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草屋后,放下竹子,把藤蔓割断,然后将竹子摊开晾晒,让其内部的水分被晒干。
泰山一直围着我装竹象鼻虫的竹筒转来转去,十分激动。
我一脚踹开它,而后把竹象虫全部倒入不锈钢盆子里。
竹象鼻虫不像蜂蛹那般可以直接烹煮,这竹象鼻虫要想嘎嘣脆鸡肉味,还得处理一番。
在烧烤之前,要先把它背上坚硬的鞘翅揪掉,不然的话,很难将它们里头的肉烧烤均匀。
揪掉鞘翅后,将它们放入水中浸泡,以洗去它们身上的灰尘。
在浸泡竹象鼻虫的同时,破开一根竹子,修取一些细长的竹签。
之后,将这些竹签从竹象虫的尾端穿入,串成一串串。
串好后,就是烧火了。
为了不让竹象鼻虫被烟熏成黑炭,我特意等到灶台中的柴木被完全燃烧成火炭后,再把火炭扒拉出来,这才开始正式烧烤。
一只只竹象鼻虫串在竹签上,放入火炭上方炙烤,没一会儿,就能听到一阵细碎的劈里啪啦声。
在热浪的席卷下,这些汁液饱满却外壳坚硬的小虫子,很快变成了鸡肉味的烤串。
泰山站在灶台旁边,听着这一阵阵声响,激动不已,好几次向前扑去,一副恨不能要与竹象鼻虫共浴火海的样子。
它激动又压抑的叫唤几声,然后看着我,好似在说:我要吃,我要吃。
我捡起一根小棍子,打了它的脑壳一下。
它立马嗷嗷直叫,委屈的跑开。
嘿,你委屈什么?我这是因为不想吃狗肉才把你赶开。
没了泰山的捣乱,我继续专心致志的翻转烤串,好让它们烤得匀称些。
大约几分钟后,灶台里的火光弱了,竹签上的虫子也完全变了颜色——有点黑。
虽然不是明火烧烤,但炭火的热浪依旧足以让这些小虫子变黑。
不过,它们只是表面变黑。
我从竹签上揪下一只竹象鼻虫剥开,可见雪白细腻的肉冒着热气,一丝丝的,有点儿像肉质如蒜瓣状的鱼肉。
但是,它们看起来更细腻,又更分明一些,拨开的时候,可以看到蒜瓣状的肉呈尖尖的状态,比绣花针还尖。
而且,竹象虫的肉洁白无暇,没有半点发黄,简直比雪还白。
我对着剥开的肉吹了吹,然后将其中一半放入口中。
先有一股炭灰的味道,然后,舌尖碰到坚硬的外壳后,又有一股竹子的味道。
等牙齿将嘎嘣脆的外壳咬碎,咀嚼在那细腻的白肉上时,又是另外一股味道。
那味道有点儿像野生的白条鱼的味道,但是,它又比白条鱼更有韧性,也更为清甜些。
总之,这竹象鼻虫外表看起来丑丑的,可实际上,吃起来很不得了呢。
我想,一定是因为它们都是靠吮吸竹子竹笋长大的缘故,所以肉质才能如此的鲜甜。
我盛了一碗米饭,一口米饭一口肉的吃了起来。
同时,也不忘给泰山扔去几只烤熟的虫子。
泰山这货也是奇葩得很,什么都吃,连虫子都不放过,真是没见过这么没品味的家伙。
“泰山,吃了我的虫子,就去给我抓老鼠。”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我自顾自的给它下达命令,“你不能整天白吃白喝我的,你得给我抓点肉回来。我没有肉吃,就会很虚弱。我虚弱了,就不能陪你玩了。”
泰山鸟都不鸟我,趴在地上,专心致志的啃咬着嘎嘣脆的虫子。
吃过午饭后,已经是一点钟。
这个时候的太阳最为毒辣,但因为我是在竹林中工作,不受影响,所以清洗了锅碗瓢盆后,便继续赶赴竹林干活。
依旧是寻找瘦弱的竹子下手砍伐。
砍竹子的时候,我会特别留意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竹象虫。
有的话,我会仿造上午的做法,将它们揪掉翅膀,装在竹筒里。
同时,我也会一边砍竹子,一边给竹林修剪环境,将一些缠绕竹子的藤蔓砍掉。
其实,竹子的根部十分发达,所以在竹林中,其他植物是很难生存的。
但还是有一些不怕死的小灌木借着点点稀疏的阳光在竹林里苟延残喘。
对于这样的灌木,我也会一刀解脱它们。
另外,从竹子上修剪下来的竹枝也不能浪费,将它们在地上摊开晾干,等完全干燥之后,就带回去当柴火烧。
不知道专家们如果知道我在山里这么烧柴,会不会怨我污染空气,导致全球变暖,冰山融化......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又砍了不少竹子,感觉已经完全够用了。
不管是给茅草屋做墙壁,还是做柜子等等,都够了。
不过,这些竹子还不能立即使用,得先将它们处理一番,然后用火熏烤。
这些工作只能留到明天了,虽然眼下时间还早,我还可以再忙活一阵,但是,之前的身体不适让我愈发意识到身体的可贵。
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所以该放松休息的时候,还是要放松休息。
我把最后一捆竹子扛回去后,便开始准备晚饭。
晚饭还是竹象鼻虫。
但光有竹象鼻虫还不够,我还得再弄个蔬菜,荤素搭配。
最好是,再来一点果子。
于是,我稍作休息后,就往旁边的林中走去。
我一路走到之前发现茅莓的溪边,摘了一些茅莓回来。
然后,又摘了一些马齿苋。
马齿苋洗干净后,先热锅下猪油,爆一爆野山姜片,然后再下马齿苋。
野山姜能去一切腥味,包括马齿苋的草腥味。
炒好马齿苋后,扒拉炭火,烧烤竹象虫。
一阵忙活后,我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一盘炒好的马齿苋,还有已经脱离竹签放置在野山芋叶子上的竹象虫,另一片野山芋的叶子上,则安安静静的躺着数十个红彤彤的茅莓。
我端着不锈钢碗,抓着筷子,背对茅草屋,看着远处东南方的群山,倍感惬意。
我想,如果有一张正经的桌子凳子,还有正经的盘子,或许我会更惬意。
此时暮色沉沉,山风缓缓,天际没有云彩,只能看到东南方的山尖尖上还残留着从西方照射过去的最后一丝夕阳。
没一会儿,那一抹夕阳也不见了,整个山尖尖都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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