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瑀都之变已了,但一场新的变故正在霖安发生。
水澹年见事情败露,担心会被秋后清算,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打算在这之前举兵起义。
可早有准备的永安行会,已然联系各方集合于此,其中还有各大帮派的势力,就等着水家大房动手。
瑀都的四卫与镇南王府的三千亲卫,心中都憋着一股劲,誓要剿灭这些乱贼。
不管水龙吟如何强,毕竟只是江湖势力,仅有高层还有些实力,大多数人不过就是草莽流寇。
水龙吟的万余名帮众,以西湖作为据点,和八千甲士展开搏杀,一时间,竟略占上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水龙吟一众便败退了下来。
正当紧急关头,水家老祖轰然出世,不愧是天人之姿,挥手间风云骤起,直将大军击散。
就连水如意等人也被牵连在其中,沈星流紧握黑刀,对抗这天人之威,早在来之前,他就已想到最坏的结局。
“飞雪、萱萱,三元合一!”
一声令下,三道磅礴无比的气息陡然爆出,如同江海般奔腾的浩然正气,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迅速打去。
“有趣,居然是浩然气?”水家老祖轻声笑道:“莫非,琼华学宫也要来插手老夫的家事?”
“哼,老怪物,这可不是你的家事!”顾飞雪冷哼一声,“水澹年犯上作乱,合该一死,你怎可一再袒护于他?”
水家老祖轻推一掌,便阻住了浩然气,笑道:“什么是上?本尊不懂,依老夫来看,我就是上!小子,你很大胆呢!”
“飞雪,莫要与他废话,”沈星流心中已明,“这老头和他们是一伙的,没有他的支持,想必水澹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侠以武犯禁!
这样的事情,在历朝历代屡见不鲜,受苦受难的只有普通民众。
“小子,你很聪明嘛,”水家老祖语气平淡地道:“不过,也就这样了!”
话毕,只见他舒张开双臂,体内冒出阵阵蓝光,于空中凝聚出一尊巨大的神像。
“水神怒!”
神像双掌合十,拍击在一处,一股庞大的能量从其中宣泄而来。
只听得“嘣”的一声,三人的气息瞬间便被压制,而后各自受到不小的冲击,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从空中坠下。
在此危急时刻,被水如意抱在怀里的水果儿,果断将怀中的铜钱掰断,旋即爆出一道如渊似海的灵识。
“哦呀呀,小家伙,你叫老夫过来有何事?”一阵强光闪过,葛老现出身来,却见水果儿跪在自己身前,哭花了小脸。
“老、师···师父,求你快救救我姐姐,帮帮沈大哥他们吧···”
葛老眼中一惊,抬头看去,喃喃自语道:
“好强的气势啊,难道是水家那老不死的?那三名小友危险了,唉,天机老儿的计划,可不能被你破坏了···”
虽然水如意承受了些威压,口鼻中吐血不止,但也不如另一边来得危急,加之如意也在哀求葛老快去救助三人。
只见,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消失,便拦在了水家老祖身前,“我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对小辈出手,你羞不羞啊?”
水家老祖顿住身形,“你是何人?莫要来管闲事,不如把道让开,就当本尊欠你个人情。”
来人显露的实力,倒与他不相上下,这也让水家老祖有些疑惑,如若只是路过的话,那倒还好,若是敌人,还真不好对付呢。
“哼!敢在老夫面前称尊?这人情真是有点大呢!”
葛老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天机老鬼算无遗策却不来帮忙,倒是让他做了打手,“唉,也罢!就让老夫唯一的小徒弟看看,她的师父有多强大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水家老祖咬紧牙齿,怒喝道:“那就让本尊见见阁下的高招吧!”
说罢,水家老祖也不啰嗦,运起内力一掌拍出,同时身后的神像也张开手掌抓来。
但葛老纹丝不动,仅稍稍挥了挥袍袖,便飞出数道白光,将神像与水家老祖死死缠住。
“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我们去天外天打吧!”
天人境已然超脱世间,举手投足间,所蕴含的威势极大,因此这种境界的高人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即便是半步天人,也都拥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更有甚者还掌握了数种大神通。
水家老祖全身一震,令得白光节节崩碎,冷哼道:“果然是个硬茬子,也好,本尊就随你去天外天!”
两人相视一眼后,皆身化流光朝天外飞去。
水澹年高声呼道:“老祖,您别走啊,我们该怎么办呐?”
本还想追去,下一刻,他就被水易年追上。
随着葛老牵制住水家老祖后,胜利的天平再度倒向沈星流一方。
经过三天两夜的激战,叛乱势力渐渐被镇压了下去。
......
