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酒

《白衣的酒》

第十四章 京城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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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若是像小侯爷这样,头部遭重物撞击导致出血,不休养个十天半月伤势是绝对好不了的。小侯爷却只休养了三天就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但这几天小侯爷却不敢出去,他怕走着走着又被人敲上一棍子。

无聊的时候,小侯爷浇浇花,剪剪草,逗逗王八,生活过得也是十分惬意。

这天,礼部尚书之子秦羽来看望小侯爷。

这礼部尚书和小侯爷家乃是世交,从他们爷爷那一辈起,两家关系就非常好。

秦羽看见赵予寒头上的淤青,也是打趣道:“哟,平时不是只有侯爷欺负别人的份,这是怎么了,侯爷也有被人打的一天。”

小侯爷也是不怒,慢悠悠说着:“你懂什么,侯爷我走路不小心摔了,敢打侯爷我的人还没有出生。”

“好好好,侯爷你走路摔了,听说南边新开了一个局子,侯爷,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说完秦羽就一脸猥琐的冲小侯爷挑眉。

“不去”

看见小侯爷还在逗王八,秦羽也是不恼,接着说:“听说刚开的局子,大家玩的最多的就是牌九。”

听到牌九两个字,赵予寒搓了搓手,思想开始动摇起来。京城里赌场查的严,通常一个新赌场还没开几天就会被查封,赵予寒自己又喜欢玩牌九,之前和下人门一起玩牌九,下人们因为赵予寒的身份都会故意输给他,久而久之,玩起来越来越无聊,他也就没有在赵府玩过牌九,现在想想,自己也好久没有玩过牌九了。

“行吧!侯爷我去看看。”

“等等,小侯爷,我们乔装打扮一下。”

“直接去就好了,还打扮什么。”

“小侯爷,你想想整个京城谁不认识你,你如果去了,别人赌场故意输给你,那玩起来多没有意思。”

“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侯爷我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你到底要干什么,有话就直接说。”

秦羽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我爹要是知道我去赌场,他非得把我的腿打断不可。”

“你马上十八的人了,还怕你爹。”

“侯爷,你爹对你好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我就不一样,我爹从小对我管教极严,非要我考取个功名,这样就不会丢了他的面子。这段时间我天天在家背四书五经,搞的头都大了,这不刚好放了一天假我就来找侯爷你了。”

赵予寒也是无可奈何,接下来两人就开始打扮自己:把脸弄黑一些、把头发弄乱一些、把衣服弄脏弄破一些,贴上些许假胡子。经过两个人的一顿操作,到是把自己弄的越来越像个乞丐,两个人看了看互相的样子,也是比较满意的。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也是到了这个赌局,刚想进去,一个彪壮的大汉拦下他们:“乞丐禁止入内。”

赵予寒一听,立即就来了脾气:“嘿我个暴脾气,你说谁是乞丐。”

秦羽拦下赵予寒小声地说:“小侯爷你消消气,我们是出来玩的,你现在和他起冲突,等会闹大了官府来人,我们就不能玩了。”

随后,秦羽拿出许多银票,壮汉看后也是放行了,赌场的人只认钱不认人。

两人一进去也是被震撼到了,由于京城经常查地下赌场,这也导致那怕偶尔有一两个地下赌场,规模也不会特别大。眼前这个赌场看上去就特别大,上下总共三层,光是最下面一层就摆了上百桌。

两人随后赶紧分开,去玩自己喜欢的。

赵予寒看见不远处一桌正好走了一个人,赶紧补了上去。

为了照顾中、底层百姓,赌场的第一层赌注通常不太大,像赵予寒所在的桌子,他赢一把少一点的时候只有上十个铜板,赢得多的时候也就几钱银子。

像这种赌场,第一层基本没有赌场内部的人来出老千。但当你在第一层赢了很多钱,你就想去第二层赌一把,在你看来这些钱也是你赢来的,输了也没有那么心疼,赢了你就瞬间暴富,赌场就是利用这种心理,在赌注大的地方做手脚,让你一次输光。

赵予寒的牌九玩的也是确实好,连着玩了三十几把,只输了四把,其他三个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出老千了。

附近的伙计看见他赢的这么多也是走了过来:“这位爷,下面这些赢的都是小钱,你在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上面两层好好玩一玩。”

赵予寒听这话也有道理,直接冲着伙计说:“直接带我去底注最高的地方。”

那伙计一听也是乐开了花:“爷,你这边请,我给你带路。”

在伙计的带领下,赵予寒来到了三楼。三楼和前面的都不一样,它里面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包间,除了玩牌九的四个人,没有其他人打扰。

赵予寒一进去,里面就有三个人正坐着,这里面赌注也确实大,底注三十两银子,如果你通吃且番上那么个几十番,是可以一把赢几千两银子的。

赵予寒运气也是足够好,连着赢了三把,足足赢了三百多两银子。可接下来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连输了九把,不仅把刚刚赢的全部输光了,自己还到贴了四百多两银子,现在他手里就剩下三十多两银子。

就看这最后一把,赵予寒开局手里有四个十点,但这次他没有杠,他留下来凑可以胡的牌。

“不好意思,小弟我今年运气好,自摸十点。”

说完这个人就拿出手上的十点。

赵予寒瞬间青筋暴起,指着自己的牌问:“你这有一个十点,那本侯爷四个十点是怎么回事,好哇你们,出老千出到本侯爷身上。”

外面有人听到动静也是走了进来,得知事情的经过,又看了看赵予寒的穿衣打扮不屑的说:“这位爷,我们把钱退给你好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赵予寒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你们就不怕我报官。”

“我们在天子脚下开赌场,上面自然是有人的,你这叫花子,身上这些钱指不定是从那里偷的,报官也是我们送你见官。”

“你们还有王法吗?”

