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为了对比假的而摔一个真品，那可真的是太败家了。
“哪里用得着摔真的，我让人买个宋代建盏的瓷片不就行了。”
“嘿嘿，王大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我看也不用买了，我送你一个瓷片就行了，明天保准送到你的手上，今天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老何打了个圆场，就想要带着陈凡先离开。
可是王雯却没打算让两人就这么走了。
“别着急，这件星耀天目釉建盏是假的，那其他的那些至宝······”
“那些也都是假的，王老爷子当年怕是被人设局给骗了。”陈凡笃定的说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高仿中的高仿，如果王老爷子是在八九十年代买到这些东西的，那只能说做出这些赝品的是高人中的高人。”
对于做出这些赝品的人，陈凡是颇为服气的。
能把仿品做到这么精妙的程度，足以说明做赝的人下了很大的功夫。
而且做赝的人对鉴定也是非常懂行的，不然无法把每一个鉴定要点都做的那么精准。
“这些东西是我爷爷在九十年代买的，不过不是从同一个人手上买的，买下这些东西的前后时间有四五年左右。”
王雯觉得这不大像是有人做局。
关键在于这些不是一次性买的，也不是从同一个人手上买的。
如果是有人做局的话，大多数都是一次性的交易，不会这样少数多次的进行交易。
骗子做局的时候，往往会一次搞个大的，而不会慢慢的，一次次的去骗同一个人。
因为骗的次数越多，被识破的概率也就越大。
“这样说的话，那到不像是被人设局的，不过连续买到这样的高仿至宝，这运气······”老何摇了摇头。
这要是没人设局的话，只能说王老爷子当年太倒霉了，运气简直是差到没朋友。
现在王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些被视若珍宝的东西，怕是会被气的心脏病爆发。
“这可未必，有些艺高人胆大的，可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能做出这样精到的赝品，我觉得他有底气连续设局来骗王老爷子。”
陈凡的观点与老何，王雯都不同。
他是从强者视角去看的。
强者不屑于按照常规去出牌，他们有足够的自信，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而且游走在灰暗地带的强者，更喜欢践踏常规手段，从而凸显出自己的不凡。
简单说，强者就是要去做高难度的事情，来取得更强的满足感。
陈凡这么解释了一番，老何和王雯都连连点头。
如果带入到强者的思维和心态去看，这事儿还真的有可能发生。
“如果这样看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是有高手在背后做局，给王老爷子连续设局，艺高人胆大啊。”
王雯脸色变的非常凝重。
眼下这事情让她有些为难。
要不要把家藏至宝都是假的事情告诉爷爷？这是王雯要面对的一道难题。
还没等王雯考虑清楚的时候，上官荣就已经给王老爷子打电话了。
上官荣接到白研究员和葛研究员的电话后，把两人批评了一顿。
在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上，上官荣可是比他的两位学生强多了。
批评完学生后，上官荣斟酌了一下措辞，就给王老爷子打了电话过去。
在电话里说了说情况，随后上官荣表示已经定了机票，明天会到安城对碎片进行鉴定。
两人通话完后，王老爷子呆坐在沙发上半天。
等消化了这个消息后，王老爷子联系起了王雯，证实了这件事情。
“这样说来，可以确定星耀天目釉建盏确实是假的了？”
“是的，现在来看确实是这样，爷爷你也别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我不生气，学艺不精打了眼，是我自己的问题。”王老爷子倒是表现的挺豁达。
“爷爷······”
王雯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别担心我，那个摔了星耀天目釉建盏的小伙子走了没？”
“陈凡还没有走。”
“那你帮我留他一下，我这就过去。”
“好的。”
挂了电话后，王雯看向了陈凡：“我爷爷马上过来，他说要见见你，你说话的时候可别像刚才那样气人。”
“我说话气人？我觉得我说话不怎么气人的。”
“反正你注意点就行，要是你把我爷爷气出个好歹来，我可跟你没完。”
陈凡只好点头，有些事情跟女人是没法讲道理的。
没过多久，王老爷子在助理的搀扶下走进了休息室。
王雯见状赶忙上前：“爷爷，你，你······”
“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心累。”
收藏了几十年，一直当做至宝的宝贝，如今知道是假的，对王老爷子内心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刚才电话里表现出的豁达，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豁达而已。
王老爷子坐下后，看了一眼陈凡和老何，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陈凡身上。
“摔了星耀天目釉建盏的人，就是你吧？”
“对，是我。”
“好小子，真的是有胆识，你当时怎么就敢摔了呢，就不怕摔错了？”王老爷子好奇的问道。
这事儿换成别人，哪怕知道真是假的，也不会说出来的，更别说为了证明而摔碎星耀天目釉建盏。
不过陈凡这样做，反倒让王老爷子颇为欣赏。
在他看来，能成人所不能成之事者，才是能够有大成就的人。
畏首畏尾什么风险都不敢承担的人，注定是难以做成大事的。
“我很肯定那玩意是假的，所以我才敢摔的。”
“那你就没考虑过，我王家会为了要赔偿，而咬定那被你摔碎的是真的？”
“考虑过，但是我觉得那样的情况不会发生。”陈凡神情十分的坦然。
他确实是考虑过最坏的情况，心中也有一定的对应方法。
“哈哈哈。”王老爷子大笑了起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像你这样有胆识有能力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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