水月别院中,唐萱萱正在为水如意疗伤,好在救治及时,命总算是保住了,此时她的身子极为虚弱,一刻都离不开人。
就在这时,西北突然传来急报。西域诸国组成了十三国联合军,并以吐合国为首,正在攻打被夺回不久的凉州城。
靖西将军魏松迎率军阻敌,已有十余天,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加之吐合残军逃出城时,放了一把大火,焚毁了城中大半的粮草。
因此,魏松迎命人冲出重重包围,赶往瑀都寻求援助!
消息很快就传入沈星流的耳中,如今北柔虎视眈眈,一心想要吞并南瑀,顾云霆也被调往渤海一带。
倘若西北失守,到时西域联军必将南下,疯狂地劫掠中原百姓,那样的人间地狱,沈星流再也不想见到了。
“星流,要不···你就去吧,”
唐萱萱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这里有我在呢,虽然这次无法与你并肩作战,但我会为你祈祷,直到你凯旋归来!”
“萱萱···”沈星流轻轻唤了一声,旋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刚要说些什么时,门外传来一道又尖又细的声音,“圣旨到!”
院中所有人赶忙来到别院门口接旨,侯公公手捧圣旨道:“诸位辛苦,陛下特准诸位站着接旨。”
众人谢过,侯公公打开圣旨,沈星流等人微微躬身。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而今凉州危急,特命沈星流为征西大将军,庞骏德为副将,即刻率领‘风火山林’四营将士,前往西北御敌,不得有误,钦此!”
沈星流心中一惊,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按理来说,他半只脚虽已踏入洞天境,可还相差很远,未能达到约定啊。
“沈将军,接旨吧,”侯公公自知他心里想什么,轻声笑道:
“如今情况危急,经过陛下再三权衡后,才下了这样的决定,而且,沈将军天纵英才,如今一年之约刚刚过半,陛下也相信您定可达成约定!”
沈星流心中了然,拱手道:“末将领旨谢恩!”
从侯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后,沈星流深感责任重大,强压下激动的内心,朝着尤在震惊中的众人一拜。
“此番叛乱能够解决,全赖诸位相助,沈某在此谢过,本欲和诸位痛饮几大碗,可战事紧急拖不得片刻,还请勿怪!”
各大帮派的话事人,有些不高兴了,连连摇手道:
“将军客气了,若您再这么说的话,俺可要不高兴了!”
“这顿酒啥时候都可以喝···”
“对啊,我等静候将军凯旋,您可逃不掉哦!”
众人哈哈大笑。
“拜见黑侠,俺是个粗汉子,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一名壮硕如熊的黑汉子走出几步,道:
“但凡您有需要,尽管开口,我等必效死力!”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齐声道:“必效死力!”
但时候已然不早,侯公公轻声道:“沈将军,四营的将士正在城外等候!”
沈星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郑重道:
“诸位的心意,沈某心领了,只要我有危险的话,定会向你们求助的,同样的,诸位要有需要,也可随时来找我!”
说罢,他看了一眼唐萱萱,微微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去!
夕阳西落,身披战甲的沈星流,与一身白衣的顾飞雪,在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行走。
“这次你不去吗?”沈星流轻声问道。
顾飞雪沉思片刻,突然笑道:“就那些个烂瓜,你一人就可搞定了,还要我去干嘛?我只想浪迹江湖,做不了什么将军的!”
沈星流顿住脚步,默默地凝望着飞雪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身后不远处,庞骏德正牵着乌骊,此马是水易年所赠,如今后者已是水龙吟总舵主了。
至于水梓淳二兄弟,却不知所踪,水易年也下发江湖悬赏令,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
......
战争对于双方都是残忍的,没有一方是真正赢家。
北柔与南瑀再度开战,此番不死不休!
经过数日的赶路,沈星流率军来到凉州城。
为了检验阮小五、何大力的修炼成果,这次他将二人也带上了,因为只有血与火才能淬炼出男子汉。
八月初五,一则噩耗传来,大瑀的上柱国大将军亲运粮草前往渤海,途中遭遇埋伏,被数十名金刚奴围攻,致使顾万武身受重伤,且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死了,还说亲眼看见他坠崖,也有人说,他残了,归隐了山林···总之,没有人能找到他。
可这些消息瞬间传遍江湖,传到了顾飞雪耳中,当即他勃然大怒,一人一剑向北走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消息,瑀皇听闻上柱国出事后,性情一夜之间大变。
不仅将数位高官打入死牢,还软禁了敢于劝阻的众人,其中就包括南宫皇后、乐嘉公主及顾孟氏,当然还有唐萱萱。
如今大瑀朝中人心惶惶,听瑀皇近侍所说,陛下的眉心中隐隐有黑气流露,似是着了心魔。
......
