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观众一脸好奇。
郭德刚微微一笑,得意道:“东西是五样器具,铜、铁、瓷、锡、木。”
“哦,这么五样东西。”王海洋点点头。
郭德刚道:“这五样是价值连城,倾国倾城的东西。”
“那您先说说这铜。”王海洋捧道。
“那了不得了,别的不敢说,这铜器搁到今天能买一宫殿。”
“这么值钱啊?”
“哎呦,历史悠久啊,多少年的事了,打元朝说。”
“您说。”
郭德刚娓娓道来道:“元顺帝执政天子荒淫无道,普天下刀兵四起狼烟滚滚,AH人朱元璋揭竿起义,推倒大元,建立大明。只皆因建文逃难,永乐大帝定都京城,从此后江山安泰国富民强,一直传到了末帝明思宗朱由检,也就是崇祯皇帝。”
吐字清晰,字正腔圆,速度不快不慢颇有说书的味道。
“崇祯帝,有道无福,在位十八年,旱九年涝九年,普天之下哀鸿遍野,逼反了大西王张献忠,闯王李自成,起义大军,直抵京华。大太监,曹化淳开彰仪门献降,崇祯帝擂鼓撞钟,文官不见,武将不朝,身边只剩下秉笔大太监王承恩。”
“君臣二人,跌跌撞撞来到了煤山之上,崇祯帝披发跣足,嗑破中指,写下血书,晓谕李闯,进城之后,朝中文武刀刀斩尽,个个杀绝,休要惊动我城中百姓!写罢之后,自缢于凉亭之上,旁边大太监王承恩,也自缢于歪脖树上。”
“闯王进京。李国祯棋盘街坠马,铜棍打死吴兵部,刘宗敏霸占陈圆圆。消息传来,山海关气坏了吴三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是焉能不报。下沈阳请清兵。九王爷多尔衮率兵入关,李自成战死湖北九宫山,江山易鼎,改国号大清。”
“好!”
王海洋竖起了大拇指,观众也是纷纷鼓掌。
“自大清国定鼎以来呀,是万国来朝,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在咸丰年间,高丽国王进到大清国两桌铜器。这两桌铜器进到京城,先要送到礼王府。当时是礼王爷权朝,礼王爷一瞧这两桌铜器,是天珍贵宝,万国难选,上等的东西,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进到皇上驾前。”
“那时侯你曾祖父在礼王府里当差,礼王爷爱惜他老成练达,忠实可靠,就在这桌铜器里头,拣了两样不要紧的东西赏给了他,你说怎么办?王爷赏了,有心要吧,这是皇上家的东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爷怪罪,赶紧谢过王家千岁,把这两样东西拿回家去,可没敢摆着,实指望后辈儿孙就吃这个就吃不了。”
“到了光绪十二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御史言官在皇上驾前参奏了一本,说你们家私藏贡宝,有欺君之罪,皇上龙颜大怒,派官兵到你们家查这东西。到了你们家直接就奔后院,把这东西刨出来了,把你曾祖父五花大绑,绑到三法司审问,后来要没有礼王府的人求情,你曾租父早就死在里头了,就为这件铜器呦!”
“呵,这是什么铜器啊?”王海洋眼前一亮道。
郭德刚笑道:“一个铜耳挖勺!”
反差感把观众逗笑了。
“嗐,就一耳挖勺啊!”王海洋很无语。
郭德刚一脸认真道:“耳挖勺我要是夸它,我是韭菜,那里边还有耳屎呢。”
“哈哈哈~”
“嗨,那就更不值钱了啊,还有什么啊?”王海洋撇了撇嘴,问道。
郭德刚道:“铁器啊,我都替你高兴,替你美的慌!”
“什么东西啊?”王海洋好奇道。
“想当初你有一位二曾祖,才华横溢啊,十四岁就有神童之美誉,入得翰林院身为编修,这一日正在抄书馆中奋笔疾书,耳边忽听得内廷总管口传懿旨,说淑妃娘娘有请,你二曾祖听得这不由得到吸一口冷气呀!”
