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赫愣住了,“你知道了?”
“嗯。”
“你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安宁?”
“顾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军赫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又压下去了。
这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要不得。
“你说得对,我也不想让安宁回顾家,秦老太这个人对安宁当妈妈并不好,太苛刻了,否则湘儿不会跟我私奔。”
“作为男人让一个女人私奔跟你,不应该反省吗?还责怪对方家里不好?”
齐军赫刷的一下站起来,气得要动手,恰好厨房里切水果的程安宁转过身,“怎么了?”
齐军赫忍住了要发怒的冲动,挤出了一抹笑容,道:“没事,我就是坐着累了,站起来缓缓。”
程安宁笑了笑,把水果放在桌面上。
齐军赫忍了一肚子的气,但当着安宁的面,他不会和霍宴吵。
尽管这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但在顾家这件事上,出奇的一致。
既然秦老太能干出认错人的事,就让她一直认错人吧!
现在的安宁根本不需要秦老太这个外婆,也不需要顾家的庇护,他们会护住她的。
等齐军赫离开后,霍宴才开口:“你要认回他了吗?”
“嗯,我今天……知道了一些事。”
“要和我说说吗?”
程安宁把今天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霍宴,还说起了小时候的事,妈妈的事。
所有的一切,絮絮叨叨的说着。
这些事霍宴都找人调查过,但是他同样很安静的听着,他喜欢她此刻愿意敞开心扉的姿态。
那意味着,她彻底属于他了。
最后的最后,程安宁累得靠着他睡着了。
霍宴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声音低沉暗哑的说道:“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安安。”
……
因为抓到了幕后真凶,程安宁不需要继续扮丑了,恢复了原来的打扮,也重新回到了霍家庄园生活。
最高兴的莫过于霍老爷子了。
“我们这个家终于团聚了,太好了啊,安宁。”
小朝也兴奋的说道:“妈咪以后不走了吧?”
程安宁摸了摸小朝的头,笑着道:“嗯,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会陪着你们的。”
小朝用力的抱着妈咪,笑眼弯弯。
程安宁的回来令这个一直残缺不圆满的家庭重新完美了。
霍宴的眼睛也在逐步恢复,哪怕不如从前,但日常生活已经足够了。
但程安宁仍旧心疼,每每看见他的眼睛,都会忍不住吻了吻,她不敢去想,当时的他是受了多重的伤,才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在亲密间,她也曾看见了他的身体上那一道道深深的伤疤。
他从死神的手里捡回了一条命,挣扎着回来见她。
所以每每看见这些伤疤,她都会心软,任由他为所欲为。
殊不知,这都是霍宴故意的。
他吃准了她会心软,所以故意把伤疤露出,他爱极了她心疼他的样子。
两情相悦的日子过的格外美满幸福,幸福到霍宴常常在深夜惊醒,看着身侧睡着的人,用力的抱紧,让怀里的温度充斥空洞的心口,才有真实感。
“别离开我,安安,永远都别离开我。”
睡梦中的安宁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小猫儿一样。
霍宴扬起唇角,满目温柔。
……
周岚升最近心情很复杂。
尤其是每天都看见霍宴亲自送安宁来上班的样子,就觉得心塞。
不得不说,周岚升和齐军赫的心情一样,都觉得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哦不,是被狼给拱了。
但是看在那头狼将当年背叛公司出卖资料的员工抓到的份上,周岚升勉强同意这桩亲事了。
他拿出了一叠资料,道:“安宁你看看,皇爵这回是真的完了,哈哈哈,大快人心!现在轮到我们给他们发律师函了,专项技术的泄露罪行很高,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程安宁翻看着,神情放松了很多。
“虽然我不喜欢霍总,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远在我之上。”
无论是皇爵突然被查账,还是抓到了泄密者,都是霍宴的手笔。
自从不需要压着瞒着后,霍宴充分发挥了什么叫‘护妻’的行动。圈内人都知道了,得罪霍氏集团不可怕,但别得罪英蓝。
“另外,我们重新更新改革研发的安宁号已经完成零件配比了,快要组装好了,这一次,还是由你来调音吧。”
程安宁郑重的点点头,“好。我会完成这一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治疗已经到了一半,她对手的精准控制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样疼。
主要完成剩下的治疗,她可以再次触碰上琴键了。
但……
“你的神经已经恢复了,按理说不应该还会疼。”
明轩皱了皱眉,神情严肃。
程安宁一怔,“明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恐怕无法彻底恢复。”
程安宁的脸色僵硬了。
茶花顿时急了,“喂喂喂,你别吓她啊!我看小安之前都能好好弹琴的,怎么就无法恢复了呢?不是应该越来越好吗?”
明轩叹了一口气,“业余水准可以,但专业水平,不行。”
“什么叫不行?你不是医术很厉害的吗?你快想想办法啊!她那么适合钢琴,要是不能弹了,那,那……”
“花姐,我没事的,你别慌。”
“什么叫我别慌啊?那是你的手啊!你不紧张的吗!以后不能弹钢琴了,你不难受吗?!”
难受。
但,她做好了最差的准备。
明轩迟疑着说道:“我会继续完成剩下的治疗,但能恢复几成,只能听天由命。”
“我明白,麻烦你了明医生。”
从明轩的小诊所离开后,程安宁脸上的平静慢慢消失。
她木着脸,走在街上。
身旁茶花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她干傻事。
“安宁啊,你别吓我,你还好吧?”
“花姐。”
“嗯?”
“别告诉阿宴。”
茶花的脸色一僵,下意识的解释:“我和他不熟,我干嘛要告诉他!”
话是这么说,但她眼里闪过的心虚还是出卖了她。
程安宁一直都知道,茶花和小兔都是霍宴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那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想要真正的自由不可能。
但她愿意纵容他的不安。
所以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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