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至瞳孔。
朱凡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竟然让自己感到一丝温暖，“已经是……第二天了啊……”
朱凡嘴中嘀咕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身边，却见小红一直睡在地上，细微的呼吸声传入朱凡的耳朵。
朱凡起身冲向小红，她满脸通红，冒着虚汗，表情痛苦。
他用手抚摸着小红的额头，滚烫的额头证明了朱凡的想法，她发高烧了，很严重！
朱凡站起身，环顾四周，陡峭的石壁像是牢笼一般，困住二人。
朱凡捂住还有些痛涨的脑袋，他必须想办法，抓紧出去！
可思来想去，完全没有办法……如果老板在场的话，一定可以使用术序出去的吧？
可惜他并不在场，那就只能赌一赌运气了……
想着，朱凡便就聚精会神的闭起双眼，显然他是想要进入自己的灵魂空间，找到那扇门，求门内的人帮忙，至于为什么要求他的帮助，朱凡说不出来，说到底，来到这的时候，唯一帮助自己的应该就是门内的那个人吧……虽然他的话语非常伤人，却又在莫种情况下一直鼓励自己，使自己做出这辈子都想不到的英勇。
聚精了好一会，却并没有成功，朱凡愣愣地站在原地。
显然在这里，术序是用不出来的，好家伙就算老板来了好像也都出不去，这特么连术序都给你ban了，怎么出去啊！
可……为什么在掉下来的过程中，那扇门却将自己拉进了灵魂空间呢？
“唉！”朱凡叹了口气就将小红背在自己身上，他深知光想问题是没用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沿着河流上游走，说不定碰碰运气就出去了……
走了不知多久，朱凡感到自己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果然离了电子产品，自己连基本的时间都掌握不了。
朱凡心中这么想着，在这个世界中，没有饥渴的感觉，也没有疲惫的意识，有的只是无限的孤独与一望无际的路。
他开始深刻意识到小红没遇到自己时的心情了，多么孤独悲痛啊，我只不过走了不到一天甚至半天就已经快要崩溃了，而小红却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应该是很久很久吧……
这么想着，朱凡心中燃起一股奋斗之火，来的极其玄乎，可能是小红的经历使得自己深受感触，也有可能是小红的身体在预警，传到了朱凡的心中。
他带着小红持续的走着，不知不觉，他竟然感到了一丝累楚，或许这个世界因为小红的身体特征而改变。
正因为小红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感受到了痛苦与莫名的累觉。
这个世界封闭的累觉也随之挣开枷锁。
他满头大汗，就像是在军队中负重奔跑一般，尽管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也不能倒下休息，因为战场可没有倒下休息的地方。
他咬紧牙关，痛苦在脸上浮现出来，眼前一阵眩晕恍惚，“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希望可能就在前面！”
朱凡笃定这个牢笼一定是有出口的，可能在尽头也可能在某处石壁上，而他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向前走，找到那个出口，小红已经快要不行了，朱凡的心中不断这么想着，必须找到出口！
果然，在恍惚的视野中，朱凡找到了那个唯一的出口，一条通往高处的藤曼，而那高处就是出口！
朱凡放下小红，扶着一旁的石壁剧烈的喘息着，大滴汗珠从脸上各个地方一一落下，赤红的脸庞与苍白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阳已然准备落幕了，只有那夕阳的红光还在苦苦支撑。
他感到头一阵阵的眩晕，这不像初中跑一千米那样的眩晕，而是每一次眩晕，视野都会带着一阵黑，耳鸣随之而来，口中忽然干燥起来。
朱凡望向一旁，重影不定的河流就在身边，朱凡手刚脱离石壁便就重重的摔了下去，他感到自己好像也得了发烧，他努力的向前爬，手却使不上力气，导致朱凡的手一直是在地上抓划。
他发高烧了，对啊，被水淋湿后没做处理就走了将近一个白天，怎么可能不生病呢？
他是人啊，虽然老板一直在耳边叨叨说他是将来的“王”但现在也是人啊，人也是会生老病死的，怎么可能一直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呢？
眼皮如千斤一般极重无比，嘴中如烈火焚烧，额头不在冒热汗，而是冷汗直流，头部的眩晕让自己无法思考。
忽然，一只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随后他感到有人将自己翻起，面朝天空，并喂了自己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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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凡的视野模糊不定，嘴里的水流让他知道有人在救他，他来不及思考，只是嘴中缓缓说道：“先……先救小女孩……求……求……你……”