“怎么了?”王海洋好奇道。
郭德刚解释道:“要是别人还则罢了,这位淑妃娘娘可非同小可,想当初西域有一壳朗国,欠我大清三年贡饷,万般无奈,进来美貌女子西拉玛雅伊斯拉巴罕!”
“哈哈哈~”
“什么名字这是!”王海洋撇了撇嘴。
郭德刚继续道:“此女子是生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皇上一见此女大吃一惊,好一似凉水浇头怀里抱儿冰。”
“好嘛,皇上要唱杜十娘啊。”王海洋偷笑。
观众也跟着乐。
郭德刚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太漂亮了,把娘娘和张飞李逵搁一块,就是娘娘漂亮啊!”
“就这模样还好看啊?”王海洋无语。
观众笑得合不拢嘴。
“今日无故宣召所为何来?你二曾祖急忙整冠束带来到了内廷门前,但得见,碧沉沉琉璃造就,明晃晃宝顶妆成,楼台殿阁雕梁画栋,好一派人间仙境!”
“来到殿前双膝跪倒,口称微臣在此侯旨,跪行半步,来到里边偷眼观瞧,见娘娘薄施脂粉,淡扫蛾眉,眉梢眼角说不尽万种风流,耳边只听得娘娘一声娇呼,你咋才来那!”(倒河南口)
“哈哈哈~”
“嗐,娘娘普通话稍微差了一点。”王海洋笑道。
郭德刚道:“往上叩头,娘娘点点头,昨晚哀家我写了一首诗,请您过来给我矫正一下,有人递过诗来,你二曾祖拿在手里是大吃一惊,好字啊,撇撇如刀,点点似桃,犹如栽柳插画一般那,这字太好了,不由得轻声吟唱。”
郭德刚开口唱道:“说天亲,天也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
“好嘛。”
王海洋偷笑。
“一共十三段,唱完偷眼观瞧,见娘娘柳眉带笑,凤眼含春,不觉的意马心猿,要说起来两个人年岁相仿,那年娘娘刚十九岁,你二曾祖不过也才七十四。”
“哈哈哈~”
“差的也太大了。”王海洋无语。
“正在此时,忽听得圣驾到!这可要了亲命了!想当年孔圣人教导我们说,有主的干粮不能碰啊,更何况是皇上的饽饽啊。”
观众噗嗤一笑。
“什么词啊这是,是孔圣人说的嘛!”王海洋无语。
“急忙站起身来往外就走,无意中跑入皇上的上饲院,发现地上铁器一宗,放入怀中,越墙而出,从此后辞官不做,指这件铁器全家人就吃不清了,就为这铁器呦!”
“什么铁器呀?”王海洋好奇道。
郭德刚道:“半拉马掌。”
“呵,就一马掌啊。”王海洋不屑道。
郭德刚得意道:“马掌我跟你吹我是萝卜,那上面还有一铁钉子呢。”
王海洋摆了摆手:“嗐,不值钱啊。”
郭德刚强调道:“这钉子是宝贝啊,这边是钉,那面是帽。”
“哈哈哈~”
“都那样。”王海洋无语。
郭德刚话锋一转道:“真正值钱的是瓷器,想当初你三曾祖做过一任九江道,在九江官窑定烧出来一样硬五彩,掉在地上铛铛铛铛乱响,摔不碎的好瓷器啊。”
“太好啦,什么啊?”王海洋好奇道。
郭德刚道:“半拉调羹勺。”
“嗐,就这个啊。”王海洋抖了抖手。
郭德刚道:“你绑根筷子一样喝汤。”
“哈哈哈~”
“那不还得绑筷子嘛!”王海洋撇了撇嘴。
郭德刚强调道:“要光这个我要心疼我是茄子,那上边还有花呢,那花蘸水擦你还擦不掉呢。”
观众笑得合不拢嘴。
“废话,不要这玩意!”王海洋摆了摆手。
郭德刚话锋一转,道:“这玩意不要没关系,那个锡器了不得啊,我都替你美的慌,好锡过去顶上银子,这个锡器比银子贵上千万倍。”
“这么好?”王海洋惊讶道。
郭德刚点点头,说道:“世界有五大洲,亚细亚洲,欧罗巴洲,南北美洲,澳大利亚洲,亚非利加洲,从这些地方筛选出来的这种好锡器。”
“什么锡器啊?”王海洋惊讶道。
郭德刚笑道:“一张烟卷纸!”
