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鸟孤傲盘旋,纵使寒天雪地,也要扶摇而上。
“我入人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雪中的那一道身影,渐渐地,只留下了茫茫山间中踏出的雪路。
盛京城朱雀街的忘尘楼中,见声一声上酒,女子问他,“你真的要这般行事?”邋遢道士咧嘴一笑,仰天回答:“天上宫阙不如意,我携浩气入凡尘,奈何奈何,人间正道是沧桑。”
她收好阴阳鱼,回首的看了眼忘尘楼的牌匾,冷哼一声,乘着马车,瘸脚车夫策马出城。
盛京城,山雨欲来风满楼,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年轻道士手中的忘忧酒缓缓倒入嘴中,酒水从嘴角溢出。
今日陛下摆宴款请诸侯。
“今夕,入我朝堂,此兮,不再彷徨,,缘兮,四海皆常,乃兮,天地哀肠,美人兮,使吾沦亡,如后兮,携手将相不再南墙……”
皇宫主殿内,台上戏子呤曲唱戏,台下臣子心各异。
帘子后那人撇了撇头。
一旁的太监立马弯腰拱手对哪位道:“陛下,此词出自黑白宫南阳子之手的《朝堂》。”
“赏了。”
太监眉开眼笑:“嗻!”
就在此时,黄袍人手上把玩的串珠,忽然落了一地。
三十六枚舍利子“当当当”的响声清脆悦耳。
太监立马五体投地,不敢喘气。
在大殿口,一道身影立在那里。
莲花冠,破道袍,赤葫芦,仰天喝酒,大酣大酣!
诸侯王爷眼眸闪烁,神情自若。
独闯皇宫,无一人通报,要么是里外三关九门都瞎了眼,要么……都结伴去十殿那报了道。
忽然,皇帝背后闪出一道鬼魅,缩地成寸,眨眼来到年轻道士身前,伸手一探。
年轻道士轻描淡写的一挥袖,砸下。
白发老人一爪落空,抬臂挡在上方。
轰,皇宫被砸出了个大坑。
京城第一高手退到龙椅旁,捂着胸口,嘴角渗血:“是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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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帝微微颔首,三诸侯二王爷听闻谪仙人一词,如雷贯耳。
一月之前,围剿谪仙人留下的阴霾,还没散去。
黄袍人不疾不徐的问道:“老二,你是来向朕复仇的?”
“来讨个说法。”
“说法自在人心,那便没什么好聊了。”
翌日清晨,开城门的老兵此生注定无法忘却这一幕,城门口悬挂着十一颗权臣头颅与黄袍龙爪的无头尸体.....
晋历八年,这个独霸天下的王朝,一夜间,如石入汪洋般无声无息的被抹杀,人们反应过来时,龙椅上的那位已成了一具无头尸体,与其陪葬的便有十一颗参与围剿的大臣头颅....
天子驾崩,皇室年幼,龙椅空悬,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现今三侯二王雄踞天下,驾崩半月后,晋中侯率先叛乱,武神侯,荆士侯其次,各自分割南北盘踞一方。
而京城中的两位王爷没了那位压着,达成同盟之势,一城之内如日中天,虎王爷将六部掌控,囚禁东宫,剑王爷一统京城禁军十万。
一系列变动,一日之间。
至于皇室,二王念与先皇旧情,将其他不成气候的后宫嫡子流放塞外,实则送死,他们从小含着金勺,如何能在豺狼虎豹之地生存下去?
天下乱局已现,各路江湖势力趁乱而出,一时间武运昌盛。
夜深人静的明月宫中,太子背手而立,凝视池中倒映之月,转问一旁的侍女,可知这天下运势?
侍女摇头,只是气愤,宫外都传这太子嗜色如命,可这几天却都不对自个正眼一瞧,莫不是嫌弃自己的姿色?
这时,明月宫外传来阵阵沉闷的铁蹄,打破了宫中久违的寂静。
太子缓缓回答道:“如今的天下像一盘没有局限没有对手没有规则的棋局,每个人自出生便拥有一定气数,在这盘棋上厮杀蚕食,只为争这一口气。而气运,是天下正统,怀气运者,可争天下,但只有极少数人身怀气运,这便是执子手。而李某这一走,将来也许是天下安泰,也或许是更乱。
侍女惊愕了。
宫外杀吼声愈演愈烈,血腥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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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侍女作呕,一根根长枪从宫外掷入,将侍卫刺成筛子,宫门被浩浩荡荡的铁骑撞开,为首的将军人马皆身披黑色重甲,手持的大戟上挂着具尸体,侍女见此情形,面色发抖趴倒在地,黑甲将军一跃下马,走到太子面前,单膝跪地将腰间弯刀供于双手,沉声道:“末将孙煦,拜见殿下!
太子握住刀柄,抽出弯刀举月光道:“随本宫出京,再创李氏江山!”
众铁骑闻声齐齐下马,单膝跪地卸下头盔,如雷霆一声:“死战!”
这夜,铁禁卫东校尉孙煦率一千九百心腹铁骑直取明月宫,护送太子出城,一路横尸遍野。而京中驻守的三十万晋军纵然王爷军令在前,但朝中大臣忠者依旧,还有那东校尉孙煦、东宫太子,种种缘由之下,最终放那支骑队出城而去。
而这一夜最惹人注目的,是那无法抹去阴霾的刀骑.....
出城后,孙煦与太子李无常并肩前行,问道:“殿下此行去往何处?”
后者在了解如今的局势后,淡淡道:“中原江南三州被晋中候独霸,还有大王爷的晋军和二爷的六部正统,江南太乱,不宜久留。而南北四洲由武神、荆士分割,不论是南方匈奴还得北方蛮夷,都足以令这二候心力不足,可去。”
孙煦问道:“所以殿下是要去南北何方?”
“北,芦荡州。”
“这是末将家乡……”
“也是谪仙人所在之处——武当山!”
骑队消失在天边,背负板斧的少女坐在岩石上,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在空中晃呀晃,啃着苹果,抬头看向师父:“那小子去的方向是北边,那可就没我事喽。”
一旁的,白胡子老头嘿嘿一笑:“不,有的,而且这一趟非你去莫属。”
少女反问:“为啥?武当的事跟咱龙虎有啥干系?”
“这小子大气运怀身呀,若是在咱南边还有些头疼,有些投鼠忌器,但在北边就不一样了……”
“可是……要是被北边的知道了咋办?”
老头露出招牌奸笑:“北边闹的再严重,和我龙虎有屁关系?记住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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