日月交替,又五日后。
由于顾飞雪的加入,即便他单打独斗,也致使北柔后方乱成一团。
沈星流与顾云霆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分别于凉州城外、渤海一带摆下两座大阵。
这两座大阵皆被两人完善到了极致,威力自不同凡响。
天地灵气纷纷灌入阵中,一时间威势滔天,杀得敌人溃不成军。
两人乘胜追击,仅一战便歼敌数十万!
此战中吐合国被灭,西域诸国望风而降,往后百年皆无战事,靖西都护府也得以成功设立。
至于北柔国也如秋后蚂蚱般,已蹦跶不了几天了,若不是还有曙更支持,恐怕所有国土早就并入大瑀。
中原失土被收复一事,大振全国士民之心,民众纷纷张灯结彩,逢人道贺。
盛世之下,几家欢喜几家悲!
凉州城外来了一个小姑娘,脸蛋脏兮兮的,全身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眼看着来到目的地,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因饥寒交迫而晕了过去。
待到醒来时,阮小兰已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小兰,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刚睁开眼睛,还来得及打量周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你不是应该在瑀都的吗?”
阮小兰一下子就听出来人的声音,张开小嘴,虚弱地道:
“哥,哥,不好了,萱萱姐被陛下抓起来了!”
阮小五听后,心中一惊,喃喃自语道:“看来传言是真的,莫非陛下真的堕入心魔了?”
“小兰不怕,我这就去禀告将军,你在这儿好好休息!”
说罢,阮小五也不耽搁,安抚好妹妹后,快步出门,向着兵营赶去。
......
凉州城外,兵营中。
此时,气氛极其压抑,甲士们面容冷凝,好似下一刻就会爆发。
大帐内,呆呆地坐着一人,胡一筒满身是伤,神色消沉,此次押送粮草,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走到一处峡谷时,意外陡生。
而他的父亲,为了掩护他突出重围,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三名金刚奴,最终战死。
本来胡一筒也想一死了之,可上柱国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找到沈星流,并转交一封信。
大座之上,沈星流看完信,以手掩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火山林四将,连同庞骏德、何大力守在帐外,以确保无人可探查帐内的事。
很快沈星流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见到六人上前一步,他轻声笑道:“干嘛?要造反吗?”
六人赶忙拱手,口呼:“不敢!”
营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阮小五纵马赶来,单膝跪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星流止住。
“我都知道了,小五你不必讲了!”沈星流活动了两下肩膀,“我估摸着···陛下是想逼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吧。”
庞骏德劝阻道:“将军不可啊,要回···我们一起回!”
“老庞啊,你这不胡闹吗?”沈星流摇了摇头,拒绝道:
“此次大军好不容易收服西域,正是需要弹压时,若大军撤回,那不就等于是造反吗?而且,若将西域拱手相让,我们能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吗?”
王煜、岳涛两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风骁拉住,林君轶上前一步,拜道:“将军所言极是,眼下我们是不能动的,可您一人···”
“嘻···”话未说完,便被沈星流打断,他微微一笑,道:“我一人如何?我一人便可比敌千军万马!”
说话间,沈星流周身的气息尽皆被放出,战争果然可以磨砺一个人!
经过多日的血战,此刻的他已初步踏入洞天境的门槛,胸前更有八轮光团宛若耀阳般,缓缓旋转不休。
......
五日后,沈星流孤身一人来到瑀都城外。
虽说这些天他一路走来,无数的江湖及朝堂人士,都曾劝阻他,不让他回瑀都,但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瑀都中,安静的可怕,街道上黑漆漆的。
今夜是八月十五,本可解除一日宵禁,让百姓们观月过节,可空中无月,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
沈星流一步一步走向宫城,心中很是奇怪,因为他感到从皇宫传来有一股不详的气息。
“咔哒!”
宫城门,应声打开,好似知道他要来一般。
奉天殿前,一人独坐龙椅,手中正把玩着一枚玉璧,身后的木架上绑着一人,却是晕过去的唐萱萱。
“三叔,我来了!”沈星流止住步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瑀皇嘴角一扬,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嘿嘿,倒是来得刚刚好,不早也不晚呢!朕的好侄儿···”
“切,少套近乎了!”沈星流撇了撇嘴,沉声喝道:
“你当初陷害我父亲,我可以不怪你,但你不该!不该将项勇一家的消息透漏给月轮教!也不该动萱萱!她、他们与此事无关啊!”
