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
老人早已知觉二人来此,笑道:“小友有心,老头子心领了。”
苏牧摇头:“老丈救命之恩,牧,没齿难忘。”
“哎。”老人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们怎么走了?”雪依疑惑。
老人哈哈一笑:“当然是被老头子呵斥走了。”
“啊?”雪依吃惊不已。
这个说辞,她很难相信。
刚刚那人的难缠,她隔着老远都深有体会,他们怎会被这瘦弱孤势的老人呵斥走。
老人笑而不语。
苏牧何等眼光,况且那草药之功效,即便是他也很意外,所以自是知道老人不凡。
当然,苏牧也没其他想法,单纯感激而已。他道:“老丈风趣。”
老人看着苏牧,越看越觉得顺眼,于是问他:“我见小友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不知何姓何名?”
苏牧执礼:“晚辈苏姓,单名一个牧字。此为家妹雪依,复姓卓文。”
说着,苏牧向老人示意。
老人闻之,细细品味:“牧,苏牧,好名字。”
语罢,老人转而看向卓文雪依:“女娃,你的名字倒是特别。老夫从未听闻复姓卓文的。”
“家师所赐。”雪依微笑道。
老人颔首,没有深究。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而来。
他来至近前,颇为担忧的看着老人:“爹,你没事吧?”
“你看老头子像有事的样子吗?”老人后收双肩,一挺胸脯,瞪眼。
苏牧打量这人,身,虎背熊腰;面,横眉怒目。整个人霸气侧漏,仿佛一头蛰伏的猛虎。
男人颇为委屈:“我听家丁说,海家小兔崽子来您老人家摊子上找麻烦。”
“他敢!”老人冷哼一声。
苏牧和雪依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这么生猛的一个大汉,没想到也有这么“弱小”的一面。
男人发现二人。他见苏牧气度不凡,女子如仙谪尘,两人都围着他爹,疑惑道:“二位是……”
老人笑着:“瞧老头子这记性,臭小子,你还不谢谢人家,要不是这两个年轻人,你爹说不定还真就被海家那个小王八欺负了。”
男人闻言赶忙对二人抱拳:“多谢二位少侠。”他很是郑重。
苏牧那叫一个尴尬,自己可啥都没干呀。
对于男人的正儿八经,苏牧着实不敢受之,他赶忙还礼:“惭愧,在下断然受不起这一谢。”
“咳咳……”匆忙间,他还牵动了伤势。
男人挠挠头。
老人给了他一脚:“傻愣着干啥,还不收拾摊子,你要让两个恩人在大街上站着吗?老子教给你的都喂了狗了!”别看老人一副腿脚不便的样子,打起儿子来那可是毫不含糊,干脆利落。
经老人“提点”,男人一拍脑门:“对对对,二位请到寒舍一叙,也好让俺尽地主之谊,好好谢谢二位。”
苏牧摇头:“多谢盛情,我们也是看老丈受欺,想回报老丈救命之恩。老丈无事,在下便告辞了,待他日有时间再登门拜访。”他现在伤势严重,魂识受缚,看不透二人,不想节外生枝。哪怕这父子看起来很和气很良善,哪怕这老丈救己于危,也……还是谨慎为好。
语罢,苏牧示意雪依离开。
雪依很听话,搀着苏牧转身。
“等一下。”老人叫住二人,“如果老夫所料不假,两位小友当是来找秦神医治伤的?”
雪依愕然转身:“老伯,您怎么知道。”
老人笑而抚须。
男人看着呆,脑瓜却灵活,见他们这般反应,也笑了:“二位有所不知,俺爹就是人们说的秦濡钧秦神医。”
“啊?”雪依一脸意外。
苏牧也是转过身,看向老人:“您是秦濡钧神医?”
