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天空中还有太阳,这下不知怎的,突然变得阴暗了来。
此时苏云起为首的几个将要被处以斩刑的官已经将头摆放在了断头墩上,一动不动。
他们几人此时的心中大概都是一样的,可能都是说不出来的后悔。
瞧着时辰已经到了,坐在台后椅子上中间的官手里拿起了几块斩牌来。
这官儿面带严肃儿,看着台前的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们儿。
他的脸上呐一直皆是严肃的,未有一丝笑容。
他便是刑部尚书岑赫,一旁的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与大理寺卿。
“时辰已到!”
“斩!”
这官儿的一声话儿后,手中的几块斩牌扔了出去。
听见这声儿,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心中很是激动,刀斧手们握紧手中的大刀朝着这些个即将要上西天的犯人挥砍而去。
知道自己个儿是活不成了,这些个将要被斩的人皆闭上了眼睛。
眼看这大砍刀就要落在了这些个将要被斩的官员上,一声大喊声朝着这边喊了来: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这两声喊声,这些个刀斧手们急时止住了将要落在这些个犯人脑袋上的大刀。
听见这声儿,不仅百姓们朝着声源处看去,就连台后边的几位官员也一同看去,几乎人人都往着声源处看去。
瞧见,这声源处正是几个骑着马的暗卫,为首的正是东暗卫指挥使顾勇。
一见,那几位官儿急忙从椅子上起身来,一脸不知情的面孔,匆匆走了过去。
东暗卫指挥使顾勇一声喊后,加之一系列动作,这马儿停好后,方才从马的身上一跃而下。
那些个不知情的百姓们此刻已经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
“怎么就停了。”
“就是。”
“这刀就差点落在了他们脑袋上,要是快一点落岂不更好。”
“莫非,突然改主意了?”
“我啊,倒希望改。”
“这些官儿,把咱大墨害成了什么样,我看那苏什么……”
一旁的男子补充了句:“苏云起。”
“对,就是这苏云起,做了这如此大的事,竟然只砍他的脑袋,他的家人还保住了命。依我看,这诛九族才真合适。”
“就是。”
一旁的几个男子纷纷点点头,皆认为台上几位官员的刑罚实在是太轻了。
下了马儿的东暗卫指挥使顾勇手里紧握着圣旨走上了前来,看着几位官儿,这脸上呐再严肃了几分。
似乎他的这脸上一直以来都是严肃的。
见着他们要下跪,顾指挥急忙道了句:“皇上说了,几位站着听便可。”
道后,看着手中的圣旨,顾指挥念了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在查抄奸臣府邸之时,发现所查抄出来的银钱甚是稀少,苏云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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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及斩,此案现全交由东暗卫指挥使顾勇再查,待查清银钱的下落后,方在行刑。钦此。”
“臣等遵命!”
看着也念完了,东暗卫指挥使顾勇补充了来:“今儿查抄他们的府邸时,发现搜出的银钱甚是稀少,皇上担忧此案涉及的人员并不只他们几个,这才……”
还没等东暗卫指挥使说完,刑部尚书岑赫脸上略带几分笑容:
“理解理解。”
“既如此,那这些个犯人就交给顾指挥了。”
顾指挥一脸严肃,应了声:“好。”
随后,他微微转身看着身后的暗卫们:
“来人!
“把他们押往诏狱!”
这声喊后,这些个暗卫的人们快速的走上前,将这些犯人们带了起来,往着暗卫的诏狱而去。
见着如此,台前的这些百姓们议论声似乎再大了些来。
“这到底在玩什么啊?”
“不知道啊。”
“该不会是悄悄处决吧?”
“不会,依我看,定是这案子定轻了,重新定。”
不仅百姓们议论,这三位官儿看着暗卫的人走后也议论着。
“岑尚书,这...怎么让暗卫的人查了?”
“此案不是我们三法司的事吗?”
