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缓缓飘落的雪花与路灯为伴,马路上铺就着一层薄薄的白雪,一辆机车穿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车轮印。
很快,机车在一所老式的院落大门前停下,坐在后边的岳午阳自觉的迈腿胯下机车,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玛娜,停稳机车,走到大门旁,弯腰从一块不起眼的砖头下边拿起一把老式的钥匙,打开大门。
“进来吧”推开大门后,玛娜侧身站立,看向身后的岳午阳语气平淡地说道。
见门外的这个年轻人有些犹豫,玛娜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率先走进院内,岳午阳识趣地跟了进来。
“把门反锁住”
意识到玛娜是在跟自己说话后,岳午阳自觉转身关上大门,仔细研究一番这个老式大门的门锁后,才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把门反锁。
转身后,岳午阳发现这个小院不算大,大门正对着的是一栋不算太高的二层小楼,周围是两米多高的院墙,院内栽种着各式各样的绿植,以小型的草木类为主,基本上没有什么鲜花类的植被。
跟着玛娜走进一楼的客厅后,岳午阳便站在离门口两步远的位置,注视着玛娜的背影。
玛娜先是把外套脱掉挂到一款木制的老式衣架上,转过身看到呆立着岳午阳后,她微微一笑说道:
“坐吧”
岳午阳仍是站在原地不动,玛娜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手捧热水,岳午阳踌躇着问出了他一路上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午阳,我们坐下说吧”玛娜听到岳午阳的问话后,仍旧表情平淡,看着他说道。
“你。。。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岳午阳先是一愣,然后以一种既惊讶又慌张地语气再次问道。
玛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眼神复杂地仔细打量起了岳午阳。
面对表情奇怪的玛娜,岳午阳经过一番简单地思考后,走向风格简约的沙发坐下。
“午阳,你应该叫我一声“娜姨””在岳午阳身旁沙发上坐下的玛娜看着他说道。
岳午阳更加吃惊地盯着玛娜,没有接话,等待对方继续往下说。
“我和你妈妈是好姐妹,那时候你还没出生”玛娜将自己手中的热水杯轻放到茶几上,回忆着往事,缓缓说道。
“我是她出现在这座城市后,交到的第一位朋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带她玩遍城市里每一个好玩的地方,吃遍所有的美食,她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对城市里的每件事物都充满好奇,我问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开心?”
“她说她是从天上来的,她们那里很无聊,所以见到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当然就会很开心”
“呵,那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在逗我玩呢”想到这里玛娜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冷笑,然后整个人呆滞几秒后,才语重心长地重新说道:
“哎。。。后来她与你爸爸相识了,我就主动减少去找她的次数,想留出更多地时间让他们相处,后来你妈妈怀上了你,我们相处的时间又变得多了起来,她总是主动约我到你家去,但是那段时间里,我却在她脸上再也没见到过最初时那些发自心底的开心笑容。”陷入回忆的玛娜,说到此处时神情也变得有些忧郁,岳午阳没有打断她,坐在一旁手捧水杯认真地倾听着。
“没过多久,你就出生了,你妈妈生你的时候非常顺利,我是除了你爸爸外,第一个抱你的人,我还记得刚出生的你,胖乎乎的,可爱的很,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又看到了你妈妈甜美的笑容”难以掩饰地开心笑容挂在陷入回忆中的玛娜的脸上,仅有短暂的几秒钟,玛娜突然转笑为怒,带有怒意地继续说道。
“可就在你出生后的第二天,当我再次去看望你妈妈和你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失踪了,就在你家里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开始怨恨你爸爸,恨他只顾做生意,恨他只顾在外帮助别人,恨他没有看护好你妈妈,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你家”
说到这里,玛娜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陷入沉思中,面目略显狰狞的岳午阳,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平复心情后,才再次说道:
“午阳,经历过这两天发生的这些事后,我突然觉得我以前错怪你爸爸了,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让我想明白,你妈妈的突然消失,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你爸爸他可能根本就无能为力”说完这些话,玛娜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脸色忽白忽暗的岳午阳,等着他平复心情后,朝自己发问。
“妈妈消失了,爸爸也走了。。。”岳午阳的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来回出现,伤心、痛苦、无助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出现在他心头,最终化作一行清泪从这个年轻人有些憔悴的脸庞落下。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老式的台灯,灯光是暗黄色的,照耀着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小院内,雪花飘落在植被的绿叶上,轻轻滑向地面,无声无息。
慢慢走出悲伤情绪的岳午阳,在仔细思量一番后,低头问了一句
“你认识韩叔吗?”
一旁的玛娜听到岳午阳问出这样一句话后,先是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想明白这是岳午阳还没完全相信自己,是在试探她,于是就实话实说道:
“认识,但不是很熟,我认识他时,你还没出生,那时候他跟你爸爸的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知道爸爸他一直在寻找妈妈吗?”岳午阳在听到玛娜的回答后,紧接着便抬起头有些期待地看向她继续问道。
“嗯,知道一点,但一直没相信过,不过,现在相信了”玛娜毫不犹豫地回答。
听到玛娜这样说,岳午阳先是有些失望,他本想从玛娜这里探听到更多关于她妈妈去向的事情,可她好像也并不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转念一想后,岳午阳又变得宽慰许多,因为从玛娜告知自己她跟妈妈和爸爸关系的那些话语,以及她毫不犹豫就回答出自己提出的两个问题的综合表现中,他判断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确实没有欺骗自己,于是,岳午阳便语气缓和地说道:
“娜姨,谢谢您把我带回来”
一旁坐着的玛娜,看着转过头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年轻人,二十多年来一直缠绕心头的阴霾悠然消散,眼窝中泪水浅浅涌动,嘴角却微微翘起,脸上露出开心而又感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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