“哈哈哈~”
郭德刚强调道:“要是烟卷纸心疼我是白菜,那里边还有烟头呢。”
“去你的吧。”王海洋笑着一推。
郭德刚道:“这四样你可以不要,最后这个是宝贝啊。”
“最后是什么啊?”王海洋好奇道。
郭德刚解释道:“最后这个是木器,太厉害了,显过圣吓死过人。”
“你说一说。”王海洋捧道。
郭德刚点头道:“庚子年,1900年,义和团扶清灭洋,京城东城西总布胡同,打死了德,国钦差叫克林德,怒恼了八国联军攻破了京城,京城一破,皇上就跑了,西太后也跑了,文武大臣、保驾的、帮闲的、烧火的做饭的全都走了。”
“整个京城没人管了,这八国联军到了,你占南,我占北,他占东,他占西,把京城就给分了,当时节你们家住家在前门外,前门大街,属于德,国占领的地界。德,国的首将叫瓦德西,带着洋兵是搜捕义和团。你们家也不哪儿那么些仇人,有人报告瓦德西,说你们家私藏义和团。”
“这人缘混的。”王海洋抖了抖手。
“这了不得了,瓦德西一听怎么着,有人私藏义和团,带着洋兵上你们家就来了,一个个这个凶呦,弓上弦,刀出鞘,枪口上着大刺刀,来到了你们家这屋瞧,那屋看,这屋搜,那屋看,找来找去的没有,找到你们家后院儿,这间北屋打开门,就这木器,刷!刷!刷!烁烁放光。”
“当时吓死六个德,国人,瓦德西抱头鼠窜,打这起也不查街了,也不搜查义和团了,一直等到各国公使联合签字的时候唯有这个德,国不签字,那时节大清全权代表是李鸿章李中堂,一瞧这个瓦德西不签字可就慌了。”
“哎呀瓦德西将军,为何迟迟不签字,难道说还有什么条件没有提出来么?瓦德西连连摆手,哎,非是我国不愿和约,只皆因在你国前门外前门大街有一家住户,他家有一件木器无故放光,吓死我国士兵,若有此物德意志决不和约。”
“内务大臣慌忙跪倒,启禀中堂,适方才瓦德西将军所言,确有其事,在前门外前门大街有一家住户,他家有一件木器,乃是宝物受了日精月华,并非无故放光。瓦德西一听,怎么着?宝物?非要二次参观。”
“各国公使跟着来了,来到你们家一瞧这件木器哎呀,瓦德西,两眼直流眼泪,他哪见过这个呀,非要带回国给国王看看不可,你们家人都急哭了,这是宝贝呀,最后没办法各国公使联合签字画押,才让他把这件东西带回了东西欧,各处都展览记者照相,到后来李鸿章临死之前最挂念的就是这件木器,临死时写了一首诗还提到了这件事。”
“怎么说的啊?”王海洋问道。
郭德刚道: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氛犹未息,王家木器未归还。”
“写罢之后,将笔扔在地下,吐血三口大叫而亡,一直到老蒋南迁的时候才把这木器要回来,这才送回你们家,就为了这件木器呦!”
“什么木器啊?”王海洋两眼放光问道。
郭德刚笑道:“半个锅盖。”
观众大笑,这钱花的太值了,听了五段书。
“去你的吧。”王海洋笑着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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