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势在必得的一击引发了如此后果,自然是男觋意想不到,好在他条件反射的躲避出去,才没有被刚刚反射回来的几道攻击伤到。
这片光芒来得突然,去得更快,金啼江一时还无法适应眼前的黑暗,却也无法趁势追击。
虽然男觋也是受到了不少影响,但毕竟是有所准备,恢复的要比金啼江快上几分,他见到金啼江神色有异,当然察觉到了不对,便借助着黑气的掩护,悄然来到了金啼江身前。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次看你如何躲过我的蛊惑之眼?”
金啼江暂时丧失视线,心中正在谨慎,却忽然听到眼前传来了一道阴仄仄的声音,心中也是咯噔一声,暗道不妙。虽然他已经反应过来,但是时间却有些来不及,他的双眼已经对上了迎面黑雾中的两道异色,精神也逐渐恍惚起来。
“桀桀桀…本来我忌惮颇多,才没对金鹏族动手,不想如今居然被你送上门来!既然免去了我不少麻烦,这黑鹫族也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那男觋声音阴冷无比,让金啼江不寒而栗,但后者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就在金啼江以为自己即将要成为男觋傀儡之时,头脑中却忽然恢复了几丝清明,心中一动定睛看去。只发觉这男觋的干瘪脸颊之上忽然出现了两道黑血,眼中的光芒也在缓缓散去…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但男觋的控制却在逐渐衰弱下去,金啼江感受到了力气缓缓恢复,终于咬破舌尖清醒起来,他咬了咬牙,直接探手从腰中摸出两枚锐利的飞镖向着男觋眼中刺去!
随着两道脚踏烂泥般的声音落下,便听男觋口中传来了一阵痛苦无比的哀嚎,本来的难看的面容在扭曲之下显得更加惊悚。
因为前些日子闲来无事,金啼江便将那黑鹫王房中的几枚铜板磨成了飞镖把玩消遣,本来他准备将其寻个偏僻处扔掉,没想到却再次派上了用场。
从此种情况下挣脱出来,金啼江心中也有了几分劫后逢生的喜悦。但是他身上的状况却实在好不到哪去,尤其法阵中的阴风一吹,更是让被汗液打湿的后背一阵寒冷,好在倒是将自己伤势的痛楚掩盖了几分。
“穷奇族的!你如此作为到底有何目的?”等到眼前这阵鬼哭狼嚎冷静不少,金啼江才面色凝重的问道,毕竟无序之河当中的都是一闪而过的拼接景象,若是当真想改变一些,还要从事情的源头问起。
“目的?桀桀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男觋闻言,咬牙切齿的冷笑道。
“那我再问你,与你一同来这东方大陆的那位是谁…现在在哪?”金啼江继续问道。
“你…你是怎么…”果然,听了这话,男觋浑身的气势忽然一收,声音也弱去了几分,浑身瑟瑟发抖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金啼江闻言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关系应该不是很融洽吧?”
“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男觋发觉自己刚刚说漏了嘴,面色也是更白,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你若是老老实实将那人的去路告诉我…或许我会留你一条生路,等时机到来之时,将你送回你的来处也说不定。”金啼江说着,探手指了指天上。
若是放在寻常,这男觋必定会以为金啼江的意思是要送自己归西,但此种聊天气氛之下,他却是读懂了后者的意思,脸上也渐渐凝重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从何处知晓,但…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道此处,他忽然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吧!我来此,就没有回去的打算…”
虽然男觋话语嘶哑,冷漠无比,但金啼江竟从中产生了一丝错觉,这最后一句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又夹杂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
不过金啼江也没在此处多做思索,他寻找男觋本来就是想做出一个了结,既然已经胜券在握,他便急忙喝道:“我不需要管你想如何,劝你还是乖乖的把蛊惑之术解除掉!不然的话,你就永远留在这吧!”
“呵呵…若是你说出些其他的保命法子,我或许还能假意妥协!解除蛊惑之眼?抱歉,我做不到。”男觋丝毫没打算隐藏心中想法,阴仄仄的冷声拒绝道。
“穷奇族的!你不要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我若是想,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开口!”金啼江没想到这男觋如此出言不惭,也是气的牙齿咔咔作响。
“小子…省省吧!不是我吹嘘!你的威胁与我们那相比,连小儿科都算不上!”男觋冷冷说道,“刚刚你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但必定是极不详细,若是你当真知道蛊惑之眼,怎能问出如此笑话?”
