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转身上楼的时候,司机老王在看着我的背影,心里在祈祷,牛总,你就自求多福吧,老夫走了。
到了老丈人家门口,我心中默念了一遍台词,再摸了摸我的花猫脸,稍微动动就有点斯拉拉的疼。
我小心的开门进屋,孙小佳早就回来了,窝在沙发上,吃着榴莲看动画片,和肚里的孩子同乐。
老丈人估计在书房里写毛笔字,丈母娘肯定是在准备今晚的大餐。
我很肉麻地叫了一声,亲亲的老婆在看什么动画片呢?
孙小佳看得正起劲,头也不抬地说,看猫和老鼠,猫咋就那么笨呢?
我说,美丽国的猫吃多了带多巴胺的猪肉,向来都笨。
孙小佳笑道,这个属于标准答案,为美丽国的猫咪默哀一分钟。
我讪讪地坐到孙小佳身边,以便让她感到不会太突然。
“你身上有股烟味,你离我远点。”孙小佳用手推着我。
我笑道,你不是说喜欢我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吗?
孙小佳看了我一眼,正要说,那时没怀孩子。看到我这副尊容,立马尖叫道,你干什么去啦,脸怎么挠得象电视里的大脸猫一样。
我忙说,好人好事,救人去了。被一良家挠了个满脸花。
孙小佳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乱做人工呼吸去了,是良家还是小姑娘只有鬼知道了。
我说昨晚你象吃了安定片一样安定,原来是霍霍别人去了,今天怎么又和人家打起来了呢?价钱没谈好吗?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高尚的老公,我是救落水妇女去了,在平湖救的。”尽管进门时背了一遍台词,看到孙小佳吃人的样子,我说话还是有些磕巴。
“我信你个鬼,上班时间你跑到省城平湖去干嘛?对了,是去平湖约会吧,你倒是挺浪漫的。”孙小佳在外面说话不行,在我面前倒是牙尖嘴利的。
我着急地说,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去了语嫣茶楼答谢人家,贷款合同今天签下来了。
孙小佳不信,大声嚷嚷道,妈,把刚才剥下的榴莲壳给我拿出来。
这一嗓子下去,好了,老丈人第一个从书房里出来了。
丈母娘手里拿着一片榴莲壳说,你还吃壳吗?
丈母娘一看到我的尊容,马上明白似的说,我再去拿一片来,一个膝头盖一片。转身又进厨房去了。
我忙对老丈人解释道,真的是误会了,有人落水了,我跳到水里去救她,她不让救,就把我的脸挠开了花。
老丈人听了高兴地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好事情,应该表扬。
这时丈母娘从垃圾桶里拿着榴莲壳出来了,在我面前摆好了,那个刺挺吓人的。
老丈人不高兴地说,你一个长辈跟着捣什么乱,孩子明明是做好事,你不奖励也就算了,还跟着做帮凶。
丈母娘沉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什么,这小子一说谎耳朵就会动,我看到他的耳朵煽呼了两下,女儿说得肯定没错。
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找了多年的班主任做丈母娘,尽管我表现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我的耳朵还是出卖了我的灵魂。
孙小佳生气地说,爸,你要是信他的鬼话,明天就过年。他是只旱鸭子,不信你带他去游永池,让他狗刨一个给你看。
我顿时象被雷击了一样,我是不会游泳,但是为了面子平时我都说自己会游泳,说谎的时间长了,自己都信了。
以前和孙小佳谈恋爱时,我和她去过一次游泳馆,站在浅水区被她识破了。
我,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呢?我还真是百密一疏啊。
我,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是站在水里救的,岸边不深。
丈母娘不嫌事大的说,说这话时耳朵别动。
老丈人也及时调整了立场,他不为我说话了,他问,你是在平湖北岸还是南岸救的人?
我说,是南岸,南岸救的。
老丈人黑着脸说,跪吧,南岸是换水口,水有两米深。你这个旱鸭子跳下去,那就变了铁秤砣。
孙小佳推着我说,别废话了,快跪吧,要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证。
我被她们证的死死的,再撒谎也骗不了她们,帮助前野生丈母娘的事更是不能说,说了性质更严重。
我闭着眼睛悲壮地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们要我跪我就跪吧。
就在我闭眼的瞬间,丈母娘利索的一脚踢开了榴莲壳,我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疼是疼,可是居然没有那种皮开肉绽的感觉,什么鬼?
我睁开眼睛一看,嘿,榴莲壳怎么会在一边呢?
孙小佳生气地说,妈,你捣什么乱,这次你放过了他,下次人家就打上门来了。
丈母娘笑道,今天我正好在农贸市场买鸽子做汤,你老公干的事我都看见了,尽管我不知道那个老太太是谁?但是他那样做是对的。
丈母娘又凶我道,你倒好,偏要编个英雄救美的故事,救老太太就不香啦?
老丈人真是见风使舵的官场老油子,他马上一把搀起我说,我就觉的咱女婿不是那样的人,老太婆你真是的,干嘛不实话实说呢,还要整出个榴莲来演戏。
丈母娘笑道,回来说谎就应该教训。
孙小佳摸着我的脸说,老公真的还是假的啊?
我心中暗自庆幸丈母娘不认识前野生丈母娘,大蛤蟆喘气地说,真的假的?你信不过老妈吗?
还动不动就大刑侍候,这是和谐家庭吗?这,这榴莲是人跪的吗?
孙小佳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撒谎就是该跪,再说了,一看你的脸就象是被女人抓的,哪个做老婆的看了不生气。
老丈人赶紧说,误会消除了就好,开饭了开饭了,晚上可以喝二两。
哎呀,妈呀,总算是过关了,我长舒一口气,积极的去厨房里端碗筷,我敬爱的班主任兼丈母娘,关键时候是好人呐。
吃过饭,我给孙小佳穿上大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挽着她的手去走一走。
当前的中心任务,就是把老婆大人供养好,给我平平安安的生个小宝宝。
走着走着,孙小佳来了一句,那个疯老太太是谁的妈?
我听了脑袋一嗡,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怎么孙小佳还没有进入傻子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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