他快要撑不住了，只感到自己被拖动着，他还是强忍着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红，只见一个人影将小红抱起，随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多出了一块板子放在那藤曼位置的前方，忽然，朱凡感到一阵寒冷，板子底部释放白雾，竟开始缓缓向上升起，最后，人影带着小红站上板子，升空而起。
朱凡眼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他看不清一切细节，只能看到大概，甚至有些东西都是模糊不定的，但至少小红离开了这个鬼地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小红到底会遇到些什么，自己会不会也被救上去。
他不想思考了，他也无力思考了……
现实世界，实验室中。
空吃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薯片。
吃的悠然自得与一旁一直精神紧绷的王博士形成鲜明的反差。
王博士从二十几岁时就是个成功的发明家了，他的实验从未失败过，这也铸成了他几十年来坚毅不拔的自信，他从未有过对实验过程中而感到紧张，因为他所作出的理论都是精密至极的，所以通过理论，他的实验也都不会出现问题。
可直到他认知了术序的存在，那可是没有准确理论概念的，要说有，那当今也只有一人是最了解术序的，他是疯狂的、可怖的，却又是最有智慧与野心的，他曾证实过术序也是有理论的，可是他死了，死在了华国与苏国相间的一座小岛上。
而从未有过实验上担忧的王博士，竟在这场实验中忧心忡忡。
空似乎也看穿了王博士的一切，说道：“王老头，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实验到底是什么吧？我可不信这是所谓虚拟世界的实验，对你来说，虚拟世界只不过是这实验的冰山一角。”
王博士无奈的笑笑，随后面色沉重，缓缓说道：“小空啊，你认为术序会改变一个人吗？”
空悠然的吃着薯片，没做任何思考，“别卖关子，直接说不好吗？”
王博士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女儿，叫做‘彦儒’她的术序是‘91号术序，智慧’彦儒在未觉醒术序前，跟其他的小孩都是一个样，每天都要我给她讲故事，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有着与别人不约而同的梦想。
那时啊，她母亲去世的早，我一个人照顾着她，因为有个实验挺忙的，没时间给她讲睡前故事，让别人去给她讲吧，她就哭，非要我来，没办法，我只好在别人议论纷飞的时候跑回家给她讲故事，当那个实验结束后，我就打算断了她的睡前故事习惯，某一天的晚上，我坐在她的床头，打开的不再是平常的儿童故事集，而是一本……山海经。”
空：“？？？”
“等、等等！你、你给你女儿讲山海经！！！”
空顾不得吃薯片了，满脸问号的看着王博士。
王博士摆了摆手说道：“安静的听你的故事就行了，废什么话啊！”
空更懵了，大声质疑道：“我不是让你说原因吗！咋还成讲故事了！？”
王博士却不羞不燥的说道：“总得有个前因后果吧！再说我想把心事说出来不行啊！？”
空愣住了，满脸疑惑，头僵硬的点一下，表示认可。
王博士这才接着说道：“给彦儒读完山海经后，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越加激动，
甚至有一天，她兴致勃勃的对我说，她长大啊，要开动物园，我说好啊，要养什么动物呢？她却满脸单纯却又坚定的说，山海经的神兽。
哈哈哈，你知道我在那会是有多么想笑吗，我的女儿真可爱啊……但是我发现，她越来越喜欢山海经，反而我的计划失败了，那可是我第二次尝到失败，第一次是因为她的母亲去世了，因为难产，我承认，我在‘保大保小’这个可笑荒谬的选择中犹豫了，她去世了，因为我的犹豫……
再到后来，彦儒长大了，也不听睡前故事了，可能是叛逆吧，也可能是术序觉醒的原因，她竟然能看着物品就能说出一切的结构与公式，那是所有人都达不到的智慧，答案甚至比脑子来的还快，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我给她展示了她那年龄段从未学过的化学药品，她竟然能够准确的说出是什么成分，并且还将公式完整的写出来，她的术序是能看透万物一切公式的！
那是独属天才的术序，我发现我的知识甚至比不上她了……
