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锁宫楼

《凤锁宫楼》

第二章 长安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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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大司马直奔书房,与幕僚杜铭运杜先生,文宇在旁,共商量长乐宫之事。

“陛下圣体日渐空虚,太后担心大权旁落,杜先生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多年前卫姬争权失败后携儿前去封地,如今有风吹草动,卫姬怕是不得松懈,太后还是要早作打算。陛下无子,难免遭到觊觎。”

“杜先生分析的有理,难就难在这后继无人。”

“家主不妨谏言,让太后从宗家挑选合适后人继承,未免大权旁落。”

文宇在旁躬身聆听,不插话,知此事关系重大,更是直接影响整个文家,须得谨慎。

“本有此意,谁曾想陛下突然出现此局面,杜先生可有好的推荐。”

杜先生凑身贴耳小声说道,文誉若有所思。

“卫姬之孙尚年幼,其子早年去世,小心应对即可。此事容我禀报太后再做定夺。”文誉谨慎道:“还有一事,吾儿要小心应对,丞相之女孙美人,太后有意除之,你着手挑选几名得力人手,伺机办了。”

文宇在宫中任中郎将,稍显震惊,赶紧领命:“是。”文宇在宫中任职2年,是见识过两位孙美人的美貌,陛下对他们宠爱有加,奈何临了是这般结局,文宇思绪万千,心中若有不忍。

文嬿已到豆蔻之年,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稍显稚嫩的脸庞,像那桃花纷繁俏丽,含苞待放。在文家呵护下已然成长。偏偏一活泼的女子,竟弹奏出清冷的琴声,宛若离曲。院里桃花纷飞,十分应景,三哥这园子真的是一年四季风景俱佳。

“小小年纪,哪来的丝丝忧愁,应该欢快些。”三哥今年的身体愈发的憔悴,文嬿时常来为其弹奏古琴解闷。

文嬿停下琴声,含笑走过来:“三哥,今日怎么出来了。”

三哥坐在滑轮车上,手挡着这多日未见的阳光,稍显刺眼:“出来看看我妹妹在忧伤什么,琴声这么清冷。”

“哪有,三哥不觉得我的琴艺有进步吗?”文嬿嬉皮到,总想给三哥带去快乐。

大哥文宇和二哥文莫也来了。文莫一个健步挑了台阶就坐下摊倒:“我小妹的琴声那叫一个了得,老远我跟大哥就被吸引了。”

大哥就站在一旁拘谨着,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王靖。大哥卖关子:“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文安点头示意,因为文嬿的缘故,王靖和三哥也很熟络,王靖是王延的弟弟,王延立功后王靖也自在军中谋了个议曹史,当值后鲜少来大司马府找他们玩耍了。

王靖揖礼:“我来看看三哥,陪三哥下下棋。”

“下棋伤神,你可莫要扰我三哥才是。”文嬿似乎带着警告的意思。

“是是是,下次三哥要下棋,就让文嬿陪他下,包准三哥不用伤神还能一局不输。”

几人大笑起来,文嬿嗔到:“唉,唉,谁放你进府的,大哥,你们还笑。”

文嬿的琴艺固然精湛,棋艺却很一般,一半是没耐心算,一半是让着三哥。在一番吵闹里,三哥气色反而好了些,大哥提议,文嬿再来弹奏一曲,扳回一局。

太后宫中,王东小步跑至太后面前,声音急促:“太后,陛下……陛下驾崩了!”

文政君闻声起床,一阵头昏,险些没站稳,王东扶着太后坐下,太后扶首愣了会:“先不要走漏消息,去传大司马,让他速带着宁元王进宫。”

王东速度亲自带人去暗夜前去大司马府。

太后来到陛下的寝殿,一位孙美人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一位醉意浓浓,寝殿已被重重围住,今夜刚好是文宇当值,太后示意文宇,文宇揖礼领命,派人将两位孙美人捆绑,塞住嘴巴带了出去,直奔冷宫清幽之地。

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的面容,憔悴的身体没一点点血色,眼眶泪水衔着,好好的孩子为什么非要这般作自己的身体。太医跪在一旁不敢抬头,太后低头问道:“为何突这样?”