老人抚着须,微笑颔首。
显然,被踢了一脚的大汉有眼力劲儿多了,他赶忙道:“二位既然找我爹,想必有疑难杂症需解,不妨随俺往寒舍详叙。”
苏牧看向雪依,得到肯定,他点头:“也好。”
男人笑了,他看出来自家老爹很赏识这两位,心下为自己办了一件让他老人家满意的事开心不已:“请。”
“请。”
……
琉球岛修士还是蛮多的,有四大修仙世家,秦、海、王、林。
有人的地方就有资源,有资源肯定产生势力,势力所在,必有争斗,亘古如是。
四大修仙世家为争夺资源,明争暗斗了几百年,相互之间利益纷争交错,关系错综复杂,既是盟友,也是竞争对手。不过这其中有一家很特别,秦家。秦家和其余三家从来都是对手,而非朋友。这也导致秦家在琉球的日子很不好过,几百年来都被其余三家欺负,要不是有化神老祖,说不准现在的琉球只有海、王、林,而不见秦。
但是,即便有化神老祖撑着,秦家依旧举步维艰。
此时,秦府前,一群人分成两派,一派人背靠秦府,一派人面对秦府。两派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火药味很浓。很显然,背靠秦府的这帮人人很少,且男女老少皆有,而对面大都是青壮年,相对而言他们在气势上弱了不少。
“王伯伯,您这是做什么?”青年被拥簇在中间,面对对面人多势众,丝毫不惧。
他目光澄澈明净,跟对面的一众人对视,毫不退让。
面对秦府的这派人显然是以中间那个髯须茂密的大汉为首,他也是青年口中的王伯伯,四大修仙世家王家的顶梁柱之一,王明虎。
看着对面从容不迫的青年,看着秦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老弱妇孺悉皆在列,王明虎好像明白了秦家在三大家族的夹击之下依旧屹立不倒甚至很强势的原因,而这,似乎也正是秦家的底气之一。这似乎也正是其余三家所不具备的。
这个汉子惊讶于青年的胆识从容,甚至有了欣赏之意,可是立场不同,注定他们只能是敌人。
王明虎道:“贤侄,你应该收到消息了,秦家的矿挖到了我们三家的矿里,你秦家不准备给个说法么?”
秦渊明当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还知道王明虎是抓着他爹跟他爷爷还有几位长老不在家的空档上门发难来的。
这件事的确是秦家失误了。秦源明跟他爹去那座岛上求证过了,三家的确没搞鬼,就是秦家人失误,挖到了三家的地盘上。也恰恰因为是这样,这件事处理起来才更麻烦。本来三家都在想方设法的使绊子,生怕找不到秦家的小辫子,这下倒好了,自家主动送上门,以三家的尿性,不从秦家身上撕下来一块肉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秦渊明知道,秦家这个亏吃定了。可是他也清楚不能开这个头,至少不能轻易让三家“咬下来这块肉”,要不然,外面的人怎么看他爷仨?秦家族人怎么看他们爷仨?
再者,三家轻易得了好处,以后更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狮子大开口都是小事,关键是秦家轻易服软一回,就还有下一回下下一回,时间长了,秦家就等着被三家蚕食干净吧。到时候,他们想怎么拿捏秦家还不是一个念头一句话的事?
秦渊明深知其中利害,所以不会轻易服软的。无论接下来会承担多么大的压力,他都要撑住,至少,要等到他爹或者他爷爷回来。
是的,秦渊明已经派人去通知他爹跟爷爷了。
同时,秦渊明看得清三家也只是恐吓而已,只要他爷爷还活着,三家就不敢轻举妄动,此番作为不过是威胁逼迫。
他假装不知:“哦?有这回事?”
王明虎人精一个,怎能看不出来秦家这个小家伙是想跟他“打太极”,于是开门见山:“贤侄,伯伯不跟你废话,你就说,你们秦家准备怎么补偿我们三家的损失吧。”
秦渊明依旧笑着,可是眼神却一沉,他没想到王明虎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明来意,但是如果王明虎这就准备让他服软,未免太小看他了。
秦渊明笑得更灿烂了:“王伯伯,这事太大了,晚辈做不了主,要不等家父或者家叔来了,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王明虎冷笑连连,“贤侄,伯伯是来通知你秦家的,不是来商量的!”
说着,他丢给秦渊明一个卷轴。
秦渊明接过来卷轴,打开一看,脸上的笑意再也不能维持,面色沉凝如水:“王明虎,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王明虎很得意。小娃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他很是嚣张:“贤侄,你最好照着上面说的做,不然,我三家明日就踏平秦府!”
“你……”秦渊明怒极,他爷爷还活着,纵使给三家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踏平秦家。王明虎这么叫嚣,摆明了拿准秦家不能怎么样,成心羞辱他们。
秦渊明已经不想顾及脸面了,他怒气激荡,张口就要反击,却被突如其来的怒哼声打断。
“踏平秦家,好大的口气!老头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勇气!”
两派人闻声皆视去。见到来人,王明虎脸色一僵,而秦渊明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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