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臣没有告知君辞他有什么法子能全身而退,君辞也没有刨根究底。
二人虽互通心意,却也知晓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他们儿女情长,他们都要为了活下去而不断强己。
更有彼此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与生俱来的使命,一如应无臣必须回南朝。
哪怕才知道彼此间两情相悦就要面对南北一方不知多久的分离,君辞也没有留恋不舍,深深看了应无臣一眼,便离开了牢房。
秦啸等人看到君辞平安归来,大大舒了口气。
君辞离开没有告知他们,但他们却猜到君辞必然会第一时间去探望应无臣,知晓君辞离开军营之后,他们都一颗心提起来,就怕君辞要去劫牢,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如何都要为君辞和应无臣拼出一条路,没有想到君辞面色平静归来,且这么快就回来。
“将军,应先生何时脱困?”跟着君辞入了主帐,巫铮急不可耐询问。
君辞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只是叹息道:“此事到此为止,日后……无论最终如何,我们皆不可干预。”
她的语气虽不凝重,却也窥不见丝毫喜色,这让秦啸众人有些满腹疑惑,几人对视一眼,赵醇试探性道:“将军,应先生会平安度过此劫是么?”
点了点头,君辞郑重颔首。
这才安抚了众人,他们舒了口气,陈腯便立即下逐客令:“将军伤势未愈,有何事,明日再言。”
打发了所有人,君辞躺在床榻上,睁眼望着帐顶,久久无法安眠,索性披衣起身。
原是打算走出帐外透透气,不料脚步无意识越走越远,等她回过神,人已经站在了小楼外。
没有应无臣这个主人在,小楼依然燃着烛火,子一还守在这里,他站在应无臣卧房的门口,门口旁蹲着银狐。
君辞的到来只是让子一对她行了礼,之后恢复了门卫一般聚精会神把守。见此,君辞出声询问:“我能否入内?”
她以为卧房有极其重要之物,子一才会这般严阵以待。
“女郎请。”子一亲自推开门。
君辞入了内,第一眼就看到了窗台摆了一盆牡丹,明明花期已过,仍旧花朵圆硕,细看之下竟有几分熟悉,待到她的指尖触碰到花朵,干枯的触感令她一愣。
这应当是她当日戏言送他的那一朵,明明当日他怒气冲冲转头便走,却又将这花珍而重之留下,还使了法子令其永不凋零……
君辞的心口热热胀胀又酸酸涩涩,一时间五味杂陈。
应无臣的卧房乃至书房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了一圈君辞索性就在卧房歇下。
接下来几日她都在这里养伤,对外看似不闻不问,可陈腯还是将事态的变化一字不漏汇报给他。
应家始终不作回应,周成韬兄弟临近头七,周荣越发怒不可遏,甘陵的周氏护卫行事越发乖张,百姓从苦不堪言到时不时会有冲突重伤,最后纷纷聚集到了城楼,嚷嚷着要举家搬离,要周氏的人打开城门。
“女郎,主公已秘密去甘陵城外。”子一突然对君辞道。
君辞倏地看了子一一眼,抓住佩剑,唤了阿驰,朝着甘陵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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