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狗食月之后,整个耕亭县乃至北域都突然间就变得平静安宁,就好像之前发生的鬼祸妖灾是一场幻觉。
但是都武司以及各方势力毫无松懈之意,在此期间,梅九公借着公干的由头,来到东山宅院这里,看看他的孙儿近况。
顺便向宅院众人讲述了最近北域的大致情况,告诉他们不要掉以轻心,这场风波还远没有结束,并且赠予他们一些宝物以作防身之用,也没留下吃顿饭,就匆匆地离开了。
这让梅松仁伤心了一段时间,不过还好他有李景明和穆星眠两个小伙伴在旁安慰陪伴,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元气。
不过大院之中还有另外一个心情不太好的人,那就是白西陆。
“老唐,你说老白这是咋的了,难不成是天狗食月咬着他了。”
“老杜你少说两句,我真怕我大哥听到你这话,一巴掌把你拍死。”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老哥说说,这我要是触了他的眉头,这玩意伤交情。”
“我大哥也没跟我细说,但是我想可能是他家里出了一些事情。”
“这样说起来,我从来都没有听老白提过家里的事情,他跟你说过吗?”
“没有,我也是猜测。不过你看我大哥谈吐见识俱是不凡,修炼的武功和使用丹药宝物也都是世上少见,说不准我大哥就是某个大势力的继承人。”
“嗯,有可能,以你大哥的性子,很有可能是嫌管理这些事情太麻烦或是不想和人勾心斗角,就偷偷地跑了出来,但是他所施展的武功也和那些有名的大势力对应不上,真是怪哉。”
“你们两人真当我聋是不是,搬个东西还这么多话。”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在他们抱着的铜缸之上,随后耳边才传来破空之声,他们同时被一股巨力推出十丈有余。
劲力震荡,铜缸脱手,稳稳地落在了原本要搬到的位置,但是两人依旧在不停后退。
等到他们快要撞到宅院高墙之时,这股力量猛一打旋,两人转了一圈就停了下来。
他们看着还在北屋二楼提笔未停的白西陆,连忙跑到铜缸旁查看,果然在铜缸旁发现了两滴墨珠。
墨痕不散,缸身未损,显然在击退两人的过程中,墨滴中蕴含的力量产生了多重变化使得它们不受干扰。
甚至这股力量作用在两人身上时,还能够再次变化,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就是到了现在墨滴中的力量仍未消散,使其维持圆珠模样,滚落在地,仍不染尘埃。
两人捡起墨珠用手捏了一捏,就离谱,居然还是有弹性的,就在他们面面相觑之际,墨珠爆开,在他们脸上各留下一个字。
他们互相一指对方。
“嘴。”
“碎。”
“不错,你们二人真是碎嘴,在背后嚼人舌头根子,我不过是写一些东西,在冥思苦想罢了,到了你们嘴里,好像我有什么苦大仇深似的。”
刚才还在数十丈开外,北屋二楼的白西陆,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的背后。
“大哥你可算开口说话了,这一个月一言不发,我们都怕你有事,把自己憋坏了。”
“我是练功出了一些问题,以闭口禅的方式化解,你们以为我是忧思过度,变成行尸走肉不成。我在天狗食月那日,功行大进,须得以心力、神识全力引导体内功力的走向,所以就表现得有些呆傻。后来稍有好转,我需要精气神更为集中,所以就只能专注书写,没来得及和几位讲清,有劳几位担心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不过这些天,大哥你都写些什么。”
“就是这几本”。白西陆伸手一拉,在二楼桌面上放着的三本书被吸到他的手上,递给两人。
“让我看看,《铁砂掌》和《铁衣诀》,你那本是什么。”
“是门轻功,叫《水上漂》。”
两人起初并没有在意,因为除却这本铁衣诀有些名堂,剩下两本就十分普通了,不过很快他们就被书籍后面注解所吸引,这三门武学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却是五代,数百年的心血。
后面的注解,是铁掌帮历代帮主和专门精修这一门武学到高深境界者所留,又有司马鹏涛和白西陆这两位在第三境堪称大师级别人物的全部心血,自是精妙。
两人正看得如痴如醉,白西陆袖袍一卷将三本书收回袖中。
“别看了,先吃饭吧,我是真的饿了,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现在又不是饭点,就按咱们平时的规矩也没有剩饭剩菜,要不然我让厨房现在给你做。”
“那就不用了,我先吃些点心垫垫底,等一会儿,让沈大娘多做一些也就是了。”
“对了大哥,你让人打造这九口铜缸,究竟有何用意,看铜缸的大小,这九口大缸应该能装水万斤。”
“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万斤,外圈的八口铜缸每口可装两千斤水,中间这口可以装四千斤水,你们刚才不是看过那三门功夫了吗,这还不明白?”
“你是准备收星眠那孩子为徒?”
“真聪明,我这点庄稼把式也就只能教好这个孩子,景明和松仁家学渊源,再如何也轮不到我来教,现在我去和老穆他们夫妻俩商量一下,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那我们就提前祝贺大哥得此佳徒,老杜咱们去前院看看孩子们。”
“也好,反正等星眠正式开始习学武艺,大院中可就再也没有这般清闲的景象了。”
如是,到了傍晚,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几个孩子就被唐文和杜天胜带着去沐浴更衣,李景明和梅松仁自然换的都是自己的衣服。
只有穆星眠换上一身白灰色的衣服,面料看起来粗糙,但实际上手一摸,是比较顺滑细腻的手感,而且吸汗透风,穿在身上极为舒适。
而且今天很奇怪,竟然要在前院吃饭。
“唐大哥,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如此正式,不仅要沐浴更衣,还要在前厅吃饭”。三人组中的年龄排第二,话多排第一的梅松仁开口问道。
“今天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但可能会变成重要的日子。”
“这是什么意思。”
“松仁兄这都看不出来,看咱们的打扮,今天应该是穆哥的重要日子”。三人组中年龄最小的李景明一边回答,一边转了转他手中的小扇子。
“还是景明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穆哥?哦,那我知道了,今天是穆哥的生日,对不对?”
“当然不对了,平日里就数你会说,现在一句也说不准,咱们这里又不缺衣物,谁会在过生日的时候穿一身这么素净的白灰色衣服,穆哥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你连边都没碰上。”
“我这是缓解一下气氛,你看穆哥都紧张成什么样了,谁还不知道今天是白叔收徒似的”。梅松仁拍了拍已然浑身僵硬的穆星眠,让他放松些。
“都是聪明的孩子,你们是怎么猜到的?”
“唐大哥,从下午开始你就和杜叔一直在前院,然后就是穆管家他们夫妻忙里忙外,就是不见白叔的身影,这还用猜吗?”
“结果对了,过程有些小出入,你们白叔没出现,是因为他一直在后厨吃点心。”
“真不愧是我白叔,总是这样令人出乎意料”。梅松仁闻言,拍手哈哈大笑,几个孩子和唐文也都乐了起来,穆星眠那种紧张感也随之缓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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