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凉伸手先以指尖抵枪尖触碰瞬间马上改为以掌抓住抢尖,那杆七尺红缨枪在一位修士兼武夫的一握之下犹然推进三分,离着眉心相距甚远。至于头顶长刀弋凉随意的用另一手双指夹住鲜红刀锋,那刀再无半点寸进。
然后这位征战沙场数十载的女子将军突然大笑,手中刀枪一被她甩入廊道老人身旁的刀鞘,一被她钉入地面一尺。
弋凉笑声畅快,看向最后时刻舍弃全身武艺与手中长刀,用脑门使劲撞来的少年。此刻少年正捂着脑门蹲在地上呲牙咧嘴,难得消停的鼻血在这一撞下再次流了出来。白川缓了缓赶紧看向那位女子将军,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激动与喜悦。白川冲着大将军眨了眨眼如调皮得逞的孩子向长辈炫耀自己的能力。
弋凉连说三个好字,然后拉起白川,淡金色的灵气在拉起的瞬间从弋凉掌心往白川身上一扫而过,简单的治疗了一下白川身上的伤势。弋凉摸着白川的头,近几日里难得有些开心,“今日起,你便是我弋凉的弟子。”
白川赶忙退后俯身就要磕头行礼,弋凉伸手制止,看了廊道那边的老人,老人并非佩刀在身,刀鞘静卧在一旁茶几之上铭文红衫的长刀静躺其中。弋凉对白川说道;“入我门下无须多礼,承诺便是最高的礼节。”
白川有点懵感这话好像不是对自己说的,特别是大将军后半句似乎意有所指。只是顺着大将军的视线看向廊道,看见那把在祠堂里伫立了十数年的狭刀,想起刚才手握长刀的动作,他有些心情沉重低下头一时不敢再看那个方向,应了声,“嗯。”
弋凉眯眼看向那个坐着无动于衷的老人,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声,念了句低不可闻却被白川记了一生的言语。然后弋凉对端坐老人笑言,“还我如何?”
白愁不言不语平静点头,然后身旁狭刀连鞘一同被女子将军摄入手中,毫不衣鱼配在腰侧。刀鞘鲜红遍布黑白纹理,女子甲胄鲜红配刀后愈发英姿飒爽。
白川此刻已从家人们的无声中明显感到气氛不对,脑子里已经把所见所闻联系着之前事转了几十个弯,犹是想不太明白这把刀与大将军还有爷爷之间的联系。想来应该是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在白川发懵之时突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御空而起。
一只手按在白川头上似怕他对御空害怕,弋凉温柔的安慰了句“别怕。”然后弋凉的声音传遍白家,“我军赶路甚急,就不多停留了,保重。”
陆青梅在弋凉在的时候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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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儿子伤势,正想等刚才突然肃穆的气氛放松些再过去看看儿子伤势,哪里想那位大将军这么着急,拜师礼什么都省了,三言两语直接带走也不给她这当娘的一点时间道别。冲到院中先前一直平静的陆青慌看着头顶迅速远去的两道人影瞬间慌乱的红了眼眶,带着哭声大喊“川儿!”
空中有白川的大喊传来,却不是回应泪流满面的陆青梅,而是对坐在廊道中平静看着武场的老人。
白川喊的很用力甚至有点声嘶力竭,似要将近几年的压抑与愧疚随着这一声全部说清道明,不为自己只想廊上老人别再那么内疚。
“爷爷,川儿为己活!”
