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丑时,月朗星稀,凤翅天翔航空母舰甲板之上,海风瑟瑟,一片白影绰绰中,有十多条土黄色身影,尤为突出。
佐佐木小次郎目光冰冷,看着担架上这具浑身除左臂外,骨骼尽碎,深度昏迷的身体,他脸色铁青、面沉似水,心中隐隐有怒火中烧……
宫本武藏再次厉声问道:‘’再说一遍,当时情况。‘’
一名三十岁年纪,一米六五左右高,仁丹胡,土黄军服宪兵少尉,弯腰鞠躬,毕恭毕敬,低头说道:
‘’嗨,情况是这样的,这位大人当时打碎巡夜探照灯后,我就带人出城搜寻了,发现了大人,当时大人浑身无法移动,只能扬起左臂挥舞!!‘’
‘’停!‘’,宫本武藏打断宪兵少尉叙述,皱眉问道:‘’当时,周围什么情况?你可有搜寻?‘’
宪兵少尉答:‘’当时有二十名宪兵牵着两条狼犬在城外搜寻,检查搜到近三公里长打斗血迹,可惜未能搜查到凶手!‘’
‘’三公里?一路留下打斗血迹?‘’宫本武藏,手捻胡须看向左左木,见佐佐木嘴角翘起,微微点头,宫本武藏复又对宪兵少尉道:
‘’继续说!‘’
闻言,宪兵少尉忙继续道:‘’我当时亲身询问的这位大人,大人当时身体情况极差,气息微弱,骨骼多处碎裂,失血严重。但是大人他意识似乎还算清醒,他断断续续说,凤翅……天翔,快,快,……凤翅……天翔,信被抢走了……‘’
信被抢走了?佐佐木小次郎、宫本武藏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疑惑?!
宪兵少尉继续复述道:‘’我见大人随时有可能昏迷过去,甚至死亡,我知道情况紧急,便追问大人,是谁追杀他?大人回答声音虽小,但却清晰可闻,这位大人说,是柳生庄严,而且说了两遍,这十名一起抬着担架,警卫在大人担架周围的宪兵都可以给卑职作证。‘’
咔咔咔,佐佐木小次郎脚蹬木屐迎着海风,缓步向甲板前端无人处走去……
宫本武藏挥手示意少尉带宪兵们退去,并对两名白衣北海弟子命令道:
‘’把你们的弘一师兄抬回去,小心照顾。‘’
宫本武藏快步追上海风中那萧瑟身影,宫本武藏调整好步伐,与小次郎并肩前行,开口说道:
‘’疑点太多,以一叶上人修为,足以一招毙命石田,可是为什么要打斗三公里,留下石田活口?再有信被抢走了?按时间脚程推断,石田弘一应该是返回仁川途中遇袭,信很有可能是一叶上人回写的?凶手如果是一叶上人,他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回信?……‘’
佐佐木小次郎停住脚步站立航母最前端,他双臂环抱于胸前,双眼看向前方,大海黑夜深处,淡淡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日一叶若能准时赴约,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宫本武藏点头同意道:‘’如果不是一叶所为,那必然是一叶的敌人所为,一叶得道高僧,平素并无仇人,但是矛盾如果上升到民族大义家国上,那他的对立面则很明显突出,北琉帝国军阀。‘’
哼,佐佐木小次郎轻哼一声,凝视黑夜,喃喃道:‘’千千,难道是你?你个不安分的女娃,弄潮儿?‘’
宫本武藏摇头苦笑道:‘’呵呵,师兄,你的这个弃徒,很像你年少时,为达目的,不计后果……‘’
像我吗?她可比我坏多了好嘛!佐佐木心中虽这样想,但他却没有反驳武藏……
呜呜呜……海风呜咽声加剧,大海掀卷起二十米浪峰,欲席卷拍打钢铁甲板,却被甲板前端两条瘦小身影挡住无法寸进分毫……
二十米海浪空中静止半分钟一动不动,黑夜中的钢铁巨兽、惊涛海啸、海风中两个瘦小萧瑟老人,时间此一刻恍若静止,宛若一幅生动静默油画……
哗啦啦,二十米海浪无奈退去,海风呜呜咆哮更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两条瘦小身影从这甲板上吹飞…
翌日,十点,天不作美,下起淅淅沥沥细雨,扶桑凤翅天翔甲板上走上一个眉目清秀白衣小和尚,小和尚身侧是扶桑海军大将山本枝兵卫,以及数十名家将。
负一层一间会客厅中,山本枝兵卫与曼书和尚再次简单寒暄后,分宾主落座,等待剑圣。
咔咔咔,木屐声清脆响起走廊中,由远而近……
佐佐木小次郎、宫本武藏缓步走入会客厅,两人目光如炬看向堂中左侧白衣小和尚,二人相视一眼,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小次郎、武藏二人盘膝落座堂中正中,两个杏黄锦缎蒲团之上。
两人面无表情,神情肃穆,一笑不笑,现场气氛瞬间转冷。
山本枝兵卫笑着介绍道:‘’两位剑圣,这位是爷爷柳生庄严师侄,曼书和尚。曼书,左首这位老人是我扶桑北海古武自然门祖师佐佐木小次郎,右首这位老人是他师弟宫本武藏。‘’
曼书和尚忙起身离座,双掌合十,躬身施礼,笑着说道:‘’昆仑晚辈曼书,拜见两位剑圣师叔,给两位师叔请安!‘’
闻曼书小和尚请安,佐佐木小次郎无动于衷,他见一叶上人本人未来,只派了师侄曼书前来,心中疑云顿生,难道伤害石田弘一的真是一叶上人不成?要不然,他为何不来?
‘’哼‘’,宫本武藏用鼻子冷哼回答了曼书,他眼皮下垂,懒得多看曼书,口中不咸不淡道:
‘’师叔?我们受不起!‘’
如此礼遇?曼书和尚多少有些始料不及!
一叶师伯临行时曾笑着对他说,说曾与佐佐木、宫本二人在百年前有过一段七日促膝彻夜长谈,一叶师伯说这二人心中有境界,所以那七日三人相谈甚欢。
而此次虽然两人为北海与神州精武争斗前来讨要说法,但是以自己对二人的品性了解,最终神州与扶桑是可以达成和解的!
然而此时佐佐木的无动于衷,宫本的话里有刺,不禁让曼书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此行似暗藏凶险。
曼书面不改色,继续躬身尊敬对二人说道:
‘’我师伯昨日在大田做法事超度,偶染风寒,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准时赴约。师伯恐礼数不周,特派我前来向两位师叔请罪,请两位师叔谅解。‘’
啪……
闻曼书和尚之言,佐佐木直道这全是狡辩,佐佐木勃然大怒,他一掌将身前实木茶几拍成碎沫,佐佐木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人可发一笑,好一个伶牙俐齿小和尚,说什么偶染风寒?我看他一叶是旷野中追杀我北海弟子时,染的风寒吧!身体不适不能赴约?他一叶分明是做贼心虚不敢前来赴约,嘿嘿,好大的架子呃,罢了,既然请你一叶不来,我二人当登门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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