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阳纪

《至阳纪》

第2章松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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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归寺建在云潭山西面半山腰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南北朝向。

寺庙杏黄的墙院周围站着许多年代久远的古树,古树此时都卧在皑皑雪衣之下,等待着春风唤醒,重新焕发生机。

冬日的清晨,寺庙周围云雾缥缈,喃喃的诵经声从里传出,这里宛如一片圣地。

循着诵经声的源头,看到了寺庙的全貌,寺庙北方立着山门,山门之前的青石台阶两旁竖放着两个长条石墩,台阶之下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脚。

山门之后钟楼、鼓楼、几个殿院错落有致,院子里一个铜炉正在向外吐着袅袅青烟,铜炉旁的小道上两个小僧摸摸索索地扫着积雪。

张青从云潭村回来后第二天清晨便一直在所住院子里一个齐腰高的水缸前站着,呆呆地看着薄薄冰层下两尾小锦鲤缓慢的游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青,进来帮我一下”

院子东面的一个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打断了张青的思绪。

“来了”

张青回了一句后便向屋里走去。

推开门只见屋内陈列简单干净。一个中年男人光着上身一脸病态地半卧在床头,男人光着的上身一道恐怖的伤痕由右肩延伸到左腋之下。床旁立着一个僧服干净整洁的老僧人。

这长长的须发尽白的老僧人便是张青所说的大住持爷爷。

住持正在捣弄着一个木碗,见到张青进来后伸手把木碗递给张青,左手按着中年男子的肩膀,右手拿着一个蘸有药泥的长条木片往男人的伤痕上涂去。

“嗯,,,哼”

抹上没多久男人便疼得冷汗直冒哼出了声。

“你这刀伤很奇怪,正常刀伤在这草药的功效下早就痊愈了,不至于这么久了才刚刚恢复一点”

敷完药后,住持边收拾木碗边说到。

“谭云礼谢过住持救命之恩!”

自称谭云礼的中年男人忍着疼痛欲言又止,最后抱拳对着住持说到。

“施主言重了”

“这世间一切皆有缘法,你这次重伤倒在松归寺山崖处是你与这寺庙的缘法,被我的这弟子遇上,亦是你与他的缘法,既是缘,便无须多谢”

住持右手立掌与胸前看向中年男人缓缓说到。

“张青,你照看一下,有事可以叫我和你的师兄们”

“好的,大住持爷爷”

说完住持便推门离去。

张青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之前内心的茫然全部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对于这个名叫谭云礼的中年男人的诸多疑问与好奇。

于是便坐在床前的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上,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茶杯,一脸好奇地看着个半卧在床上的人。

谭云礼看着这个发现自己并找人将自己带回的少年,疼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对着张青说到。

“再次感谢小友。”

张青见次便学着住持的语气,立掌于胸前,老气横秋地说到。

“施主言重了,这世间一切皆是缘法”

“哈哈哈”

“你救了我,那这不正是小友与我的缘法嘛。”

谭云礼看着这个古灵精怪又不失灵性聪慧的少年,好似忘记胸前的疼痛,爽朗地笑出了声。

“嘿嘿,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

张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了头说到。

“不过你不用谢我,大主持爷爷一直教我救人一命胜造什么什么那些道理”

“虽然我有的道理现在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救人是对的。”

在说到救人时,张青的眼神和语气有着在这个年纪少有的坚毅。

谭云礼看着这少年眼里那份对善的坚毅,暗自赞赏地点了点头。

张青想着当时谭云礼清醒后没有多说什么关于自己的事,便开口问了起来。

“大叔,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又怎么会晕倒在寺庙的山崖那里呢?”

谭云礼看着正在慢慢好转的伤势,面露苦涩地长叹一声说到。

“唉......”

“我是在云潭山往北的一处地方被仇家暗算打伤后一路逃到这的。”

“逃到这寺庙外时实在没了力气,便晕倒在了那里。”

那药泥似乎让眼前一脸病态的谭云礼很痛苦,张青见他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事情便不再多问。

看着谭云礼胸前那道骇人的刀痕,张青不禁咬了咬牙关倒吸一口凉气,怂了怂肩膀说到。

“这么深,这得多大仇啊”

“是啊,多大的仇啊.......”谭云礼听到张青的话语后无奈苦涩地摇了摇头。

时间过得很快,慢慢地寺庙的众多僧人里多了一个和张青一样束着一头长发的新面孔——谭云礼换上了松归寺的僧衣。

他每天在寺里扫地、诵经、养伤,细细地体会着佛门之地的宁静。

也随时看到张青那清晨去识读那些住持房里那些药草医术相关的书册、下午跟着寺庙里的其他僧人练拳习武的身影。

张青发现了这个自己捡到的人在武学方面颇有造诣,也是时常请教。

随着时间的流逝,谭云礼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也跟张青和寺庙里的僧人熟络了很多。

......

冬去春来,天地回转,云潭山那一片片雪白逐渐消融,生机盎然的绿色悄然地爬满了云潭山。

松归寺周围的各种古树、竹林等也再次将自己挺拔的身姿显露在和煦的春风中。

张青原本散漫的拳术在谭云礼的指导下也提升了不少。

这天下午张青一如既往对着木人桩练拳,谭云礼则是杵着竹扫帚站在一旁指导着。

“嘭”

张青一拳对着木人桩打去,木桩人随着他的拳落下快速地摇晃了起来。

木人桩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散布着各种锻炼的痕迹。

“还不错,出拳总算有点样子了”

谭云礼面露出赞赏说到。

“嘿,张青”

两人循声望去,张青一看是自己特别熟悉的两个外出有一段时间的师兄。

两个师兄以前经常和他一起练习武术,平时也特别照顾他。两人从这里路过,正在对着木人桩这里打招呼。

“无尘师兄,静觉师兄你们回来了”

张青站直身体后双手合十放于胸前礼貌地回到。

其中叫静觉的师兄身形较为魁梧,方正的脸上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一看便是个热情豪爽的人。

只见他走过来先对着谭云礼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向张青,弯下腰拍了拍张青的肩膀大声说到。

“嘿嘿,好久不见,你这小鬼现在怎么对拳术这么上心,以前一说起练拳第一个跑路的便是你呀”

被搭着肩膀的张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行了,别逗小师弟了,得先去找师父了”

那个身形修长,一身静逸气质的无尘师兄过来看着张青微笑着说到。

“得嘞”

静觉师兄大声应和后便和无尘师兄一起朝大殿走去。

“两位师兄慢走”

两位师兄走后,张青便继续在谭云礼一旁的木人桩前练起了拳。

………

太阳在缓慢地往西边落去,木人桩的影子也被拉得长长的。突然

“嘭”

寺庙的山门处传来了一声爆响,好像是木头炸裂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嚣张跋扈的怒吼接踵而来。

“谭云礼,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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