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经历了三次考试后,年仅十岁的陈子渊可算是得来了一小半的放松时间。
“子渊!”
一声喊声后,陈子渊回过头来,看向了匆匆跑过来的好友林白羊。
直到走近些时,林白羊急忙走至陈子渊一旁,边走边道起了话语来。
“子渊,你觉得这次能考上吗?”林白羊两眼看向了一旁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陈子渊。
听着好友林白羊的话语,子渊抬头仰望了一下蓝蓝的天空,方才道来:“应该能吧。”
一听,林白羊满脸又是羡慕。
在林白羊心中,自己终究是比不过像陈子渊这样家中不愁吃穿还有一位很好的家教先生,慢慢的,林白羊似乎对这次乡试没有多大的信心考中了。
“你等会儿就回溪桐县的家了吗?”林白羊问。
子渊摇摇头:“不知晓,应该是吧。”
“子渊,一会儿先别走,等我下。”
想也没多想,子渊便应下了:“好。”
二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那个喜来客栈。
这次,还没走近,子渊便瞧见了旭叔的影子,不过这次并未站立在门框上,而是走了出来,犹如保镖似的站立在喜来客栈门边的一旁,这次仍是带着个斗笠、腰间挎着刀。
看着旭叔站立在喜来客栈一旁,子渊并未像上次一样快速跑去,而是同着好友林白羊一同走了过去。
“爹。”
子渊刚喊完,一旁的好友林白羊便打起招呼来:“叔叔好。”
一声叔叔好,显然有些把春旭叫老了,不过,为了隐藏好身份,春旭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带着斗笠点了下头。
知道旭叔还在隐藏着身份,子渊道来:“爹,咱们先去吃好吃的吧?”道完,还未能春旭答应便被拉着走去了。
瞧着子渊越走越远,林白羊有些担心来,担心着子渊未能兑现承诺,于是大喊了一声:“子渊,记得我说过的话啊!”
子渊回头看了一下,便与着春旭走去了好远。
走着走着,便走至了一个人往很少的地方。
“爹,线索可寻到了?”子渊仍关心着道。
在子渊这个年纪里,眼睛里所看的东西能这么准确,让春旭实属有些羡慕来。
看着子渊这般关心的样子,春旭先是问了来:“子渊,你说要是真有这么一场买卖考题现象出现,而想要将这现象去除,得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愿不愿意?”
话一听完,子渊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爹。先生曾经说过,做人不能时时都想着得到好处方才去做,只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社会稳定,无论他人怎么看待,只要做了好事,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
听着子渊的一话,不得不说,这话说得没毛病。
“那好,咱们去趟府衙门。”
“去府衙门做什么?”刚把心中疑问说完,还没等春旭回答,子渊便开始猜测来:“爹,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春旭点头应了一声,便将那份第二场考试的考题拿了出来,递给了子渊。
接了过去,子渊就开始使劲看了起来。
本来还想把三场考试中剩下两场的考题一并买的,可奈何因为资金的原因,春旭仅能买得起其中一份。
“爹,你从哪弄到的?”子渊一番高兴看向了春旭。
“这个...说来话长了。”
“爹,还有其他两场的有吗?”子渊问着。
要是资金充足,指定买了,春旭摇摇头,看着子渊的面孔,好奇道:“这上面的试题与你第二场靠的一样吗?”
子渊点点头:“一样。”
“行,那我们去府衙门一趟,不过去之前你可想好了。一旦证据确凿,乡试会重新考;一旦证据不足,有可能你乡试的资格没有了。”
春旭的一说,子渊再次点点头:“先生说过,人只要一生都在学习,都在拼搏,尽管没有什么荣誉之事,那他所学到的就是一件荣誉之事。我相信先生说的。”
“好。”
应了一声,子渊跟着春旭往着当地府衙门走去。
到了府衙门,春旭将那份买了好几日的试题紧紧捧在手中,走至衙门口。
“我们要报官。”春旭道了一声。
一听,一衙役匆匆往内跑去汇报了。
没等多久,这衙役匆匆跑了出来,打量了春旭一身,道:“柳知府说今日公务繁多,明日你们来再报。”
一听这样的话语,春旭哪能接受,虽说学的知识不多,但作为父母官哪能因公务繁忙一语来拒绝接案。
在墨朝中,凡是地方官员遇到百姓要报案必须第一时间接案,随后再以案件是否紧急来等待处理。
看着这里的知府如此模样,春旭走至衙门口一边,往着那张完好的大鼓走去,两手拿住棍棒,敲打了起来。
鼓声很快发出来,把府衙门内的柳知府惊了一下,把听见鼓声爱看热闹的百姓吸引至了衙门前。
“这是有冤啊?”
