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孟虎上任重州官府,虽毫无内力,却穿上了与一流高手同样的青衣公服,一时间风光无两。
起初江湖中人那是天剑山宗主为了自己儿子,许下什么重利才换来的,孟虎或许只是被吉祥物般供着,在朝廷没权没势。
而不久,众人就发现他们错了。
……
孟虎上任第二天,便率领大批官府蓝衣紫衣捕头和众捕快,以缉捕魔门余孽为由,大肆收拾重州与天剑山作对的宗门。
天剑山加官府,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以前的天剑山,因为所谓正义旗帜阻碍,即便打着剿灭魔门的名号,也难以直接对各宗门直接下死手。
各宗门反抗天剑山,也顶多说是江湖争斗。
如今同样是清剿魔门,但若各宗胆敢反抗官府,那可直接就是造反了!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天剑山便如当初入侵神机阁一样,再度有了大肆出手的理由。
故孟虎上任第三日,重州便有个一流宗门,被孟虎带着捕头和天剑山大军,以谋反为由,正大光明剿灭。
重州其余宗门见此纷纷老实了不少,诸多宗门为了生存陆续向天剑山低头。
只是其中真心投靠的极少,绝大多数还是面服心不服。
但即便如此,整个重州还是在以极快的速度,被天剑山吞噬消化。
当然,天剑山这种方法在其余地方是不可复制的,毕竟官府在其余地方尚有顶级宗门制衡,权力有限,且其余地方也没有重州这种江湖动乱。
……
佘豹暗中支持着一切,极尽可能满足孟虎条件,搞得孟虎一面感激无比,一面又因沈依依之事,不知如何面对佘豹。
其实佘豹打心底不求回报,他只怕孟虎不够嚣张!
……
却说重州一流宗门灭门一事很快被传出,整个江湖瞬间轰动!
其中怒意最重的,却是此前宗内骄子被佘豹所暗害的青云门!
因这灭亡的一流宗门便是青云门暗中扶持,以与天剑山作对,而灭宗时,他们宗门一位长老和数位弟子还在那宗门,此时却永远回不来了。
不止他们,其余宗门亦在担忧,因为朝廷同天剑山合作更紧密了,这释放着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最终,除开天剑山外的顶级宗门再度秘密会议。
而这次会议上,有人将大放异彩……
“想必大家还记得神机阁灭门时,天剑山所展现的实力,而现在天剑山和官府联合,身处险境的已经不仅是重州的门派,天剑山和朝廷之野心恐怕也远不止重州一地……我们必不能再叫这天剑山猖狂下去!”
此时青云门一德高望重的长老正忧心忡忡道。
只是他这话里,却是夹杂了自家私怨的,因这次在重州被孟虎灭宗的一流宗门里做联络纽带的,便有其颇为看好的徒孙。
而他这番话虽有道理,在其余宗门长老看来却是有些危言耸听。
只因在场的多半是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一来还活在多年前的江湖格局里,二来人老胆小、眼界狭窄,反正没打到自己头上,何必去掺和?
场面因讨论声而嘈杂起来,但支持青云宗长老观点的人少,更多的人并没有将天剑山放在心上。
而除了天剑山威胁论,又讨论出来了朝廷威胁论,觉得一切可能是朝廷欲插手江湖。
“诸位师兄师叔,请容我说几句……”角落一年轻女子声音响起,在一众嘶哑的老年音里很是突兀。
说话者正是徐茹。
说来徐茹只是年纪较众人小些,但其辈分和地位可不低,且又是这样一个温婉的绝色女子,几分面子在坐之人还是要给的。
场面很快安静,一六七十岁高龄的老者道,“师妹请讲。”
徐茹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缓缓开口。
“不知诸位还是否记得,神机阁和天剑山开战的最初原因,是因孟虎失手杀害神机阁少主朱禄,这时候朝廷站出来,愿与天剑山联合,神机阁这才有了魔门名头。”
“有没有可能,在那之前,天剑山便与朝廷开始合作了呢?朱禄之死,或许自始至终,只是天剑山同朝廷设下的圈套!为的只为麻痹我们!”
“如今天剑山敢将继承人孟虎交给官府,显然是对朝廷十分放心的,而朝廷任由孟虎随意号令重州官府,显然也给了其很大权限和信任。”
“双方关系如此紧密,又接二连三都是大动作,诸位觉得他们既然已对重州神机阁下手,那下一个会不会拿我们开刀呢?”
“会不会明天又出现一个魔门镜月楼、魔门青云门?”
众人心中一凛,有人张张嘴,却最终没能说出话。
徐茹继续道:“就如青云门师兄所说,此时的天剑山之实力,吞下我们其中任意一个或者多个,都毫不费力。”
“若是再过数年,拥有两州之地的天剑山,又该发展到何种程度?就算他们此时没有野心,那时候呢?”
“大家须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再放任其壮大下去,结果只是会被逐个击破!”
此话出口,众人皆开始沉思,一时间场中陷入长足的沉默。
青云门长老情绪格外激动,这都是他要说的,奈何一生痴与修行,却是无法表达完整意思,此时他看向徐茹的眼里满是敬佩和感激。
……
过了许久,有一中年壮汉缓缓开口,颇为无奈道:“可是若朝廷与天剑山联合,我们根本无法挡住,光是朝廷大军也够我们喝一壶了……”
徐茹闻言一笑道:“朝廷与江湖相安无事数百年,你们觉得他们有这个必要吗?”
“就说这一次,朝廷只是要了重州矿产和匠人,以增强国力,却是没有对重州过多干涉,甚至驻军都未曾多派谴半个,这像是有野心的样子?”
“在孟虎加入官府后,扯着官府大旗为非作歹,但朝廷仍没有事后过多干涉事务,显然他们并不在意。”
“再者,朝廷若是真有心于江湖,又何必培养天剑山这样一个凶恶猛兽?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他们直接派军队开战,我们能挡住吗?”
“还有,天下总归需要正道宗门的,人人向武,才是大夏国国家强盛的基石!朝廷会自断根基吗?”
“在我看来,这野心只在天剑山而非朝廷!此前也大概是他们找上朝廷合作,许下诸多利益!”
众人多番思索后纷纷觉得徐茹所说有理,一时间都赞叹其头脑灵敏,心中感慨果然未来的天下是年轻人的,他们老了……
但叹息过后,便是心慌!对天剑山实力的畏惧,对天剑山野心的畏惧!
青云门长老对天剑山有仇怨,此时恰到好处得开口,所说都是鼓动大家趁天剑山被重州分散力量,联合将之剿灭!
而此话也得到了众人赞同。
只是又有谨慎者提出疑问:“可是……若朝廷帮助天剑山对付我们怎么办?”
那青云门长老问道:“神机阁灭宗,朝廷可派过军队或是捕头参战?”
那人摇摇头。
“重州之整合,不过孟虎自己打着朝廷旗号,那朝廷可直接协助过?”
“未曾……”
青云门长老笑道:“显然他们的亲密也有限,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据我所知,天剑山有一铸剑谷,他们所在天剑山脉,亦盛产珍贵矿物,我想,朝廷对此一定也感兴趣……”
徐茹默默看着一切,心中高兴圆满完成佘豹交代,已经要什么奖励了……
且她也早看天剑山不顺眼,天剑山屡犯众怒,故此徐茹对于帮助佘豹构害天剑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
另一边,孟虎来重州官府已一周多了,这天,他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沈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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