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猎捉住阴凰的玉足,果然足弓曲线优美,看起来吕香蛮底子不错,但是怎么连足背也生了五彩细鳞,而且圆润的脚趾甲变厚变红,成胭脂玉色。
这是要从脚上长爪子的疯狂吗?你向我嘴里塞袜子难不成是为了炫耀被你脚趾甲刺坏的那五个洞?何知猎握住阴凰足踝的手上无意间用力。
阴凰发出委屈的短促尖锐叫声,嗔怪地看着何知猎,眼角的五彩细鳞更加闪亮夺目,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娇态。
“小蛮,别再把袜子往我嘴里塞了”,何知猎愁容满面,“你要是听懂了就吱一声,哦,不对,按吕香蛮的脾气,应该是说——你让我吱一声就吱一声?我偏不。”
“你让我吱一声就吱一声?我偏不。”
这一声带着迟疑与欣喜,阴凰说出来的话,虽微弱但字正腔圆。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吕香蛮本来就会说话。
屁嘞,妈呀!吕香蛮说话了!就好像小姑娘贴着自己的耳朵低语,柔情若若,柔肠百转,柔心蜜意……多少柔字打头的都没法说出那吕香蛮对自己如此软语时候他的震撼!何知猎差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这个发现令何知猎今晚失了眠,让其怀疑吕香蛮到底死没死。
清晨,子甲出屋,发现何知猎为阴凰擎红伞站在太阳下。
“你怎么突然对人家如此上心了?”,子甲掩嘴轻笑。
阴凰微微呲牙,何知猎今天没给她梳辫子,就那么披在脑后不好看。
而且,何知猎居然还抢她的伞,阴凰想抢回来。
何知猎尴尬地笑了,“不让她乱走,免得学坏了。”
“死鬼,伞,伞”,阴凰极其宠溺地伸手摸何知猎的头,这显然是跟何知猎学的。
子甲愣住了。
何知猎捂脸,“对不起,我把她带坏了,昨晚没忍住教她认了点东西,比如举着伞对她一直讲伞。”
“桀桀,奇事!她还能学说话”,逍遥僧走出房门,望着阴凰。
子甲有些发怵,“那怎么会叫死鬼这腻死人的爱称?难不成你平时……”
“她不就是死鬼吗?而且我的语气是嫌弃厌恶的,谁知她乱改啊!”,何知猎悲愤难平。
“哦~你平时一边恶狠狠叫人家死鬼,一边温柔地摸人家头”,子甲莫名意味,话里有话。
何知猎浑身僵硬,本来叫死鬼是尊重吕香蛮,摸头是为了让宠物听话,怎么现在经你这女人一说就变了味!快还我清白!这阴凰心都不会跳的!
“王爷,阴凰与喂饲关系越亲密,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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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食的难度就越大,看样子小蛮也是很喜欢她现在的夫君”,逍遥僧同样话里有话。
“你想叫我尽快送她去白马寺就直说好不好!要带她回家养着的是你,现在想超度的也是你,你的心就只能硬一次吗?”,何知猎身心俱疲。
天魔恼怒,说天魔的心肠只能硬一次是对他的侮辱,于是逍遥僧凑近阴凰,重复耳语一句话,然后指向了双目无神的何知猎。
从此阴凰除了死鬼,多了一个口头禅,她酝酿了一下,对何知猎说出——“心肝”
吕香蛮兴许一辈子都不会吐出这两个字,但阴凰却毫不在意地娇声呼喊。
路过行人纷纷瞠目结舌,这么漂亮的少女居然这么放得开。
笑得子甲肚子疼。
“别叫这个,你明白吗?除了这个不能学之外,其他的随便什么都可以,小蛮,你明白了吗!”
