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你们?”吴小天笑着蹦蹦跳跳走过来:“那个阿姨做的冒菜,可好吃的了,你要不要过去吃点?”说着便拉着刘海川:“你去尝一尝嘛。”
“好好好。”刘海川被不由分说的拽着过去,又一脸歉意的看了看陈默:“兄弟,我先过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陈默摇了摇头,他喜欢沉默,不喜欢喧嚣。
吃完冒菜,一群人围着聊天,刘海川问一个大叔:“大叔,前面继续走,就是可可西里无人区了吧。”
“对,无人区,藏羚羊的生活地,你会看到很多藏羚羊。”
“哇,藏羚羊啊,我还没见过呢,长长的羊犄角。”吴小天用手比划着。
“但是我感觉这条109国道,怎么这么难走呢。”刘海川看着不远处,一排排大货车碾压过沱沱河上的长江第一桥。
“这条路本来挺好走的,可大货车多呀,就给碾压成这德行了。”一个大爷笑了笑:“不过,越是往格尔木那边走,路就越好走了。”
夕阳洒在沱沱河面上,河水泛起金黄的波纹,小镇似乎恢复了平静,如同刚刚还喧闹的人群恢复了平静一般,青藏高原地区,夜来的晚,大家也都历经一路的颠簸,人困马乏疲倦不堪,都早早的睡去。
吴小天透过帐篷的窗户,看着不远处的陈默依旧坐在自己的帐篷前,望着夕阳,吴小天感叹:“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念诗?你居然敢念诗,小心陈默过来找你,继续和你吟诗做对。”刘海川笑着打趣。
“哎呀,好害怕。”吴小天说完便钻进刘海川的怀里:“我不要和他吟诗作对。”
两个人在小帐篷里嬉戏打闹了一番,吴小天说:“我怎么感觉这个陈默,不太正常。”
“哪里不正常?”
“哪里都不正常,你们两个,刚刚偷偷聊什么了?”
“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乱七八糟?”吴小天不解。
“陈默去过很多城市,爱过很多女人。”刘海川道:“多情,好一个多情的浪子啊。”
“爱过很多女人?”吴小天看着刘海川:“是睡过很多女人吧?”
“有没有爱过,咱不知道,有没有睡过,咱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八卦了呢?”刘海川将吴小天拥入怀中:“来,咱们睡一下。”
“你别打岔。”吴小天推开刘海川的胳膊,挣扎着又坐起来,:“我怎么感觉这个哥们跟受了多少伤似的。”
刘海川看了吴小天一眼:“要不,你出去跟他聊聊,问问他,嘿,哥们,你受了多少伤?”
“你可拉倒吧。”吴小天又躺在帐篷里:“这个人,不简单,身上有太多故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好了,快睡觉吧,明天带你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刘海川抱着吴小天,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哈哈,明天就可以看到藏羚羊啦。”吴小天心底里开心的不得了,她甚至有些激动,以至于激动地睡不着,可旁边的刘海川却睡着了,她知道,他累,他困,他躺下就可以睡,但她睡不着,既想着让刘海川陪自己一起不睡,又想着让刘海川好好休息,哎呀,好矛盾,自己只得忍不住掐掐刘海川的鼻子,摸摸他的下巴,抓抓他的耳朵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升起的太阳依旧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沱沱河上,刘海川昨夜休息好了,一觉居然睡到自然醒,看看旁边的吴小天抱着自己的脖子,睡得正香甜,他想起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时候,记得那时候是冬天,他每天早上都要很早起床,趁着夜色,打车到西二旗地铁站,又从西二旗地铁站坐地铁去通州,或是销售同事直接在小区门口接着他,带他去通州,他那时候负责通州的业务,每天往通州区跑,给客户讲解公司的产品,与销售一起拜访客户,进行产品的试用,预交付等工作,而每天早上醒来,吴小天都会紧抱着自己的脖子不撒手,让他心底里不忍。
就像是爸爸为了工作,为了生计,不得不起早贪黑的起床,而女儿则是不想爸爸去上班,那种依依不舍,至今仍旧心有余悸的保留在刘海川的脑海里。
他蹑手蹑脚的起床,原因有二,一是昨晚和陈默喝了太多的茶,他要起床出去方便,二是想看看这个陈默走了没有,他想跟他道一声别。
好在,陈默还没有走,但已经开始拆帐篷了,刘海川先是跟陈默打了个招呼,又跑到河边,对着沱沱河一泻千里,又伸了个懒腰跑回来:“这就要走?”
“赶早不赶晚。”陈默将帐篷收拾好,放到自己的小车上:“沿着109继续走,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一个人,也需要照顾好自己。”
陈默笑了笑:“山高路远,总有人奔赴于你,如果没有人,那自己也可以奔赴远方,远方,就是自己。”
“兄弟,我知道,你以前肯定经历了很多事,你不说,我不问,但我还是祝福你,你会跟着自己的心走,到达远方,至于那些逝去的人和事,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不是嘛。”
陈默拍了拍刘海川的肩膀:“是,兄弟,我们后会有期,记住,我是陈默。”
刘海川挥手跟陈默告别,看着陈默推着自己的小车,背影消失在艳丽的朝阳之中。他相信,陈默会走进可可西里无人区,也会走出自己的世界,他的新世界,应该是绿林鸟语,鲜花盛开。
吴小天睡意惺忪的醒来,走出帐篷:“他走了?”
“走了。”刘海川扭头,看着懒洋洋的吴小天:“我们也走吧。”
吴小天捂着肚子:“刘海川,我想去厕所,昨天吃的冒菜,太辣了。”
刘海川连忙上车,找出卫生纸,又将吴小天带到河边,找了处有遮拦的地方:“就在这吧。”说完,自己便充当起了卫士,为吴小天把门。
方便过后,吴小天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看着宽宽的沱沱河,望着不远处的长江第一桥,对着河伸了个懒腰:“你好,沱沱河,早安,青海,我马上要来了,可可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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