老人依旧很平静,只是终于有了动作他下了椅子走了几步坐在了廊道的台阶上。一旁的白露山小心翼翼,跟随者席地而坐,自川儿从卷云宗试炼回来父亲就变了,变得少言寡语深居简出甚至连家国大事也很少谈及了。白露山觉得父亲像是少了什么可想不出个大概,本就不怎么理解父亲的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什么也做不了的白露山只能安静的看着老人一年比一年老,偶尔陪着喝点小酒说些趣事。
其实家里没有人拿倔强的老人有办法,大概只有那个从小和老人一起打拳的侄子懂一些。白露山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向院中自家夫人和四妹安慰着大哭的嫂子,看着下人拿着各种打扫活计忙碌,一只苍老的手指缓缓伸进这幅画面,那根手指颤颤巍巍朝着几个方向点了几下白露山随着指尖一一看过,那些方向之前皆有有一个少年或撞或砸或停或出拳舞枪的身影。
白露山听见身旁老父的声音,“再近些就好了....近些就好了。”
第二次御空的白川在短暂无措的分别之后,一双眼眶通红就要落泪被弋凉笑骂一声后给憋了回去,“娘们上炕矫情。”
白川虽不明白这话自己当下处境的联系,但听得出新认的师傅语气里的关心,调整好心态抹去眼泪白川没有和第一次御空一样好奇四周景色,而是盯着弋凉腰间那把狭刀欲言又止。
弋凉将新收弟子的动作情绪尽收眼底笑着拍了拍腰间鲜红刀鞘,问道:“可知刀名?”其实刀鞘上有铭文红杉两字,弋凉本就没询问的意思,不过是想等白川接个话头自己再顺嘴给他讲讲这刀与刀名的由来。谁曾想这位新弟子竟是很纯真的摇摇头看着弋凉有些羞涩的解释道:“我不识字。”
弋凉愕然打量白川的眉眼,脸廓口鼻有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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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弋凉看的出是随那叫陆青梅的女子,可一双眼眸生气灵动可不与白庭山如出一辙,就因那双眼睛一张女相面容变得温柔和煦,一副书生相啊。怎的竟不识字?
弋凉啧啧称奇,白川低了头却没看下方视线依旧落在那把红白黑斑三色驳的刀鞘之上,嗓音细弱蚊蝇道,“我很小的时候它就在祠堂呆着了,爷爷从没碰过。”
弋凉将手按在刀鞘上拇指轻轻一推刀柄,鲜红刀身映着日光刺眼夺目,出鞘一寸的狭刀重新滑回刀鞘,弋凉自语般问被晃了眼的白川,“仙凡有别,可对?”
白川抬头看向师傅,师傅正望着远处大日嘴角挂笑,是冷笑。
白川老实摇头,“不知道。”
“你还小,若有机会见见外面山河人间,你可以想一想。现在起你当以枪圣首徒自居,你可以不学枪可以是凡人,但你绝不可认输。”弋凉伸手指向上方又指于身下,“天地间,一人尔。”
白川一头雾水,倒是心中郁气被师傅这一番话散了不会,他摸了摸背后那杆被师傅随手带上的长枪,与师傅一同看向云上大日,认真的应道:“知道了,师傅。”
弋凉微笑,此刻她才发觉这个弟子御空竟是全无害怕,如履平地立在自己身旁。弋凉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孩子的景象,冬雪中立于树顶的孩子双手负后,一双眼眸恍如一对天上明月。
很快白川被带着下落,下落之时白川被灵气裹挟推开百丈,弋凉不作解释直接命令道,”你随步卒同行。”
一支正在前行的大军对天上动静如若未闻,只管随着头前开道骑卒奔行,白川被弋凉推落于大军最后,身前是甲胄齐整腰别军刀的步卒。无人对他询问搭话,全当不曾见到。
白川先是懵了会反应过来后赶紧跟在最后一排步卒之后心中激动异常。
原本就盼着十六从军的他突然提前了五年,心中难免兴奋的同时又难免由有些紧张,脑子发热间白川忍不住猜测这支大军所去之处是不是有一场大战要打,到了战场之上师父是不是会由着自己施展。
越想越是兴奋白川忍不住开口问身旁步卒,“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打战?”
那步卒不作回应,冷冷瞥了白川一眼保持沉默。
白川意识到这种又的沉默应该和军纪又关没敢纠缠。带着难以资抑非笑容刚才离别的忧伤所剩无几,白川满心期待随军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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