她在科学界的名声越来越浩大，她也不再是那个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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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想着山海经当动物园园长的彦儒了，那个稚嫩彦儒像是被抛弃了，我在光辉闪耀的彦儒身上看不到一点稚嫩的彦儒了，人逐渐长大，性格什么都会变的，但父亲对女儿的认识是不会变得，她在人们眼中是冷艳的女子，在我眼中也是……这是可怖的，就连我都看不到她儿时的样子了，就好像我从未在她的童年中出现过一样，我从未见过她的成长，可是我整整照顾了她二十年啊，但我照顾的那个彦儒好像已经消失了……
再说重点，南海海面爆炸事件知道吧？我女儿就是在南海海底实验室中丧命的，那时她还在研究术序的公式，最后却死于一场不知从何而来的爆炸。”
这时，王博士深叹口气，眼眸满是不甘，继续说道：“彦儒的葬礼结束后，我却忽然发现我的邮箱中出现了一串乱码，当我解开了乱码后，那竟是一个系统，一个可以任意搜查万物的系统。”
空面色沉重，轻声疑问道：“百度？”
王博士面色一僵，缓了好一会，并没有接空的话题，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像是个孩子，一开始我写了一些现实中并没有透露的试题进去，它说没有找出答案，却又在三秒后，自动写出了答案，那就像是在学习并做出确切的答案。
那一刻我才明白，彦儒的实验技术已经达到了我未曾达到的高度，那就像是个禁忌，她竟然把自己的知识或是数据传输进了系统里，这无疑是将自己的精神传入系统里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可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只传输了自己的智慧却不传输自己的人格与记忆，”说着，王博士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眸竟布满了泪花：“她变了，她就像是被术序控制了一样，她留给世界的竟是术序而不是自己……”
忽然王博士盯着空的眼睛，幽幽说道：“术序……我们好像不懂一丝半点，哪怕我们观察了几千年。”
空低头暗暗思忖，忽然发现地上那些零零散散的精密量具与仪器，疑惑道：“我还是没怎么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实验？甚至拆掉了自己最喜爱的量具。”
王博士解释道：“我找了几十年办法，终于拆解了源代码，回想起来可真恐怖啊，那些代码字符完全就像是乱码的，没一个单词是能翻译出来的，那更像是咒符，我怀疑那是术序的语言，我翻了古代正史书籍，看了将近十年，才理解其中的一星半点，但我发现了一些规律，s代表着术序，而x代表着彦儒，歪打正着的，我竟然找到了代码深处的彦儒部分，那里转载的应该是彦儒的记忆与人格，但是这条代码与整体貌似不是一体的，而是分割的，我想把这两条代码牵在一起，可我并不会操作，所以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创造一款类似游戏的元宇宙，将这串源代码输入进去，而目的就是代表着彦儒的代码与整体的代码融合在一起。”
空有些迷糊，但也大致明白了，随后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那个搜索系统术序的语言呢？而且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入源宇宙呢？”
王博士只是漠然地笑了笑，“术序的语言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再者说，我老了，那个世界危险到我也不能冒险了……而且这不刚好迎合了你的计划？”
忽然，王博士转开了话题：“我倒想问问你啊，二十年来，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啊，无论容貌还是性格……你的术序到底是什么？永生？”他摇了摇头，“不，不可能这么简单，我应该问你的棋下到哪步了？”
空淡然笑道：“我也是颗棋子，只不过我这颗棋在等待着执棋者的苏醒，他睡着了……我只是个替代。”
王博士忽然望向仪器上的朱凡，幽幽说道：“他？”
空无言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人很准，可能是我没看透他吧。”
“没错，你应该看他苏醒时的眼睛，可是他还在沉睡，那时就算是个瞎子都能感到他的眼睛是王独有的眼睛。”
王博士认真端详了朱凡，似乎是实在看不透，说道：“如果他真是王，那他的苏醒就需要子民牺牲。”忽然他又看向空，“其中应该……”
空这时却立刻说道：“不……我可不能死，我是王苏醒的最后一步，我的结局已经写好了。而我的计划是让王认识到各种好友，然后在王面前一一死去，这样王也就会在悲伤的血海中成长了……他将是孤独的，强大的。”
王博士听了这段话后，淡然一笑，“果然，阴谋的人就不能拥有感情，你这么做不怕王恨你？”
“当王真正苏醒的时候，来不及恨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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