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心里苦。
他很想把嘴里的米饭吐掉。
该死是水自流把配菜全都吃完了，光剩下干巴巴的米饭。
饭粒不仅粗糙得喇嗓子，还带着股难以言喻的粪便臭气。
这尼玛不等于是在吃屎吗？
想他堂堂四合院盗圣，何曾吃过这等苦啊。
在家里向来是最受宠爱的那个，不敢说要啥有啥，好歹也差不了多少。
如今在这...
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受的难比十几年来都多，还要吃着带粪便味的饭。
可他不能吐掉，想要快些恢复就得吃东西。
棒梗压下心头的怒火，看向水自流的眼神中悄然的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现在行动不便，只好暂时低头。
“水大哥，您老家哪的？”棒梗突然开口。
“哦，我吉春的。”水自流虽然有些疑惑棒梗怎么变了副模样，但也没有太在意，“听你的口音，是四九城来的吧。”
四九城的口音应该是国内最有辨识度的，稍微聊上两句就能听得出来。
棒梗点点头：“对，我跟去了发展大队的张元初、张元媛，一块儿从四九城来的。”
他刻意提到张元媛，然后打量着水自流的神情。
事实上在马延公社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水自流在偷偷的盯着张元媛。
想来是看上张元媛了吧，毕竟那样好看的女孩子，没人见了会说不喜欢的。
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
只是，碍于张元初的强悍跟狠辣，他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不过是言语上冒犯了张元媛几句，就被打得跟猪头似的，事后傻柱为他讨公道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反而被一脚踢断了几根肋骨。
光是想想，棒梗就直打怵。
没事。
他又不是要自己去招惹张元媛，而是想让水自流去。
驱虎吞狼。
介时虎狼相争，最好再打个你死我活。
“原来她叫张元媛。”水自流果然成功被吸引，不知想到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紧跟着问棒梗：“你跟张...跟他们两个很熟？”
“那还用说，我们一个院里长大的，我和张元媛她哥可是好兄弟，以前经常一块儿玩耍的。”棒梗脸不红气不喘的吹着牛哔。
水自流深表怀疑，好兄弟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猪突？
不过，他对张元媛确实是有点想法的。
在马延公社第一眼看到张元媛时，就被惊艳到了。
如果不是村里刚好来接人，他已经上去搭话了。
“他们家是做什么的？”水自流进一步询问。
“好人家，工人阶级出身，张元媛她爹是国营轧钢厂的6级钳工，后来工伤身故，岗位现在由她妈妈顶上，她家总共三兄妹，上面是两个哥哥。”
棒梗跟倒豆子似的，把张元初家的底细都给抖了出去：“张元初才是真的厉害，你昨晚也看到了，有大本事的人，我要是能娶了张元媛，不仅能得个漂亮媳妇儿，以后还有个牛哔的大舅哥相助，能不飞黄腾达？”
最后一句话，彻底戳中了水自流的心思。
他本身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对于下乡插队，靠着1个公分几毛钱养活自己的事情是嗤之以鼻的。
但如果能顺道得个好媳妇儿和好助力，那就赚大了。
“贾梗兄弟，不瞒你说我就喜欢交朋友，等你好了，可得带我去跟他们认识认识。”水自流面带笑容，将真正的意图藏得很深。
“可...可以啊。”棒梗有些疑惑，难道他猜错了？
事实上以棒梗的能耐，想要真正看穿水自流，是很难的。
水自流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棒梗纯粹是误打误撞，蒙对了前者的心思。
哪像张元初是两世为人，看人一看一个准。
......
此时的张元初，可不知道有人在背后惦记着他家的白菜。
吃过午饭。
在张元媛的催促下，由朱建国带队，一行人拿着枪、大锯条和斧头，然后往村西头的林子进发。
枪主要是用来防身用的，避免碰到野兽。
马上入冬了，食物紧缺的不止是人类，还有野生动物。
为了能度过寒冬，它们经常会逼近有人烟的地方觅食，主要目标是家禽和地里的粮食。
一旦跟人碰上，也可能会伤人。
张元媛正在把玩着一把ppsh41冲锋枪，因为枪的序列字母，加上击发后的声音，而被人称为‘皮皮沙’。
弹匣已经卸下，是空枪状态，朱建国就在一边教导着张元媛如何使用。
真想不通，一个女孩子居然会对打猎感兴趣。
不过，‘皮皮沙’的存在让张元初感到好奇：“朱大哥，这是制式枪吧，我看到还有汉阳造，都是哪来的啊？”
“边军给咱们发的，村里还有两支汤姆森呢。”朱建国回过头来：“今年年头，毛子主动进犯咱们边境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宝珍岛。”张元初当即就明白了，
距离毛子的进犯才过去半年，确实应该小心谨慎。
朱建国点头：“听说有流落在咱们国内的毛子军，所以给咱们发了枪，允许持枪狩猎和关键时刻自卫，没办法，边境线太长了，光靠有限的边军根本守不过来。”
“当然，咱们在村子周边没事，需要防备的是去大青山砍柴火和拾山菜的时候，那边猛兽多，藏毛子军的可能性也更大。”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深入林中两三里，前面便是大片的白杨树林。
树干笔直挺拔，如同站岗的士兵，整齐分列。
“寒坡瘦埂亦成行，走土飞沙作绿墙；直正青白随召唤，愿为柴火敢为梁。”张元初有感而发的想到了这一首诗。
“到底是文化人，脱口而出便是文绉绉的鸟词。”朱建国在一旁摇头感叹。
张元初都不屑理会他。
“粗俗！”
“哈哈哈，大家伙开工。”
随着朱建国的一声大吼，众人立刻进入伐木工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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