都察院左都御史范何有些不解。
一旁的大理寺卿柳真一双目光看着刑部尚书岑赫。
听着范御史的一语,再看着柳寺卿投来的眼神,刑部尚书岑赫也不太明白,按着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或许,此案出现了什么纰漏,皇上不放心,这才让暗卫的人接手此案继续查吧。”
一听,大理寺卿柳真疑问了句:
“这不能吧。”
“此案查得很好,这跟着遭殃的官员可有三百七十八个呢。”
听着柳寺卿的一语,再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岑赫的两眼目光看着范何与柳真:
“行了。”
“方才顾指挥不是说了,查明后,这人还交我们处置。”
“既如此,那就先回去忙忙其他事吧。”
二人没什么意见了。
看着那些个议论纷纷未舍得走的百姓们,刑部尚书岑赫大喊了句来:
“乡亲们!”
“都回去吧!”
“回去吧!”
“这个...此案颇为复杂,还有点事未有处理,这犯人呢得过几日处置!”
“都回去吧!”
刑部尚书岑赫的这一喊,这些百姓们带着失望的面孔回去了。
殊不知,这些百姓之中,正有翰沐心与着婢女岑容还有孙家的一个未进门的儿媳与一个进了门的儿媳。
“小姐,他们怎么不处置了?”
“这样的话,那老爷与大少爷的冤情还能洗脱吗?”
婢女岑容问。
听着岑容的这话,翰沐心满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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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能洗脱。你方才没有听到嘛,那官儿说此案还有遗漏,等过几日后再行刑。”
听后,婢女岑容可算是放心了。
一旁的李子乔与着曹晴雪心中也是急切的想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冤情能够洗的。
但老爷孙志才有言在先,说不急着为他们申冤。
今儿一来,二人是想替自己心爱的人看看这些奸臣如何死的。
申时。
东暗卫诏狱。
诏狱内一股股微冷的风出来,空中弥漫着血腥味儿。
偌大的诏狱中一声声落水声不断传来。
“招不招?!”
见着不说话,这些犯人的身子往着水缸里送了去,又出了来,反反复复。
紧接着,一声声惨叫声传了来。
惨叫的不是因为这水,而是因为这身上的伤。
要说这暗卫的刑罚,可比刑部、大理寺那些个有趣多了,也狠辣多了。
这些个犯人身上的那些个伤口正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布。
莫看这布薄,其实呐,是为了让这水呐,更能渗透进去。
殊不知,这薄薄的布后呐正是石灰。
这布呢,也是有讲究的,外边的水能渗透进来,而里边的石灰细沫却出不去。
这些石灰放的不在小伤口上,而是大伤口上,就算没有的,暗卫的人总能给你划出个口子来。
生石灰碰到水能产生大量的热量,这是人人都能明白的。
原本伤口已经很疼了,如今再来这么个石灰,这得有多难忍受。
现在,瞧见这水缸里的水好像已经在冒烟儿了。
终于,这时一声喊声传到了正坐在一边不知想着什么的东暗卫指挥使顾勇的耳朵里。
“我招!”
“我招!”
听见这声儿,顾指挥起身来,往着那嚷喊着要招的犯人而去。
这喊的人便是岑文星。
“说!”
岑文星急忙说来:“银子大多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顾指挥迟疑了下。
岑文星点点头,满脸热汗的继续说来:“当初给了银子给他,就是让他守住口,这才让皇上不知朝廷及国家动荡。”
想了想,指挥使顾勇想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当初那个跟随在德昌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子么。
“他人现在在哪?”
岑文星摇摇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从起义军打入皇宫后,他往哪儿逃了我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疑问了声后,顾指挥朝着一旁的几人看去。
瞧见,他们皆摇摇头。
得到了一个线索,暂且也不知他们是否是真的知道,顾指挥看着一旁的自己人:“只要我还没回来,就继续用刑!”
“是。”
顾指挥急忙转身,匆匆的而去了。
诏狱里再次传来了接连不断的大喊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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