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新荣得见高人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姜姓高人对袁新荣而言,确实是个小女孩儿,以至于刚面时候他还不信人家的真本事,后来自然是被打脸的很惨。
当然,如今再见的话,袁新荣还是能这么形容对方,毕竟袁新荣今年已经四十有七。
不过袁新荣这么形容对方并不是不敬高人,相反的,他是要夸人啊。
“小郁啊,你可别跟那些没见识的一样,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人家姜高人虽然是女孩儿,但人家可厉害着呢!”
你能想象,你在人家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个对社会没啥贡献的中二少年,抽烟喝酒杀马特,可人家已经是个高人了!
人跟人的区别,有时候在起跑线上就已经有了注定。
……
郁应没袁新荣那么多的感慨,他这会儿就是有点怔愣。
脑袋里像凭空分裂出了两个小人,已经开始吵上了。
一个说“是她,对的上号,没错肯定就是她”,一个反对的说“一点也不严谨,万一这个姜蛮烟就是打着那位姜姓高人的名号招摇撞骗呢”。
没到最终确认的那一刻,他还在试图垂死挣扎。
郁应没出声,袁新荣的电话发出一声插播电话的提示音。
袁新荣看了眼插播电话,是家里的来电,因为秦戚这事,他今天加班到了这个点还没下班,估计是家里来催他回去。
他不预备再和郁应继续通话下去,最后再嘱咐他两句:“让你们团队的人都上点心,公司不论是捧艺人还是拿资源都不容易,别我们在前头冲锋陷阱,后头的人尽扯后腿。好了,我话就到此,你……”
“袁总。”郁应又叫住准备挂电话的袁新荣。
袁新荣开始不耐烦了:“还有事?”
郁应说:“还是有关你说的那位高人……”
“嘿!”袁新荣纳闷了声,随即忽然像是转过弯来,“郁应,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不是。”郁应知道袁新荣问话什么意思,立马否认。
犹豫纠结了两三秒以后,郁应下定决心般对袁新荣说:“袁总,等会儿我给你发张照片,您帮我认一认人。”
袁新荣奇怪:“谁?”
郁应没有明说,袁新荣也赶着挂电话下班回家,便没再继续追问,草草应承下后结束了这通通话。
话虽然放给了袁新荣,但捏着手机的郁应无比纠结,总觉得他太草率了。
他可是个严谨的人!
但严谨如他,此时却还是调出了黄沭的号码,给他打了通私密的电话,要黄沭不动声色的拍张姜蛮烟的正面照传到他手机上,还不让黄沭多问。
黄沭肚子里揣满了好奇,不过还是照郁应说的做,很快就给郁应发来了姜蛮烟的正面照。
要说黄沭的摄影技术还挺不错,拍的照片高清又不失真,至少没有拍成奇奇怪怪的样子。
当然,也可能是姜蛮烟的颜值太能打,根本不怕直男摄影。
郁应将照片转发给了袁新荣。
发完照片后,郁应又在病房外站了会儿,他没指望袁新荣会立即查看照片,然后告诉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但是发送照片后不超过三分钟,袁新荣的电话又来了。
一见袁新荣又给自己来电话,这回郁应心下多少已经有了答案。
刚接通电话,袁新荣激动的声音传出来:“卧槽郁应!你怎么会认识姜高人!是她,就是她,五官长开了,漂亮的紧啊!”
相比起袁新荣的激动,郁应这下反而心绪坦然。
换言之,就是他已经“死”了,见怪不惊。
猛然间,郁应想起一事。
事是一年前的,那时他去参加了一个业内的饭局。在饭局上,有人隐晦的提起圈内某个大佬遇上了棘手事,多方求助无果,最后费劲周助终于求得了一高人的相助,这才化险为夷。
他那时只当一则无聊的趣闻听,也就没去太刻意记,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说事那人压着声提起过高人的名讳,发音确实是“姜蛮烟”。
难怪他第一眼见到姜蛮烟这三字时,会有莫名的熟悉。
这这这......实在是太作弄人了!
郁应扶额,他该怎么再去面对病房里的那位高人?切腹谢罪吗?头痛!
半个小时后,郁应重新回到病房里。
病房里,只有黄沭注意到郁应的回来,投来了视线。
黄沭还在好奇之前郁应让他偷拍姜蛮烟所为何事。
但郁应没理他。
这时候,谁有闲工夫理会一个小助理!
郁应眼巴巴看向仍保持皱眉沉思状态的姜蛮烟,心里发虚,一想到早前自己三番两次恶言相向,郁应就很想找条地缝钻。
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待的不是医院病房,而是大型打脸现场!!
郁应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这才拿出职业经纪人的素养,硬着头皮走到姜蛮烟身旁。
“姜小姐。”
姜蛮烟抬眼注视他。
郁应清了清嗓子,语气尴尬的问:“姜小姐还记得袁新荣这个名字吗?”
姜蛮烟一脸狐疑,“我应该记得吗?”
“不。我只是问问。”顿了下,郁应又报出一个名字,“那么关勇这个名字呢?”
关勇就是一年前出事的那个大佬的名讳。
这下,姜蛮烟的表情变动了下。
“好像听过。”
又问:“做什么?”
郁应说:“去年他遇上了棘手事,似乎是找了你才解决。”
姜蛮烟皱眉,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去年年初吧?”
“是的。”时间对上了,郁应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跟我提这个做什么?”姜蛮烟还是不明白。
郁应苦笑:“姜小姐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但凡你告诉我你替什么人解决过困扰,我也不至于将你当成......”骗子。
结果人家非但不是,还真是求都求不来的高人!
姜蛮烟偏着头,对郁应突然转变的态度先是不太理解,然后等她琢磨过来,继而给出解释,则让郁应内伤的想吐口老血。
她说:“我不是给了你名片。”
仿佛在说,他为什么不拿着她的名片去打听打听?
他当时真的想不到这些!
经纪人这个职业让他变得自负了。
姜蛮烟却像看不出他的尴尬似的,继续道:“我以为你始终对我不假辞色,只是因为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
但现在看这态度,还有话里的语气,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郁应:“......”
他是,但他现在也可以不是。
在知道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以后,袁新荣头一个说要打死他。
之前那半个小时,袁新荣起码骂了他将近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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