“微臣发现陛下服用了大量的慎雪胶,加之……加之风花雪月,导致……”

太后突然生气站起来,太医依旧低头不敢多言语。王东在太后冷冽的眼神下得到旨意,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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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小平子去传话。

太后用尽最后的温柔给自己的儿子整理好仪容,盖好龙被,这估计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自己的儿子了,自己这一生看惯了生老病死,此次,真的是心里堵得说不出来话,可怜儿子没留下一子。

大司马疾步走来,身后是宁元王林致。大司马一行人先是一通跪下痛哭,随后太后带这大司马单去了议政厅,留下十三岁的林致跪着,看着自己的堂哥躺在那个龙床上,永远的躺下了。林致听了母妃的话切勿乱言语,一言不发的跪着,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改变了他的一生。

这边太后扶首蹙眉的瘫坐在桌前,“大司马认为此事怎么向群臣宣布?”

文誉看了刚才的场景心里跟明镜似得:“太后,陛下病逝,理应敲钟告诉群臣,明日天明议政推立新君。”

太后眼睛都没睁:“劳烦大司马按此处理吧,林致这孩子生性善良,日前看着也算聪明懂事,大司马觉得此事可行?”

“回禀太后,宁元王才皇室正统,为人正直聪慧,与母相依为命,其父吴王,战功显著,功绩卓越,立为新君无不合适。”

太后不言语,之前看着孩子也还算听话,吴王妃贤惠克礼,自己不会担心大权旁落:“去吧。”

大司马出来后问郎中令文宇怎么不在,郎中令表示太后让其办差去了长门宫,大司马让其带人马安排好先帝身躯,办理灵堂之事,前去找文宇。

文宇这边,大孙美人苦苦哀求,害怕自己就此被杀。前来传话的小平子传话后,大孙美人便知道了太后之意。

“不是我,不是我,别杀我,不是我喂得药……”

小孙美人依旧醉呼呼的,拉都拉不住:“谁呀,知道我阿翁是谁吗,放开我……”

“是她!是她!”都知道这大小孙美人争宠不合,生死关头,大孙美人拉着文宇的衣角苦苦哀求。

文宇自由刚直善良,面对此场面真是不忍下手,自己先前也是认识孙美人的。文宇副手见文宇犹豫:“将军,太后执意,不可违抗啊。”

这边是太后旨意,那边是滥杀无辜,文宇的内心不允许。文宇挣扎这手臂一挥。背过身去,几人立即拉着大小孙美人,小孙美人半醉不醉手劲倒是挺大,见人手不够,人力转而吸引在小孙美人身上,见文宇哀求无用,大孙美人从文宇脚踝出拔出匕首,靠在文宇脖颈上,副手等人看到大喊一身:“将军。”大孙美人眼睛一闭,而后匕首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手起刀落,自己也被赶来的文誉等人一剑贯穿。暗夜的月光下,大小孙美人就这样慢慢落下,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一同前去陛下身边相伴争宠。

文誉看到自己的儿子文宇倒下,赶紧拉住,紧紧攥着文宇的衣袖,内心如刀扎,“傻孩子!”

“阿翁……”随着最后一生称呼,文宇也去了。文宇强忍着悲伤,眼神中暴露出杀意,一举送走了随行的几位将领,护卫不力,那就陪这一起去地府!

天蒙蒙亮,刚露出鱼肚白,大臣就已经带着丧服聚集在殿前,文誉命人送回文宇尸体,自己还有处理朝堂之事。

大司马夫人章清若见夫君去宫中迟迟不归,总觉得心里不安,有大事发生,左等右等,等回来的尽然是文宇的尸身。章清若及一众家属哭天抢地,痛不欲生。大司马留话:“留丧不发,宫中有变。”

文嬿和二哥三哥来到了大哥声旁,跪着哭泣。文嬿不敢想,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一旁的嫂嫂已哭晕过去了。

宫中,寝宫前众人哭天喊地,在一众侍从处理下,先帝已经入殓装入棺柩,停灵启殡。

太后哀容满面掩面扶坐在殿前,众臣低头不敢言语。大司马率先出列:“太后节哀,先皇病逝,当前大事是另立新君,国不可一日无君。”

一众臣子附和:“太后节哀。”

文政君强忍着悲伤,当做不知该如何处理,“孤心力憔悴,众臣有何高见?”