“嘿嘻嘻嘻,朕若不这么做,天下江山何以稳固?况且若无朕,他早死了!事后,朕也很后悔,便派人清剿了月轮教,若不动她,你会来送死吗?”
瑀皇阴恻恻地笑道:“看来你都已知道了!那你可知我是谁吗?”
沈星流抬起眸子看去,眼中冷静无比,似乎看破了一切,“你?你应该是‘魔’,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从你身上我感到一股与血魔一样的气息。”
“不错!说的很好!看来那血魔是被你斩了?可笑啊,他的血魔大法,终究还是比不过我的吞噬大法!”
瑀皇眉头一挑,大笑道:“而本尊就是黑魔,数千年前我曾叱咤风云,这数十年的谋划就等今日!这场赌局我比那血魔更幸运呢!”
沈星流心中了然,之前他怎么都没想到,三叔的识物竟是一个魔头,听语气他与血魔还认识,而且不怎么对付。
如今三叔的意识被黑魔吞噬,若想救出他的话,还真有些麻烦呢!
“小子,我也不与你废话了!”黑魔见他沉思不语,也知他在想办法,旋即说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沈星流毫不犹疑地问道。
黑魔笑道:“你将所有的内力交给我,我便放了所有人!”
“内力?”沈星流不解,“你要我内力,有何用?”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呢···也罢,就让你死的明白点,”黑魔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你的内力,该来自这块玉璧吧?”
沈星流虽沉默不语,不过黑魔从前者的些微反应,已是知道,被他猜对了。
“这玉璧有正反两面,可分阴阳,你只得了阳的一面,倘若阴阳合一,便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更可令人重生!”
沈星流咧嘴一笑,“原来你是想要重生啊!难怪需要我修炼至洞天境呢,合着都是为你这魔头做嫁衣啊!”
“也好,你想要的话,那就拿去吧!”
话毕,沈星流将黑刀插在地上,盘腿坐下,双手高高扬起,大喝一声。
“呔!”
一股股磅礴的能量,从其体内爆发而出,黑魔瞳孔一缩,翻手镇压下想要夺回身子的瑀皇,手中的玉璧“滴溜溜”地飞旋起来。
阴之一面的太阴真经,已被他练成,只要再得了阳之力,那他就算是真正的复活了。
虽说玉璧上的功法,天生就与魔道不能兼容,但黑魔所修的吞噬大法,却可调合阴阳,强行纳其为己身力量。
“哗!”
炽热的内力透过玉璧,转化为一股柔和的力量,不断被黑魔吸收。
沈星流对于力量毫不吝惜,他只想要身边的人平安无事,就算是一死也毫无怨言。
“唳!”
一声惊啼,响彻整座宫城,一只浑身浴火的神鸟,从沈星流体内腾空而起。
正在吸收内力的黑魔眸中一惊,却被沈星流反手吸住,无法抽身。
“你!你骗我!”黑魔惊慌万分。
沈星流嘴唇煞白,“嘿嘿,这怎么能算骗呢,难道···你不想要我的内力吗?”
其实早在进入宫城前,他就与火儿定下计划。
火儿盘旋了几圈,而后身披白金色的火焰,一头撞向黑魔。
“嘣!”
只听得传来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两者皆倒飞了出去,火儿化作一道流光飞回。
此时,黑魔全身浴火,气息也随之骤降,从半空中被猛地撞落,掉入奉天殿中。
沈星流也受到反噬,口中吐出一口嫣红,眼中稍有迷糊,他单手捂着胸口,用黑刀拄着身子。
“萱萱、萱萱,我这就来救你!”
此刻,奉天殿腾起熊熊大火,转瞬间,整座大殿陷入一片火海中,短短数十丈的距离,沈星流踉踉跄跄地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唐萱萱被他从木架上放了下来,他心中无比庆幸,还好萱萱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脱力晕倒。
“恩···”
突然唐萱萱睫毛轻颤,口鼻中发出一声呢喃,缓缓睁开眼睛,惊呼道:“星、星流,你怎么在这里,还搞成这个样子,你快走快走!”
原来在唐萱萱被抓住时,放出了九毒瘴蜂让它前去报信,这才有阮小兰出现在凉州。
本意是想阻止沈星流,不让他回来,却适得其反。
沈星流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笑道:“我怎么不能来了,你在这里,还要我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
“咔!”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身后的奉天殿已然支撑不住,发出一道崩塌声,紧接着传来阴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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