“指定是了。”
“看热闹吧。”
一声声百姓议论的话语在府衙门前响个不停。
“这外面到底是何人?”柳知府问向了一旁的李师爷。
柳知府,姓柳,名芜,南宁府知府,弘道四十二年任职,至今已有十三年。
满脸大胡子,微胖的身材,如今这模样,看着也有四十几岁的模样,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而在商人的眼中可就不是好官了。
一旁的李师爷,瞧着模样,没有柳知府胖,但也没柳知府老,看着模样也就是个三十几岁的人罢了。
李师爷一脸不知:“这我也不知啊,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依你之见,这案子我是接还是不接好?”柳知府问向了师爷。
其实,不用问他自己也能做主,可这应当是与师爷相处习惯了吧,每次都将自己的想法问向李师爷。
“接。您在这府中可是当了十三载的官,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呐。不能因此让百姓对您失去了信任啊。”
“好,升堂。”
一声话语,李师爷走至衙门正中,大吼一声:“升堂!”
一声升堂的话语声后,春旭带着子渊走进了衙门之中,跪在了大堂之上。
其实,以春旭这样的身世可以不用跪着的,在弘道年间之时,春旭中了次举人,但后面就没中过,也就因此,春旭弃学了。
这买卖考题一事,春旭是可以把子渊给瞒住的。
可想着弘道末年之时,自己孙府及子渊父母还有几位官员的事早就想找机会报仇了。
而今子渊年幼,对着这个世道见识太少了,也想以这次来让子渊看看这个国家是怎样的,官是怎么当的。
从来这府衙门之时,春旭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嗙!”
一声惊堂木敲击之声发出后,知府柳芜开始问了起来:“台下所跪何人?!”
“回知府,草民张春旭,一旁的正是草民孩子张子渊。”春旭道了来。
听着春旭的介绍,柳知府似乎对着这名字有些熟悉,不过心想着天下间重名的也有很多,便不再多在意。
“你有何冤屈?”柳知府问。
“回官人,草民近日在城中发现有人卖考题,想着一探究竟,便花重金买下一份考题,已验真假,这是第二次试的考题。”说着,春旭将拿考题拿了出来。
知府柳芜一脸淡定的模样,两眼看着面前跪在地上人,又看向了那些在外围观的民众,一话未语。
见着知府什么也没说,李师爷走了下去,将春旭手中的试题拿来,递至了知府柳芜的手中。
然而,简单看了看,并未瞧见知府柳芜诧异的神色,一副淡定的模样。
知府柳芜反反复复看了看,说看吧,也不算是看,应当是以假看的方式来让自己想一想该怎么处理好这件事。
片刻后,知府柳芜道了起来:“这考题是假的。”
一句话,可把底下的孙春旭和一旁的陈子渊有些懵了,着急的子渊说出口来:“不可能,这试题明明就与第二场考试的题一样。”
“哦?是吗?”柳知府道。
陈子渊十分自信的点点头。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考题与着第二场考试的题一样?”柳知府问着。
“我是考生啊。这次乡试,我去参加了,自然知道啊。”子渊道。
看着外面叽叽喳喳的百姓,看着面前二人这般正义的模样,瞧着天也还早,柳知府看向了一旁的李师爷:“给本官把此次乡试的几位考官请来。”
一听知府柳芜的话语,李师爷觉得有些不太合适,犹豫了来,片刻后,小声翼翼在柳知府耳边道起了自己的想法:“知府,您是地方官。这...请他们来,是不是...”
“慌什么?就验验这题是否真假,再者,本官为民着想,既然牵连至秋闱的事,自然找他们讨个说法。”柳知府道。
柳知府的一语,李师爷只好不再多言,往着府衙门外走出去了。
跪在地上的春旭看向了一旁的子渊,瞧着他一脸有些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假笑道:“莫怕,柳知府说了,为民做主。”
春旭与子渊的话语声,被着台上的知府柳芜听见了,但听见又怎样。
以自己的想法来说,只要自己管理的地方不乱,有朝廷俸禄拿,脑袋保得住,吃穿不愁,其他还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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