，对他们说：“这次出村本身是想着探探官府衙役以及各路草寇的动向，以便我们海景村能提前应对，我到了碧水县，找到了以前的老友，了解了碧水县的情况，这个情况想必你们也都从商贩那里了解到了。”

“是的，族长，我们已经知道了，正想着等您回来好商讨个对策”一位年长的村民回答道。

“这件事我们倒也能应对，我们海景村依山而建，依靠地理优势，我们谨慎些，任何草寇都打不进来的”组长自信回答道。

“我了解到这些后，就打算回来先作安排，但是回来的途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然后跟着一些痕迹进行了调查，所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村，我这一身伤也是在调查的时候受的。”

“族长，以您的身手，方圆百里应该没有人是您的对手，您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有村民问道。

“我也是仗着自己的身手才敢独自去调查，自认为即使遇到高手，打不过撤退还是没问题的，事情刚开始确实是往我考虑的方向发展，我在调查的途中确实碰到了一些江湖高手，都被我打退了，我也以为他们也不会再回来，可当我调查到一些东西时，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我已经深陷虎穴。”族长喘了口气，刚才说这么多话，有些吃力了。

“当我想撤退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有六位江湖高手对我出手，我拼死相搏，打退了他们数次联手进攻，才得以逃脱，虽然受了点伤，但都是些轻伤，不碍大局，我往碧水县的方向逃跑，想请几位老友支援一二，就在我跑出约有5里路时，一股极致的危险感迅速龙兆窝全身，这种感觉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未体验过，现在想想仍觉得不可思议，我以武夫的直觉迅速向旁边侧跑而去，但仍是躲避不及，小腹上血肉炸开，根本看不到任何攻击手段，我忍着剧痛依然向碧水县奔去，可那种危险感仍然笼罩着我全身，躲不开，我尝试过改变路线，藏于树后，依旧没用，就在我距离碧水县还有10里路时，那种极致的危险感又再次降临，我旋即躲在树后，心想着死也得死个明白，我要看看是什么攻击我，可就在我准备接受对方的攻击时，那种危险感却消失了，我头也不回的赶紧往碧水县赶去，在老友的帮助下，我伤势得以稳定，又在老友那养伤了两天才托老友把我送回来，期间我和老友探讨了几番敌人为谁，皆无所获。”

一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满脸不信的看着族长，可如果不信，组长身上的伤是哪来的呢

“该不会是天上的神仙把族长打伤的吧”有个年龄相对较小的村民说道

“不可妄言，世上哪来的神仙，不可信鬼神之说”村长训斥道，旋即自己也陷入了狐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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