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敬晖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两边墙壁上泥土的湿度好像有些不一样,而且用来铺路的石子的磨损程度也不一样。”
狄仁杰点了点头,笑道:“敬晖啊!你能有如此敏锐的发现,去大理寺做一个司刑少卿完全是绰绰有余。”
虎敬晖闻言赧然一笑道:“大人,您就别拿卑职打趣了。”
狄仁杰见状微微一笑,随后岔过话题问道:“两位方大人呢?”
李元芳说道:“大人,他们都去城外观看庄稼的长势去了,也真是奇了,他们两人竟然都能够容得下对方。”
狄仁杰心中一动,默默的思量了一会儿,都能容得下对方?看来两人都是信誓旦旦,对自己有着十足的把握!
“大人,需要把他们两人都叫回来吗?”李元芳轻声问道。
狄仁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你去把幽州长史和银曹参军找来。”
李元芳闻言不由的一怔,找长史和银曹参军?这是假刺史的案件找他们两人干什么?
说来也是惭愧,由于狄仁杰未曾使用“元芳,你怎么看”的被动技能,造成李元芳的智商处于中人水平,没能及时跟上狄仁杰的节奏。
而虎敬晖与李青霞则心中有鬼,不敢多言,生怕露出马脚,毕竟狄仁杰之神,他们是深有体会的。
此时的狄仁杰有些怀念方谦了,现在的他说完话后,没一个捧的,实在是让他有些索然无味,这就好比说相声的没有捧哏似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舞台上耍贱、卖萌有什么用?
……
幽州长史是一个叫做邱静的中年人,颌下三缕长须,面向忠厚老实,一脸风霜的模样,银曹参军则侍立在一旁,一动不敢动,等到狄仁杰等人走近府库之后。
银曹参军低声问道:“长史大人,咱们该怎么办?以前的那些事情要不要禀报?”
邱静捏着胡须想了半响,回想起昨晚方谦到他的房间内的情景。
那是在夜半时分,邱静刚刚堂下,突然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邱静心中一惊,然后坐起来低声喝道:“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邱静听到这个声音更加惊讶了,他起身披上衣服不解的问道:“刺史大人,您怎么半夜来了?”
说话的功夫,方谦已经推门而入,方谦的脸上带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关公面具,在漆黑的夜当中显得尤为渗人。
邱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到邱静如此怂包的表现,方谦轻声笑道:“本州以为蛇灵中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
邱静被方谦突然叫破身份,顿时骇的面无人色,他嘴唇哆嗦着说道:“你到底是谁?”
方谦闻言用戏谑的语气问道:“你奉命监视了本州这么久,难道连本州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吗?”
这下邱静沉默不语了,不过他额头上却布满了细汗,他低声说道:“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多担待一二。”
“肖清芳还好吗?”方谦问道。
邱静闻言下意识的说道:“肖清芳很……”
然后邱静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他虽然及时闭口不言,但方谦哈哈的笑道:“原来你是袁师的人!”
“这么说来,咱们是自己人了,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我方谦保你坐上崇州刺史的位置,如何?”方谦语气热忱的说道。
方谦之所以敢打这种包票,是因为好像在第二部的时候,这个邱静就已经做到了崇州刺史的位置,显然是蛇灵运作的结果,但这并不妨碍方谦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邱静感觉自己听错了,心道你如果真是袁师的人就不应该奉肖清芳的命令来幽州,而是应该学闪灵一般只身隐退,以待时机。
想你现在这样在幽州上蹿下跳的,迟早会出问题,但这些话邱静不敢说。
邱静沉声说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方谦笑了笑说道:“三年来的事情,你只要平铺直述就行。”
邱静心中一动,问道:“是所有的事情?包括府库的事情?”
方谦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错,若非如此的话,我留你的命到今天干什么?”
邱静心中一寒,急忙抱拳说道:“卑职明白!”
“邱静,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要聪明人的活法,袁天罡垂垂老矣,肖清芳一介女流,金木兰自大骄横,闪灵孤傲不合群,剑灵为情所困,蛇灵当中能成大事者唯我挂灵一人!”
“邱静,你好好思量思量,我挂灵的为人你应当十分清楚,我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而且绝不会像他人一样,用你的身家性命、阖家老幼、亲朋故旧来威胁你的,你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千万别勉强!”方谦笑吟吟的说道。
邱静闻言不由的一呆,你特么的这还不是威胁,那什么是威胁?
随后无边的恐惧感就淹没了邱静,挂灵的为人他很熟悉,相当的熟悉,因为他监视了对方一年多……
所以没有过多的思考,邱静就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大人,卑职这些年尽走邪路了,直到遇到您才算是拨云见日,如蒙不弃,卑职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你不错,很不错,比刘金、吴庆识时务的多!”方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邱静心中一寒,刘金、吴庆两人他也认识,吴庆是前刺史,而刘金是前前刺史,更是真刺史。但吴庆死无葬身之地,而刘金惹上了这个煞神,距离死亡也不远了。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银曹参军见邱静一直沉默不语,奇怪的问道。
邱静打了打了个寒颤,长叹一声说道:“狄阁老双目如电,洞察世事,很难有他发现不了的事情,如实向钦差大人禀报吧!也能免除你我一些罪责!”
银曹参军闻言顿时大喜,自方谦上任以来,幽州府库一直被方谦和吴益之把持着,朝廷的制度荡然无存,他这个银曹参军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他很是不忿。
他想向狄仁杰汇报,但没胆子啊!现在有了长史大人的背锅,这一切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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