“什么意思。”金啼江没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何不妥,也是拧着眉头问道。
“桀桀桀…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那男觋面如死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只见他懒散的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哑声道:“这蛊惑之眼也算不上什么术法,它不过是能将人们心底的欲念勾起,然后放大罢了!这蛊惑受与不受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我又如何才能插手其中?”
“此话当真?”金啼江听到此言再想到自己,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信不信由你,不过剩下的话,还是留给下次见面再说吧,桀桀桀…”男觋说完,便是阴沉一笑,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下次?呵呵…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今日还会放过你不成?”金啼江冷笑一声,直接拔起地上的金刀,指向了眼前的男觋。
“呵呵…我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的确有两下子!不过至于是否放过我,就不是你可以说得算了…”男觋话音刚落,金啼江便听到背后一道风声呼啸,而且此道汹涌的杀气又让自己无比耳熟。
他翻起金刀反身一挡,便稳稳地接下了这道气势,可巨大的力道还是将他从地面上送出了两丈有余。
“黑雪!”金啼江看清了来人相貌,再想到之前那阿愚同自己讲过的事情,心中也是一阵不妙。
“桀桀桀…虽然有些来迟,但也总算及时,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男觋得意忘形的哈哈笑道,然后缓缓的向着出口离去了。
“男觋!你给我站住…唔…”金啼江正要向前追去,却被面无表情的黑雪挡在了自己身前。
“黑雪!我劝你…不要拦我!”
金啼江哪里有心思与此人纠缠,直接就要推开她向前追去,可他刚要出手就感觉耳边一阵狂风刮过,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怕是耳朵连带着一个肩头都要被此人削去。
“黑雪!看在术鱼小姐的面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再阻拦,我只能连你也一并解决!”金啼江眼看着男觋一步一步的缓缓离去,心中也是焦急无比。
“你这薄情寡义之人有何脸面提及小姐?你若是再敢向前一步,就莫怪我不客气!”一直闭口的黑雪终于开口说话,不过一开口就是剑拔弩张,让本来就僵持的局面彻底失控,而且她说着便将手中的短棍不客气的指向了金啼江的双眼之间。
“呵呵…好一个薄情寡义!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这‘不客气’,比不比得上那日对术鱼小姐那般?”金啼江听到薄情寡义四字,心中也是愤懑不平,他并不指望这黑雪对自己如何感恩戴德,但此人为何却连一丝歉意都没有。
听到金啼江这句话,黑雪也是浑身发抖。
当日自己险些伤到术鱼小姐,心中也是挂怀许久。如今伤疤再次被人提起,种种新仇旧怨也是一并爆发,不由分说的一棍就像着金啼江额前刺去,厉声道:“找死!黑鹫族的事情与你一介外人何干!”
“豁…”金啼江见状惊呼一声,急忙侧身躲去,没想到这黑雪下手居然如此歹毒,若不是自己躲避迅速,恐怕这一个脑袋都能碎成了八瓣。
这黑雪一手黑过一手,杀招接着杀招,终于将金啼江打出了火气,后者咬了咬牙,血性终于被彻底激发出来,提起金刀迎着短棍交锋起来。
上次交手金啼江无理在先,再加上他怕惹出什么动静扰乱计划,自然有许多顾忌。可这次争斗是黑雪挑起,位置又在法阵当中,而且最主要的男觋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放走,他也实在气急,只想着解决掉眼前的难缠将男觋除之。
对抗男觋时一把金刀的确绰绰有余,但其招式毕竟过于大开大合,与这身法敏捷的黑雪纠缠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吃亏,他稍有疏忽便会露出破绽,招招皆被被黑雪占尽上风。
终于,金啼江找准机会一刀砍去,劈退了黑雪的攻击!然后只见金啼江将金刀一分为二,化为了当日那两柄短刃的模样,再次与黑雪缠斗起来,此种不分上下的场景竟如同当日一般…
可二人打斗正酣时,忽然见到远处出现了一道人影,来人看清眼前的状况,也是急忙大声呼喊。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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