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路线决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一所学校的发展，校长的作用是很大的。

龙村学校由于校长的“威严”，教师们不敢也不愿意接近，工作的不深入，渐渐形成了“两张皮”。由于管理的严重缺位，学校的教学质量在不知不觉中，越滑越远。学校在连续两年的升学考试中，都以“零”结局。

很快到了第三年。很多学生家长对学校教学质量不满，已经到了街头巷议的阶段，能说着话的，找村干部反映。更多的家长选择把学生转到外校。

随着学生转出的人数增加，学校基础好的学生更少，质量更难于提高，形成了恶性循环，这终于引起了校长的注意。

全体教师会议，在门口东侧教室举行。

“今晚开这个会，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学生转学的事。大家都说说，怎样才能制止转学”。

听到校长的话，大家都愣住了。这个问题，大家都清楚，谁都明白学生转学的原因是学校教学质量的下降。

为了不耽误学生，也有本校的教师，亲自动员亲戚家的孩子转学呢。

要解决问题，只有改变领导方法，改变学校的管理，解决现在干好干坏一个样的问题，把大家的工作积极性调动起来。

提高教育质量，没有其它的方法。

可听校长的意思，只是为了堵住转学风，并没有想找出学生转学的原因，对症下药，解决问题。

高云侧脸看看大家，看大家都在微微地摇头，就也低下了头，做出茫然无知的样子。

看没人发言，王校长再次用威严的目光巡视大家，发现高云的异常，就问:“高云，你说说。”

高云站起来，左右看看，看大家都把头低的更低了:“王校长，我没想过这个事啊，你说咋办我们就咋办。”

“高云，你这样可不对啊？都知道你点子多，说吧。”王校长的语气温和多了。

“校长，我真的不知道。”

王校长又问了田雨、于凤几个人，大家都没有办法。

“王校长，既然大家也没有什么办法，你就决定吧，我们大家保证执行。”

“好。”王校长将纸烟在课桌上抩熄，站起来说到:“我已经考虑过了，私自转到其他学校上学，就是严重的不爱校行为，我们就不对这样的学生客气，高正你落实一下，看最近都是谁转走了？把名单列出来，一律布告开除。我看谁还敢私自转学？！”

然后，站起来，目光在所有教师的脸上扫了一圈，又说到:“我听说，咱学校有人帮着转学，你这就是吃里扒外！今天我不点你名，再有这样的事，如果我知道了，你要想想你下学期咋办？我的话完了。谁还有啥？——没有，散会。”王校长说完，出去教室就回住室了。

剩下满屋子的教师，彼此看看，先后站起来，离开了。

校长办公室，收录机正在播放豫剧《朝阳沟》，王校长仰坐在靠椅上，微闭着眼睛，合着唱腔的节凑轻轻地点着头。

田雨的办公室，有十几个人，有站有坐，大家在议论开会的事，有的嘲笑，有的叹息，也有的不言不语，静静地听别人高谈阔论，议论是非。

高云等几个年轻教师都在办公室里学习，备课。

教室里，没有教师，学生有的在打牌，有的在下棋。张琪的额头上贴了几张纸条，眼睛从纸条的缝隙中穿过，紧紧盯着对面的学生。陈旦正在洗牌，一边从中抽出一张牌:“看清了啊，我先起”

……

第二天，学校院内，正对大门口处的教室墙上，贴出了三张布告。深色的墙白色的纸分外醒目。

学生代芝也在开除名单之列。

代付非常生气，一晚上没有睡着觉：“因为质量差，俺才转学。你质量好，俺转学干啥来？谁想离乡背井，多花钱？”

越想越气，一定得去找这个校长说道说道，别人怕你，我才不怕呢。

早饭后，赶到学校找王校长，王校长去公社教育组开会去了。代付转身回家骑了自行车就赶到了公社教育组。

恰好散会，王校长正好从会议室出来。

“你是王校长不是？”

“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我是你开除学生的家长。”代付满脸怒气。

“……”

“你说说，为啥开除俺孩子？打架了？骂人了？偷人家了？”

“你孩子去别处上学了。”王校长满脸通红。

“俺孩子为啥去别处上学？你说说！你去俺村几年，你把质量搞成啥了？群众们说了，要撵你来。再让你在俺村几年，都把俺村坑死了。就这，你还有脸往俺村去？！再去，非把你敢走不可！……”

“老代，咋闲了？来我屋里玩玩。”车文原来也在龙村教过学，和代付熟识，看外面吵成一锅粥了，不得不出来，把代付拉过去。会议室出来的校长们更多的是看笑话，因为王校长经常盛气凌人，大多都和他不投缘。

从此，王校长再也没有往龙村去，据说请病假在家休养，到新学期开学已经调到别的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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