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成凶相毕露，神色狰狞，戴着手铐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舌头舔着嘴角，眼神直直的看向康钰。
“所以我就把她们剁碎了，绞碎了，活成了肉馅，做成了鱼丸……”
“你们那么爱吃，为什么还要抓我？”
说着，蔡东成一脸不理解的样子：“还有这位警官，在我那里吃了那么多，好吃吧？”
“我知道，要不是你……”
话音一转，蔡东成狠狠指向陈新：“就是你，要不是你，这位警官还会继续吃，对吧？”
极致可怖的眼神充满了玩味，邪魅地扬起嘴角：“你那么喜欢吃我的鱼丸，是不是还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哈哈哈……”
砰！
呼吸已经开始急促的康钰一拳砸在桌子上：“混账。”
“混账？对，我就是混账。”
蔡东成脖子一缩，表情嚣张极了：“那有能怎么着？我只是杀了我的玩物而已，有问题吗？”
“她们是人。”
康钰被蔡东成的狂妄跋扈，已经弄得情绪有些失控：“她们是因为相信你，才愿意跟你在一起，是因为……”
“你信吗？我的警察同志。”
蔡东成听得噗呲一笑：“难道不是因为我帅气吗？不是因为我家里有钱吗？”
“女人都是肤浅的贱货，你知道就这个黄颖，多少男孩子追她吗？我知道……”
“但她就是看不上那些男生，为什么？因为他们穷，因为他们没有我帅……”
“既然想要贪图我的帅气，贪图我的钱，那就得付出代价。”
说完，蔡东成两手一摊，一副我没有错的样子。
康钰俏脸涨红，握着拳头，似乎随时想要冲上去打人的样子。
见状。
陈新悄然拍了下康钰，提示她保持冷静，而后欠了欠身，看向蔡东成。
“我很好奇。”
相比之下，陈新冷静的多，甚至还是一副很懂蔡东成的样子。
“你杀的第一个人，时间应该在一年前了，为什么没有人报警？”
“因为她们都是穷人啊，穷人死了谁在乎？没有人在乎。”
蔡东成越来越像是在炫耀自己战利品的将军，很是嘚瑟的模样。
“我不是傻子，我最先杀的是赵慧慧，川蜀人。”
“她爸妈重男轻女，她挣的每一分钱，都要交给家里，要给她弟弟盖房子买车子……”
“只要一个月的工资给的少了，她爸妈就会大骂一通，赵慧慧可怜呐。”
“可是，跟了我以后，就不一样了。”
蔡东成眉飞色舞地说个没完。
“我让她和家里断了关系，换了号码，她果然很听话，从此以后，她爸妈再也不找她了。”
“后来她想要离开我，那我怎么可能会同意？”
“是我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对我竟然不忠诚，那我只能杀了她……”
说到这里，蔡东成又一次握紧了拳头，狠狠的咬着牙。
“第二个，李淑珍，她更惨，她小时候是被拐卖到黔贵的，还没成年，就要嫁给村里的傻子做媳妇。”
“李淑珍不同意，所以她偷偷跑了出来……”
“跑到了这里的电子厂，上班工作，也和家里的人失去了联系。”
“又是遇到了我，又是被我改变了命运。”
“可是她一样的下贱，一边吃我的喝我的，一边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
“第三个，钱芳芳，赣江人，没爹没妈，跟着奶奶长大。”
“后来奶奶死了，就剩下一个人了，她还说这辈子只有我这一个亲人……”
“我爱她啊，很爱很爱，所以我每天晚上都折磨她。”
“可是这个贱货，说我是个残废，甚至还和一个男人约好了要私奔。”
“警察同志，她们不该死吗？她们死得冤吗？”
作案过程、作案动机已经陈述完毕，陈新等人陆续起身离开。
蔡东成一下慌了，像个张牙舞爪的疯子，大喊着：“你们别走啊，别走啊，听我说完，你们知道她们死的时候有多可怜吗？”
“她们跪在地上求我，给我磕头……”
任凭这个疯子如何的胡言乱语，审讯室已经没人了，只有监控器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走出审讯室的那一刻，康钰红着眼眶，快步到了阳台上，对着夜空深呼吸。
“康队，第一次碰上这种案子？”
陈新随手拿出两张纸巾：“警察办案，和受害者共情可以理解，但动了情绪就不理智了。”
“你看那畜生是人吗？他是人吗？”
康钰咬牙切齿地道：“但凡我要有选择，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从蔡东成电脑上的记录来看，这些年，他的女朋友可不少，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陈新背着双手，平静道：“但是他杀的，全是无依无靠的小姑娘。”
“他不是傻子，是个预谋性很强的罪犯。”
康钰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她是在心疼那三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儿，心疼她们被杀时的那种绝望无助。
“康队，也希望通过这件事儿，对你能有个警示。”
陈新翻着白眼道：“以后，看到帅哥，还是别着急花痴，当然，像我这种帅哥，还是可以的。”
“无耻……”
“诶，无耻也得赶紧把你家的功臣牌匾给我送过去。”
陈新赶忙提醒道：“对了，还有我家的电器家具，我已经放购物车了，你准备好给我买单。”
“做梦。”
康钰的低落情绪很快消除：“你个混蛋，早就知道鱼丸有问题，故意不提醒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诶诶诶，康队，做人，要讲良心的。”
陈新这就不干了：“我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吐了，你别说没看到。”
“没看到，反正这笔账先算了再说。”
康钰气的将擦完眼泪的纸巾扔了过去，转身低跟鞋踩着地板，哒哒哒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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