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这一段时间一直很沮丧,仿佛突然间彻底迷失了方向。魔法修炼早已到达突破的临界点,指望再提升珍气与灵力的存量恐怕是没戏了,现在的他只能抽时间研习魔法技能,学习阵法以及强化防御手段。除此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魔法再厉害,也无法改变天体运行,加速日蚀的到来,归根结底要想见到神,他还是要等。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这种不确定结果的等待。虽然塔罗没表现出来烦躁、苦闷,但这一切还是无法逃过塔莉的眼睛。
塔莉:“你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塔罗:“不,我不想离开你们。”
塔莉:“又不是真的赶你走,就在这亡骨山上转一转,也是好的。”
塔罗点了点头,他放出了除尊主以外的所有伙伴,并反复叮嘱大家照顾好塔莉母子,这才放心的离开。
正直秋高气爽的日子,亡骨山上别有一番风景,整片的枫树林红的像晚霞,将一段平坦的山谷装点得异常高级。走在松软的路上,呼吸着沁人肺腑的空气,塔罗释怀了很多,所以总有诗人、学者愿意花大把的时间游历山河,这是创作的源泉,是浪漫主义情怀扎根心灵的开始。一路美景荡涤着塔罗心中的怨气,整个人平和了许多。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鸟掉在地上,挣扎着爬起,用那祈望的眼神仰望着树上还没完全熟悉的兄弟姐妹,它是那么的无助,令人怜惜。塔罗给了它一阵轻风,乘着风的小鸟,误以为是提早学会了飞翔,欢喜歌唱。平安落在高高在上的窝里,看似不经意的小事,却让塔罗有一种卓然的满足感。于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会为小鹿摘高处的果实,把搁浅的鱼儿送回小溪,这时塔罗才发现,这一路走来有那么多的可爱邻居需要自己的帮助,以前从未发觉。
塔罗坐在悬崖边,欣赏着日落时的红辉,虽然不能长久,但一时的愉悦,也足以让他留恋。
神秘怪物:“我也喜欢日落。”
塔罗一惊,自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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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感知力,居然没发现有人坐在他身边。
塔罗:“你……”
塔罗转过头的瞬间,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个人不就是球球吗?塔罗本能的站起身来,依照他与球球之间的恩怨,这场战斗是在所难免了。
球球淡然的说道:“轻松点,我又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塔罗坐了下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又活了?”
球球:“我本来也没活过,所以谈不上死去。”
塔罗:“可是,那时候你明明……”
球球:“明明已经四分五裂了?”
塔罗点乐点头。球球伸出爪子,在大腿上挠了挠,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就是一个玩偶,主人把我做出来就是陪他做个伴。散架了就再缝合好,破洞了就补起来。”
塔罗:“你是说神?”
球球:“嗯,通常人类都这么叫他。来吧,主人想见你。”
塔罗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球球,仿佛不相信这是真的。
球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若无其事的补充道:“把我从这里推下去,你就可以见到神了。”
跟随球球也站起来的塔罗,听到这句话,愣住了,他果断得说道:“不,你又没招我,我不会伤害你。”
球球看着塔罗,轻笑一声,“可是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
塔罗:“那也可以选择别的方式。”
球球:“你就不怕你的塔莉等不了了?”
塔罗纳闷球球怎么会知道这些?转念又一想,神无所不知,这就不奇怪了,于是,他回应道:“那就是命。我别无选择。”
球球突然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虽然还是尖利,但在塔罗耳朵里,似乎悦耳了不少。球球欣慰的点点头,说道:“哈哈哈哈,你确实成熟了很多。看来,我可以把你当朋友了。”
塔罗附和一笑,“我很荣幸。”
球球目视前方,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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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夕阳的余晖还在,晚秋的山风微凉,他淡淡的再呼一口气,坦然说道:“好吧,既然已经是朋友了,我就帮你。”
话音刚落,球球猛地一个纵身,向前跃出悬崖,朝着无尽的深谷坠落。这里有多高呢?说飞流直下三千尺也行,说它是万丈深渊也可以,总之球球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因为他跳的时候毫无预兆,即使如塔罗这般的反应速度也没能拦住。塔罗一阵懊恼,他呆立在崖边,捶胸顿足,也难解自己惋惜之情。
说来也是奇怪,球球的主动寻死,却给亡骨山上的夜空带来一场绚烂的极光,整片整片,像绿色的纱幔,像荧光的草场,闪耀在如梦似幻的晚空中,在你不经意的一刻,它就偷偷变换成另一个形状。塔罗从没见过极光,甚至不认为如此奇异天象与即将出现的神有关联。不过,真的太美了,要是能摘下那一抹绿色,送给塔莉就好了。
突然,塔罗眼前一黑,脚下顿时失去了支撑。他并没作任何移动,身体便悬浮在异样的空间里。身边的黑与夜晚的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它黑的令人恐惧,黑的让人窒息,黑的那么彻底。此时没有任何方向概念的塔罗,身不由己的闭上了眼睛。哦,不,他开始眩晕,周遭的一切毫无规则的旋转着,仿佛是穿梭在巨浪滔天的怒海里,那孤立无援的小船。他下意识地展开双臂,尽可能尝试调节着平衡,由内至外的失重令他不敢呼吸。塔罗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倒流,珍气比海上的波涛震荡的还激烈。不行,塔罗知道,他必须要平静下来。于是,他慢慢将身体躺平,就像漂浮在海面上,他开始想象波涛褪去,海浪消失;想象珍气平和,血液如常;想象背朝黄土,天幕在上;想象,一切秩序恢复如初。突然,通亮的光线,穿过眼睑,散射到塔罗的眼球上。他徐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山顶,周围一片白茫茫,只有个别傲慢的石头,袒露在雪白之外。狂风呼啸,塔罗却不觉得冷。看,雪接着云,云又连着雪,傻傻分不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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