大司马按兵不动,廷尉等人在丞相示意下回禀,“启禀太后,太后节哀,但国不可无君,微臣请柬从宗室挑选子嗣继承,方为良策。”

“廷尉有何良策请说。”

“是,赵王封地这些年实力日渐雄厚,赵王早逝只留卫太妃和赵王之子在封地,若能立赵王之子,封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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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也可为朝堂所用。”

大司马文誉一听:“太后,此举不可。卫太妃与太后同处后宫时,便嚣张乖戾,若立赵王之子,恐有不妥。”

太后冷静等待大臣们引入正轨:“哦?大司马有何推荐。”

“微臣举荐吴王之子宁元王林致。吴王在世时,战功显赫,且自幼与已故先皇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宁元王自幼聪慧,继承吴王之智,更加适宜继承。”

“请太后定夺。”众臣请旨。

太后一时不好抉择言语,淡然等待时机。

大司农回禀:“太后,微臣听闻,宁元王孝顺恭遂,已在灵前,太后何不将其召来让众臣一睹。”

太后示意中常侍王东,王东传召宁元王。

宁元王在宫人带领下来到未央宫前。十三岁的林致已经身高八尺有余,撑起了暗紫色的宽袖大袍,洁净爽朗,金边绣花,纹饰繁密,衬托的面若中秋之月,稍显贵气。

众臣被这贵气惊吓,议论纷纷。

“林致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林致行完叩拜之礼。

“起身回话。”太后手抬了抬。

“是。”林致起身,笔直的站那,内心忐忑,初上朝堂,满堂黑压压的人,似乎在窃窃私语说着自己,难道自己要给皇帝堂哥陪葬?内心闪过无数个想法,依然谨记母妃的教诲,恭敬的站着。

“诸位大臣有何想问,宁元王已在此处。”

丞相见太后发话:“回禀太后,老臣有一问。”

太后点点头示意。

丞相转向林致,林致也转向丞相,并抬袖拱手揖礼。

“请问宁元王,如若给你划了封地,此刻遇到陛下仙去,你作为宗室子弟该如何?”

丞相这变着法的想提卫姬之孙,林致可不知道这些前朝恩怨,但是封地之王该如何自处,自小父王便言传身教。

“回丞相,如若本王在封地,遇到朝堂大事,本王自会约束好属下和家人,不做政治交易,不结党营私,对陛下忠贞不二。为臣之道如此,作为藩王更该以黎民百姓江山社稷为重。自幼父王教导,为皇室子孙更该努力学习文治武功、圣人之道,事事谨记圣人教诲,事事按律法、礼制行事,敢于谏言,为北周竭尽所能。”

众臣点头议论,小小年纪能临危不乱,有如此坦荡胸怀和责任,实乃最佳人选啊。众臣不再说什么,丞相也不好言语。

太后见众臣依附,再问丞相:“丞相可觉不妥。”

丞相惶恐回答到:“老臣不敢。老臣历经几朝,为北周殚精竭虑,北周能有如此胸怀之人,是北周百姓的福祉。”

见众臣无意义,大司马乘热打铁:“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太后定夺。”

众臣依附。此时,林致才大致知道自己在这大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怎样。

“传召北周,等先皇启殡后,择吉日册封宁元王为新帝。”

“太后英明!”待太后退去,朝臣退去,小平子领着未来新皇去了长信宫。

一桩大事算是完成了一半,太后在长乐宫中,忧心忡忡,看着这天空云卷云舒,半晌没有人敢上前言语。

大司马交代完太常丞及礼官丧事事宜后,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中,看到自己儿子的灵堂,默默的彳亍着,回到书房,关门不见。国丧在前,文宇的丧事也不能大办。

丞相从宫中眼线哪里得到消息,自己的女儿被文誉等人处置,内心悲痛,势必与文誉两立。

六日后,国丧出殡,在这前几个时辰,文家也给文宇入土为安。报丧仪式隆重,朝臣扶灵,哭丧下葬,先皇入陵寝为安。礼官开始筹备新皇登基仪式,一切按礼宣告,编钟奏乐,林致黑红袍加身,坐在中堂,吴王妃按礼为太后,赐建章宫,文政君为太皇太后,依旧是长乐宫,依旧坐在陛下北面,临朝听政。

回殿后,林致孤独的坐在未央宫,出神发愣,一旁是小平子侍奉着。林致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权利的交易,自己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举目望去,竟无一人可以诉说心中话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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