何知猎双手按住阴凰瘦小的肩膀,暴躁摇动。
二者是真正的同气连枝,感受到夫君的羞怒,阴凰不说话了。
何知猎将红伞递给阴凰。
少女乖巧地握住,再低头时一缕发丝被微风吹动,飘到喂饲鼻尖。
红油伞下佳人那一缕清香,叫何知猎一瞬间恍惚,仿佛吕香蛮羞涩低头、乖巧温婉真得与自己共撑一伞。
但是,那冢枯坟……
阴凰低头牵住何知猎的手,柔声说了句:“死鬼”
魑魅魍魉破了邪念,何知猎醒悟,挣脱了阴凰的手,笑着用手指刮了刮阴凰琼鼻,同时喃喃道,“是啊,你是个死鬼。”
逍遥僧沉默不语,开始向天魔山方向走去。
“走吧,看看这天魔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何知猎对子甲响亮地说,紧随着逍遥僧的脚步。
子甲抱着孩子跟了上去,阴凰抬头看了眼远处屋檐上奔跑的狐狸,撑着红伞也上了房。
天魔山脚下。
今日聚集了不少邪魔歪道,天魔宗自春朝建立以来,仿要堂朝廷建制,设下四十七阶武职,亦不乏王侯大位。
只是可惜,四十年前被人一剑荡平,那人曾对武仙白官象寺反讥“江湖入我”。
本来天魔宗覆灭,有不少小小鬼猴子称霸王趁机在山上盘踞了下来,四十年的时间,靠天魔山威严积攒了不少势力,就比如占据主峰的李白骧。
他怎么也想不到,天魔宗居然还有传人活着,那人前段时间派人传口信,要他们十九王俯首称臣,拱手让山位,这把他吓得不行。
天魔宗的人要是好惹,也不会存世一千多年了,于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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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聚集十九峰诸位主人商量对策,结果对策没商量出来,反倒是被要投降的几个联合起来给他们背后捅刀子,要拿他主峰李白骧的项上人头当献山礼,这叫李白骧彻底破了胆。
观山顶那半厅,山脚的何知猎暗暗心悸高世之神武,不过也对那扯阳大景瞧不起,封京城头上高剑仙独领风骚一甲子难道你眼瞎看不见?难不成因为是个太监你觉得赢了也胜之不武?
逍遥僧领着众人,在山脚路旁临时搭出的茶棚里看戏。
果然正午时分,一支朱漆轿队浩浩荡荡出现在通往山顶的道上。
大小共近百顶,真个响当当的气派。
为首那一轿掀开窗帘,戴着玉夔凤纹面具的女子向外看。
何知猎端着茶杯的手僵住的同时,那面具女子也第一时间看向何知猎,愣了片刻后,居然抛了个媚眼。
阴凰撑着伞,冲那女人发出充满敌意地低吼声。
“难不成这宗主还是王爷故人?”,逍遥僧新奇。
微微摇晃手中茶盏,何知猎疑惑,“不认识,只是似乎认识,好像见过面。”
面具女子见何知猎撇过头不看自己,似乎生了气,从小窗扔出一颗珠子,砸了过来。
伸手捉住这赤珠子,何知猎看后哑然,竟然是旱魃珠。
见男人接住了,面具女子才满意地合上了帘子。
“这回可以肯定是认识的了”,子甲幽幽道。
把玩着那珠子,何知猎心中一个不妙,于是凑近闻了闻气味,那股香味,心中顿时发涩,果然是那老妖婆!
也是,修罗欲,只有那天魔山的余孽了!
没想到秋谡来自天魔山,那她为何这么多年还是那副样子就有解释了,她也是个欲萝!何知猎头痛不已,那她只要可劲地夺人修为,岂不是无敌了?
幸亏那高世之是个太监,何知猎侥幸,但看着手中旱魃珠,猛然又有记忆涌上来——
“秋姑娘要我这旱魃珠有何用?”
“我要化魃,去见一个太监”
“高世之吗?那贫道要是不从呢”
“我可以将白沙婚配于你,我记得你小时候来求过我。”
“可惜贫道已将魃珠赠予玉皇一位道友,他姓车”
——何知猎狠狠摇头,这些东西最近很少出现,怎么突然冒出来。
随后秋谡的面容浮现何知猎眼前,不对,何知猎猛然站起,秋谡难不成放弃那太监了?
扔出这珠子就是为了说这个?何知猎不解。
老妖婆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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