这些人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像你这种小叫花子需要王法吗?那怕我们把你给杀了,也只是街上少了个臭要饭的。王法是建立在你有足够的身份时,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是不需要王法的,他们需要的只是像畜生一样劳动赚取稀薄的工资,然后活着。你竟然要王法,我就给你王法,你们几个,把他收拾一顿,然后送他见官。”

“是”

三个壮汉对他轮番殴打,血从他的鼻梁流了下来,他没有吭声,血从他的脑袋流出来,他没有吭声,血从他的嘴巴流出来,他还是没有吭声。

“哟,没想到这个叫花子这么扛揍,好了,留口气别打死了,让他看看他要的王法是什么东西。”

说完,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出去。赌场里的人也都开始围观了起来,秦羽看见立即走上前去,看见赵予寒这张淌满血迹的脸红着眼框。随后他指着赵予寒说:“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正前面的大汉一脚将他踹开:“我管他是谁,你个死乞丐别挡路,小心大爷我拉着你一起见官。”

秦羽被一脚踹的喘不上气,话还没有说完,赵予寒就被拖走了。

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人们听见后皆是欢呼:“赵将军,是赵将军,赵将军回来了。”

整个京城禁止骑马,那怕你有再大的事情,入京城以后必须下马,当朝唯一一个可以在京城骑马的人就是赵睿,赵将军。整个赵家在京城都受到老百姓的爱戴,赵睿的父亲跟随先帝打江山,拓展了大周朝的板块,随后入朝为官,提出许多改革思想,加快了大周朝的经济发展。起初,边疆频繁发生战乱,大量乱民涌入京城,之后,赵睿镇守边疆十余年,边疆再无发生战乱。可以说,现在大周朝出现和平繁荣是离不开赵家的。

秦羽好久才缓过劲来,往外面追去。

随后,他听见一阵马蹄声,赶紧上前拦着。

“吁”

赵睿急忙拉住马。

“赵叔叔,出事了,小侯爷他被赌场里的人打了,现在被送去见官了,我看他流了好多血,你快点赶过去。”

赵睿看见赌场门口满地的血迹握住了拳头。

“赵家军”

“在”

“围住整个赌场,等我回来。”

“是”

随后,赵睿骑着马朝京城县衙飞奔而去。

赌场老板看见门口围满了军队,开始向周围人询问情况。

“刚刚那个被打的全身是血的人居然是小侯爷,不知道这赌场的人怎么这么蠢,把小侯爷差点打死,现在还要送他去见官,这不是找死吗?”

“哪一个小侯爷。”

“整个京城除了赵家的平安侯,谁还敢自称小侯爷。”

赌场老板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他知道他完了。

公堂之上,这京城府尹悠闲的喝着茶,旁边的赌场伙计正弯着身子小心说着什么。

不久府尹拍了下桌子:“大胆贼人,竟敢行入室盗窃之罪,来人,将他打入死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一阵马蹄声响起,随后一个人跳了下来,冲进了京城衙门。

府尹见到赵睿来了,赶紧走到他面前恭维的说道:“下官孙之章拜见赵将军,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不知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衙役们和赌场伙计见状也是跪了下来:“草民叩见赵将军。”

赵睿冷笑道:“哼,我所谓何事,我要是在晚来一天,你可是连我儿子都敢杀。”

“赵将军可别说笑,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小侯爷面前动刀啊。”

赵睿没回话,径直朝赵予寒走去,此时的小侯爷浑身倘满血迹,衣服破烂不堪,整个脸上血迹凝固已经看不出人样,最惨的还是他的右腿,由于被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已经磨掉了一块肉。

赵予寒见到赵睿,用尽全身的力气笑着说:“爹,你回来了。”

随后便晕倒在赵睿怀里。

赵睿紧闭双眼,随后抽出腰间的剑,手起刀落,两颗人头掉了下来,鲜血喷射在府尹的脸上,府尹立即跪了下来,颤抖的说:“下官该死,下官有眼无珠……”

“念你与我父亲同朝为官,我给你一个体面,你老了,京城不适合你了,早点离开吧。”

随后赵睿抱着赵予寒大步朝外面走去,府尹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个不稳,头上的乌纱帽滑落在地上,鲜血瞬间将其浸染,他慢慢走到公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看见“明镜高悬”四个大字,随后紧闭双眼,哼起了小曲。

接下来三天,整个京城发生了许多大事。

整个和赌场有关的人员全部流放西北,涉及殴打小侯爷的人皆死于非命;负责开赌场的吏部尚书府中遇刺,不日,辞官离京;从三品的京城府尹告老还乡,途中遇刺,重伤……这些消息都震惊着整个京都,京城上面的天子没发表任何动态,好像在默许这件事情。

皇宫深处,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国师,你说这个赵睿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今天他敢刺杀朝廷命官,那明天他是不是就敢来杀朕。”

“陛下息怒,你登基时间不长,还不能动赵家,先让他们蹦跶一会,我保证不久后让整个赵家消失在京城里。”

“国师,有你在,朕也是安心不少啊。”

“能为陛下办事,是我的荣幸。”

……

整个京城大雨三天,乌云布满在京城的上方,有人也是嗅到了一些信号。

的确,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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